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场即将开始的分食杨家的盛宴,正是他一手辟出。

究其内容,说的也无非是陈家大宅子里的一些家常。

但是事实上,陈昂的左臂、大腿以及小腿处被杨朝芳刺中的三剑,创口皆是深可见骨,绝对可以算是重伤了。更不用提他还流了很多血,此刻大战之后,身体已经是疲惫之极。

所以,在杨朝芳身死之后、杨家即将分崩离析,而陈家则势必将要一飞冲天的这个关键时刻,到底要把杨家压迫到什么地步?是斩草除根,还是只大幅削弱即可?对王家,应该是一种什么态度?对城主府,又该是什么态度?那么,对单父城内那些中小家族呢?

虽然那是自己的亲娘,可是当着陈氏很多人被她这么当小孩子一样搂在怀里埋怨,陈昂还是多少的有些尴尬,就忍不住开口解释,“娘,不是我主动惹他的,是他假扮成乞丐拦路刺杀我的。再说了,我最后不还是赢了嘛,还把他杀了……”

“陈家能比咱们强大到哪里去?我就纳闷了,咱们明明跟杨家合作的好好的,干嘛非要掉过头来跟陈家合作?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就算是又多了一个陈昂,比起杨家的百年基业、百年积蓄来说,还是有所不如的吧?再说了,就算是跟陈家联合,也用不着用这种联姻的法子吧?要是将来咱们一旦跟陈家闹翻了,岂不是要让她们夹在中间处处受气?”

“他是陈家的六少爷,陈昂!”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在陈昂的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

而自从将凤尾火纳入体内以来,公羊素这还是第一次将它用之于战斗。

虽然两人的实力有所差别,但至少是这一下,陈昂毫无疑问的完胜!

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这样大巧若拙的惊天一剑,即便自己的老爹陈横江同为内势境界的高手,只怕接起来也会无比吃力和狼狈吧?

虽然十几年里也只见过几次而已,但对方的身份和实力都实在是太过耀眼,足以让陈昂牢牢记住,并第一时间认出来。

“自己老子让人给打断了腿,自己儿子也让人给宰了,杨朝芳居然能忍得住,真他妈乌龟!”

但最关键的是,杨家在高层这一块上,却有着无法弥补的绝大缺失。

杨朝芳闻言毫不犹豫地道:“等。”

原本生意冷清的酒肆、茶楼里,也一下子来了许多客人,生意竟是前所未见的火爆起来,而且是几乎所有的酒肆和茶楼都无比火爆,把老板们乐得合不拢嘴……

陈昂非杀他不可!

来报信的是陈氏的支脉子弟,这时候就忍不住开声分辨,“家主大人,高管家,安老爷,你们是没见他们那个嚣张!先是那个杨成皋非说灵儿小姐是他们家的逃奴,要动手抢人,还打伤了当时在场的十几个咱们陈氏子弟,连显宗大哥都被他那个手下古七昆给打成了重伤,要不是少爷及时赶到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呢!”

而且这个时候,陈昂几乎算准了杨连璋绝对不会害怕跟自己硬碰硬!

而在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这个须发斑白却气势如狮如虎的壮硕老者,却是纵横单父城近五十年、威名素著的一代枭雄!

从陈昂眼中看到那一抹森冷的杀意,他顿时更加卖力的挣扎起来,形若濒死之兽!

高显宗这一喊,即便原来并不曾见过家族中这位六少爷的陈氏子弟,也已经明白了陈昂的身份,当即就有人大声喊,“六少爷,杀了这狗日的!”

…………

年轻,美貌,娇嫩,水润,高贵,娉婷。

好个倒打一耙!

因为他没有这个天赋。

于是睁开眼睛之后,陈昂便毕恭毕敬地站到戴小楼身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说:“夫人说过,要奴奴做少爷的贴身小棉袄啊,天那么冷,小棉袄怎么能不管少爷自己去睡呢……”

时当午夜,天地之间万籁俱寂,房外偶有寒风裹断树枝的声音传来。

想到这里,陈昂收回掌中剑的同时扭过头去,冷冷地斥道:“滚吧!”

趾高气昂地看着陈昂,他弹了弹衣袖上的泥土,道:“怎么样,陈老弟?你要是没意见,咱们就这么分吧?”

“嗷”的一声,血光迸现!

前方不远处,又是一声惨叫传来,似乎是又有人被血睛狼击中了。而与此同时,也有几声暴喝传来,显然,那边正在逃走的杨氏家族的人已经与负责阻拦他们的血睛狼开战了。

不过据陈昂所知,这杨成皋在单父城内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陈昂不由懵了!

醒来之后,陈昂只是蹙眉苦思,却根本就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灵儿娇笑着摇头不信,一个劲儿说公羊素胡说,陈昂却是面色谨慎,恍惚间想到:莫非公羊素所说的神识,非但可以感触到火焰的灵魂,还能感触到动物的灵魂不成?

而这些疑惑,毫无疑问只能去天荡山里寻找答案。

等到陈昂的手离开基座站起身来,她叹了口气,右手突然平平地向前一推,那炉鼎下木炭的火焰便突然高涨了起来。

天地生灵,各有优长,人类的强大在于自己的头脑聪慧,总是可以想出变成强者的办法,或者是以弱胜强的办法,而妖兽们的强大,则是来自于的各种天生属性。于是自东胜神洲大陆有史料记载以来,人类的修炼者们便一直致力于研究如何才能让自身变得和妖兽们一样也天生强大,一直到如今历经数万年,这一研究长盛不衰。

伸手指着陈昂,他扭头对小丫头素素说:“你带着他去照看丹炉去,敢毁了我的丹,你就帮师傅上他家要债!”

“说不在乎不在乎,其实到最后,我还是在乎的!”

催马离了陈府门前,庞家叔侄二人信马走街,到一处酒楼门口停下,准备吃些东西再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