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所以呢,看在这份不像海图的海图的份上,文青放过刘善,打他自行离开吉阳县。

那人一听,眉头一耸,态度更是嚣张了几分,嗤笑道:“原来是吉阳……知县大人。”那厮特别咬住“知县”二字,并加重语气,“大人先别管我们二人是什么人,有一事我倒是要请教大人。”

木芝嬉笑道:“本来就是么,这几天大人都卖出多少琉璃了,怕不有两三万两了吧?”

城墙修葺完毕之后,文青将县衙的所有账目都向全县百姓公开,县衙的收支账目在全县所有的地方都有张贴,城门口、集市、县衙门口全都有,文青还将账目给各村各里都送去一份,另外他还将县衙的库房和粮仓公开,邀请全县的保长里正和德高望重之人进去核查。

“这个属下并不清楚,名义上崖州有五百厢军,不过大人也清楚,实际上崖州厢军能有三百人就很了不起了。”黄有粮道:“大人也不必担心,厢军的战力不值一提,整个大宋皆是如此,我们吉阳县素来匪患猖獗,所以本县的厢军才强一点,而崖州一向安逸,那边的厢军的战力只怕连土匪都不如。”

这个知县做的真是轻松,文青大为感慨,怪不得历朝历代都讲究一个无为而治,可不得无为么,有为反而糟糕。

阿雅的好奇心向来很重,拉着阿和就过去凑热闹。

怪不得剿灭虎头寨的时候那些厢军士兵个个奋勇争先,文青还以为吉阳县的厢军骁勇善战,现在他他明白了,士兵们不仅仅是争先杀敌,更多的只怕是争先送死。

大宋朝的田赋是多少文青并不知道,他所征收的只是三十税一而已,这么低的田赋让全县百姓大为震惊,这么低的赋税即使最老的老人都没听说过,人们纷纷称赞知县大人果然是个好官。

“剿灭虎头寨山贼,您获得价值六千七百二十六两白银的战利品,您的金币数量增加一千一百二十一枚。”

文青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抱着单纯的欣赏美女的心态而已,泡妞就算不上了,就算要泡妞也是泡丫鬟,跟叶小jie无关。

商人们渐渐安静下来。

木芝跑了过去,处理了一番,对文青道:“大人,此人伤得并不重,血已经止住,只是他的大腿里有一异物存在,必须取出异物才行,城门这里人来人往不方便医治,得将他抬到医馆去。”

“这个,”白勇欲言又止,道:“大人,本县无法征税,所以衙役的俸禄就没有着落,愿意做衙役的人只怕不多。”

文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崖州的确是避难的好地方,兄台逃到这里倒是明智之举。”

不过瑕不掩瑜么,文青掏出一粒金豆摆在桌上,夸赞道:“唱的不错,这粒金豆赏给你。”

“看来小哥是位宋人。不过青岛么,”闵族长稍微想了想,捊了捊长须,笑道:“却是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听起来似乎是大海之中的岛屿,只是不知道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文青看了一下,小家伙身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年纪也就看不出来,不过从个子判断大概在十一二岁左右,是男是女也是未知,不过小家伙身上穿的衣服倒像是少数民族的服饰,头也很短。

阿默德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黑水?哦,没问题,那种黑水我们大食多得是,巴士拉附近就有,大人想要的话我也可以运过来。”

“那行,稍后具体细节你跟郑之流去谈。”

阿默德被安排下去休息,文青派了一些人看住他。

“看住这些大食人,不要让他们到处乱逛,特别是船坞、火器作坊和琉璃作坊,不能让大食人进去。”

技术封锁一直是文青所注重的,中原人一向慷慨,几乎所有的先进技术任由异族学习,根本就没有什么保密意识,文青可不会这样,他一向把船坞、火器作坊和琉璃作坊划为禁区,等闲宋人都别想进去,更别说大食人。

郑之流说起此行的收获:“这次的琉璃器皿总共卖了二十四万多两,文兄的那一份分红,大概是十六万两左右,我按照文兄的要求都用来雇佣工匠并购买火硝、硫磺和铁矿石,中原局势动荡,雇佣工匠一事很顺利,不过文兄,大宋施行的是盐铁专卖,铁矿石不好收,我买通了好几家官营铁矿场才收到三万石的铁矿石,这个数量已经是那几家铁矿场的老底了,我跑遍整个福州,所有的官营铁矿场加起来每个月也只能私下扣下七千石左右的铁矿石,只够装满两艘船。”

“才七千石。”文青大失所望。

郑之流苦笑道:“就这每月的七千石我们也不能全要了,必须给其它的曹商留下一些份额,不然我们就得惹起公愤了,按照我的估计,我们每月最多只能从福州收到四千石不过五千石的铁矿石。”

“广州那边呢?还有泉州、明州,这些地方都可以去。”

“广州应该多些,但每个月也就只有几千石,泉州和明州应该没有官营铁矿场吧,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要收铁矿石的话最好还是去江宁府,江宁府自前朝起就是官铁重地,每月收个几万石应该不成问题。”

郑之流有点不明白了,“文兄,我说句闲话,你要那么多铁矿石干嘛,光是造船的话每个月几百石铁矿石就完全够用了,就算打造刀枪箭矢几千石铁矿石也够用,朝廷盐铁专卖,铁矿石这东西买多了会引起朝廷的注意的,一个不小心就是抄家大祸。”

“我要那么多的铁矿石自有用处。”火炮消耗的铁矿石极其巨量,这一点文青却不会跟郑之流解释,这东西一解释起来就没完没了,毕竟南宋还没有火炮。

“对了,你让我买的福船我已经买了,不过造船厂没有那么多的现货,这次我只带回了四千料福船四艘,其余的福船得等一两个月才能造好。”

十几万两银子足够买到十多艘五千料福船,一般的造船厂自然不会库存那么多的空船。

文青随后去看了下福船,福船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远洋海船,只不过让文青郁闷的是,如果仅仅用作商船的话福船绝对好用,但是用作炮舰的话福船就不够格了,南宋还没有火炮,宋人自然不可能专门为火炮去设计船型。

五艘飞剪船先后造好,加上已有的两艘,那就是七艘飞剪船,再加上四艘福船和两艘广船,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船只,小小的吉水已经完全容纳不下那么多的船,不得已,文青只得将船坞迁到海边。

打开交易中心,金币数量已经过十万枚,达到了十一万,二话没说,文青购买了天文钟。

价值十万的东西啊,太坑爹了,文青一边吐槽,一边安排高明的工匠破解天文钟。

钟表在西方要到西元十四世纪左右才会出现,但在大宋,钟表却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事,文青还是第一次听说大宋时代就已经出现了钟表。

文青召集工匠,并拿出天文钟,系统工匠完全没有反应,但中原来的工匠纷纷惊呼,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工匠更是瞠目结舌,“大人,这个东西有点像天文仪象台,不对,天文仪象台是建筑,这个却是一件器物,不过,它的模样真的跟天文仪象台很像,太像了。”

“天文仪象台,那是什么东西?”文青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老工匠看着天文钟,啧啧称赞不已,一边答道:“就是根据天象来计时、报时的天文台,元祐年间我大宋在东京建立第一座天文仪象台,专门用来给东京城的百姓计时、报时,到了现在,大宋各地已有不少天文仪象台,福州城就有一座小点的仪象台。不过,天文仪象台毕竟是建筑,动辄占地几亩,而大人的这个……天文钟却是一件器物,只有这般大小,两个人就可以抬走,这个……”

特么的,被坑了。

文青的脑袋轰隆一响,脸色青,十万金币啊,十万金币就买了这么个坑爹货,早知道大宋就已经出现天文计时工具,他又何必去买十万金币的天文钟,特么的,是哪个叫兽说中(国)古代没有专业计时工具的,硬是说中(国)古代只有沙漏,沙他老木。

老工匠被文青的脸色给吓住了,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当然不妥,非常不妥,劳资被坑了。

文青铁青着脸,勉强挤出个笑脸,“没事。”

老工匠胆战心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大人不高兴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有劳大人垂询,小老儿叫杨山。”

“这个天文钟能仿制出来么?”或许能得个安慰奖,文青勉强安慰自己。

看样子不是自己说错话,难道是有人欠大人的钱不还?杨山估摸着文青的脸色跟被人赖账不还差不多,却赶紧答道:“当然能,这个东西跟天文仪象台差不多,虽然一个是建筑一个是器物,但原理是一样的,只是构造有所不同,而且这个天文钟的部件精细了些,如果大人能调派一些高明的铁匠来帮忙的话,这些部件都是可以手工打磨出来的。”

文青调了一些铁匠过来帮忙破解天文钟,他是不敢再看那个坑爹货了,再多看几眼估计他会把那坑爹货给砸了。

好吧,就当那十万金币是为技术进步付出的代价好了,用十万金币来将天文钟小型化,这也不是不能接受。

文青这么安慰自己,拉了五百禁军和一些工匠出海。

台湾海域,海盗头子刘二蛋正兴高采烈地做买卖,今天这一票真是舒爽,不但劫到整整一船的白银,这艘商船上的几个娘们也很水灵,特么的,这些商人就是没有忌讳,娘们也能带到船上么,活该他们被抢,点背不能怨社会,更不能怨刘大王,只能怨他们自己。

“下次再多带几个娘们上船,知道么,多带几个娘们本大王可以少抢一点,给你留点东西压舱底。”刘二蛋拍着商人的肥脸,一脸的张扬。

肥胖的商人吓得瑟瑟抖。

正得意,负责瞭望的海盗来报:“大头领,南面出现一支船队。”

刘二蛋一听,不惊反喜,大呼:“小的们,又有生意上门了,抄家伙。”

海盗喽啰吞口口水,小声道:“大头领,那支船队劫不得,我们还是赶紧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