就在汤斌担任江宁府同知之后不久,生了一件让他非常为难之事。

唐李固的《幽闲鼓吹》中,曾记苗晋卿一事。

吕岳顺着陈蝶衣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只见清澈见底的泉流中,正有一片字纸飘浮而下。

苏大娘此时也看见了吕岳的身影,她手里端着一碗米浆,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转过身子,先伸长一条腿踩稳凳子,然后整个身子轻巧的跃到了地面,笑眯眯的对着吕岳说道。

等百姓站了起来,汤斌又引经据典,讲了一套“怪力乱神、子所不语”和祭典须虔诚简朴的大道理,无奈数百年根深蒂固的迷惑,绝非一时的解释所能消除。

五通神不知起于何时,又有“五显”、“刘猛将”、“五方贤圣”等等名目,在江宁一带是家家奉把的神道。

“嘿嘿,汤老爷言重了,小生也算得上是官宦子弟,大清律例熟记在心,如何还敢明知故犯。

因为陈蝶衣是背对着楼梯口而坐,直到这一行人上楼之时,她还是还没有现背后的异状。

“啊!不不不!汤老爷您误会民女了,这等好事情小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担忧!实在是对不住,民女刚才走神了,呵呵。

其实说起来,顾媚今年也不过是三十有六,要放到现代社会,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独具的年纪,不过在眼下的吕岳眼中,这个徐娘实则与一头母老虎无异!

倘若是关系重大,譬如过往的达官,本地的巨室被盗,是非破不可的案子而破不了,那就要连累家族,或者老父,或者爱子,为县官暂时拘禁,直待破案,方始释放。

在下以前也曾经听闻过一件命案,凶手是屠夫,被杀的,只有两处伤,咽喉要害上一刀,右腕一刀——这一刀是放血,完全是杀猪手法。”

张屠夫停了一下,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提高声音说道

并且,小的当时在现场就已经仔细探查过,却根本就没有现可以用来施行重击的器物!

说到此人的廉洁程度,还有一件轶事,据说顺治十二年,这位汤斌出任陕西华阴令。

不过片刻的时间之后,他就已经从最初的惊骇当中初步恢复了过来了。

青青柳丝织出一片轻烟,烂漫桃花有如团团红云,连山石溪水,都被染上一层轻红。清溪上飘浮着娇嫩的桃花瓣,一条从远山间蜿蜒而来的山石小径中,缓缓地行来了一位身着青衣的清秀少年。

据说这个马德贵,就是马公子跟前最得力的一个狗腿子,此人一肚子的坏水,依仗着马抚台的声威颇做了不少的坏事。

此时已经十五岁的岳升龙虽然也悲痛继母的去世,但斯人已逝,因不忍见其父如此痴悲,屡次苦苦哭泣相劝不听。

可怜吕岳和蝶衣,一个是身形瘦弱的少年,大病初愈,另一个是形容尚幼的弱小女孩,如何敌得住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两人很快早被打倒在地,挣扎不起来了。

还好,如果不是有蝶衣妹妹这一段时间以来几乎每日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吕岳的这场大病,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起身活动。

所以自清军入关以后,统治阶层由于采取了较为对路的民族融合政策,汉人的抵触情绪并没有被大面积激,各地的反抗力量很快就被扑灭。

竹帘纱幢,朱栏绮疏,鬓影婆娑,管弦齐奏,一派升平景象。

他已经口干舌燥的反复跟杨大爷做了千百遍思想工作,却始终没有起到半点效果,任尔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就在今夜,悄悄把我女儿从后门送了过去‘圆房’,就算成了亲。”

姓余的说到这里,大概是觉得太委屈了女儿,抽抽噎噎地哭得好不伤心。

“你莫难过!”汤斌说道。

“等我先找了你邻家来再说。你也带了你女儿来,我自有道理。”

于是汤斌派人找了男女两家到县衙门,在后堂接见。

邻家姓陈,家中父子两个,汤斌细细的问了老陈,前日确实是买了一个儿媳妇,他那儿子学的虽是木匠,品貌不算粗蠢,也略略识得文字,只是配余家的女儿,无论如何还是女家受委屈。

老余的女儿名叫寿姑,汤斌叫人一并带了过来,见到此女也有中人之姿,并且气度极好,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生,不带丝毫小家子气。

汤斌一见之下也是颇为欣赏,于是转回家中跟他太太商量,要把寿姑认作义女,这样一来,寿姑就算是嫁入陈家,也不会委屈了她。

汤夫人极其贤惠,见面之后也爱寿姑的端庄和孝顺,欣然许诺,并且把她陪嫁的一枝玉钗和一副宝石耳环,赠予义女,作为陪嫁。

汤斌略一沉吟之后,干脆好事做到底,又传鼓吹把寿姑送到陈家完婚,这件事情在江宁一时传为美谈。

汤斌在和吕岳聊及此事的目的,主要是概叹漕粮的征收任务过于繁重,他怜惜地方老百姓实在是太苦了。

然而汤斌却没有想到,吕岳在闲聊的过程中,却能够引而伸之,突然冒出了一个新想法:

“汤大人,请恕小人愚钝,既然漕粮的征收有如此多的弊端,那为何不能想一个变通的法子呢?或许可以稍稍减轻一点民众的负担!”

“哦,你有什么好法子?”汤斌一听,立时来了兴趣。他知道吕岳一向都是机智百出,没准这个少年人随意冒出的一个新奇想法,还真有可能是济世良策呢!

“小人只不过是偶奇想,既然朝廷的主要目的是供应京师的粮食需要,地方政府的任务,就是及时足额的将漕粮运抵目的地,至于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获得足量的漕粮,其实也可以视情况而定,实在是不必拘泥于陈规旧俗!

譬如说,朝廷有旨意,为了正用,赶催漕米,那就先动库款,到粮价较低的地区买米运出,再改征银子,归还垫款,也有小户实在无米可交,情愿照市价折银,官府自然也可以乐于代办。

再有一种就是各地丰歉不同,丰收的地方,大家自然交米,正项以外,另外额定的‘漕耗’、‘船耗’的耗米,以及浮收的耗外之耗,也都是米。

由官府出面到丰收之地购买这些耗米,再运送到歉收的地方,价钱比较便宜,老百姓可以买来交粮,只要帐面上做一道手续好了。

总而言之,老百姓纳粮,照价折算银子,由宫府代办漕米充“正兑”或“改兑”,官府有的是办法平抑粮价,岂不是好得多?”

“咦!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以前我怎么没有想到?只要能够将漕粮的征缴任务完成,何必一定要老百姓上缴粮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