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一会儿,等太阳落山了就走。”

话说那边苏云秀回了水月后,同晓月说了一声“得手了”之后,主仆两个便计划着要跑路了。

“自然是真的!”

于是萧大将军着上身躺倒下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原来是耶律王子,怎么这么有兴致,半夜三更到雍河来游船?”萧锦看了看他周围,带着四个侍卫,瞧起来也都是不好招惹的高手。

“喝猪肝汤做什么?”

原来这苏云秀坐在桌旁是在纳鞋底呢,这皂色的男人样式的鞋底,一见就是给别人做的。

“回夫人的话,她就是昏迷而已,已经拔了箭,上了药,休息几天应该就会好的。”

萧锦去了一趟军营,过了午便回来了。宋瑶本在小榻上捂着手炉午睡,偏生这黑熊进来扰她,将宋瑶吵醒。她偏了偏头,见萧锦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便问:“做什么?”

哎,明日定要请个大夫来瞧瞧他家阿瑶为何这般嗜睡!

谁想到了御花园,却见到一个粉雕玉砌的女娃儿躺在海棠树下睡觉,红艳艳的海棠花落了满身。走近点这女娃儿长得真是好看,长长的眼睫,粉嫩嫩的脸蛋,睡梦中仿佛还露出一丝笑意来。

“你!卑鄙无耻下流!”宋瑶恨恨骂道。

耶律楚南看着萧锦的信,两条狼眉皱得和麻花似的,看罢,一摔手中信函,狠狠望向宋瑶。

“热!”宋瑶下巴一扬,“我快饿死了,他不回来,咱们热了自己吃!”

八月十三

萧锦不理她,直接撂了被子就往外走,临出屋门前,抛下一句:“洗个冷水澡去!”

人说新婚夫妻都是如胶似漆,感情嘛,都是靠培养出来的。梅娘心道,从前就觉着他们有情,这小郡主虽别扭了些,但成了亲,到底还是把将军放在心尖上的。

玉公主微含笑意,搂着宋瑶笑道:“那可很大的不一样呢,阿瑶嫁人了就知道了!”

他带着她在草原上骑马驰骋,看着她躺在草原上,明媚的日光照在她的脸上,那个时候心中有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也是在那一刻,豁然明白,原来自己想要找寻的女子便是她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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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穿着大红喜服,身边却是什么人也没带,他幽深的凤眸望着宋瑶,柔声问道:“你怎么好像看起来心情不好?”

宋瑶想起昨日那朵浮云临走之前的神情,他说,原来你竟是不愿意的,落寞而又黯然离去的背影,令宋瑶心中也好想被针扎了一般。

司马浮云看着宋瑶,良久才道:“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称呼将军的,红桃你可是第一个呢!”

黑熊突然这样温情一下,宋瑶有点愣怔起来,想起在草原上,他说的那句“我养你一辈子可好”,不知怎么心里便咚咚直跳,脸也跟着火烧一般红了起来,原本对他满肚子的不满和气愤,现在也都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不下去了。

“今天和军师去了草原?”萧锦问她,语调中和,不高不低,听不出其间情绪。

只是,她是想要离开这里的,若说对他动心,或有些许,可到底还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哎,今儿是怎么了,手软脚软……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菜有什么问题……”萧锦微眯着眼,无力地喃喃自语道。

“我……奴婢不敢。”

宋瑶昨晚上给他吃了一个老大的闭门羹,原以为萧锦看到她一定会大雷霆一番,可没想到,这头黑熊进来之后一字未提昨晚之事。只是坐了下来,隔着帷帐问候红桃。

司马浮云说话的声音真是好听,柔柔的,软软的,听在耳里,融在心里,令宋瑶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来。

宋瑶现在毕竟只是个丫鬟的身份,既然教训也教训过了,再闹下去便是太不给祁凤辉脸面了,由此便顺着司马浮云给的台阶下了,站在红桃身边,不忿地瞪了祁正一眼。

“军师说……不行?”红桃怔怔问道。

红桃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姐,那天奴婢是真回去报信了,蒋统领的人现在……现在还在四处寻着您呢。奴婢冒死扮成小姐,也只是为了解一时之急,如今既然小姐回来了,自然应该您重新做回这郡主的身份!”

蒋胡一干人也是大骇,到底是个丫鬟,一点点场面都撑不住,这往后的戏该怎么演下去才好啊?蒋胡百抓挠心!

乔进额头上冒着冷汗,眼中冒着血丝,一把拉住宋瑶的手。

宋瑶抬了抬头,那男人也正看着她,眼神之中颇有玩味之意,嘴角微勾起一抹浅笑,仿佛她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可以任由宰割。

众人摇头。

“还听说这个萧大将军目不识丁,粗野的很,反正……”红桃拉着宋瑶的手劝道,“小姐,红桃虽是个奴婢,可这样的人可万万嫁不得的,万一他哪天兽性大起来……小姐,还是赶紧进宫想办法求求太后吧!”

一路颠簸,披星戴月地赶路,终于在十多天后回到了京城。(8)[o]〖o〗[小]&1t;说&{网}7788xiaoshuo

京城已是夏末时节,清风拂面,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清香。离开一年,从雍城再到这里,顿觉满眼繁华似锦,歌舞升平。

在京城,你永远不会担心哪一天战火就打到了你的家门前;在京城,你不必害怕今天还好好睡在家里,明天就突然间什么也没有了。

当然,现在的雍城百姓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担心,因为有萧锦在,他们就算依然能够嗅到炮火烽烟的气息,却依旧能够安然入睡。

在雍城,萧锦就是他们的保护神!

马车一到驸马府,宋瑶就唤着“爹爹”,一路小跑进去,小红桃跟在后面追得直喘气。

府里的仆从、丫鬟见到宋瑶回来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好像根本就没有得到郡主要回来的消息一般。

一直跑到了宋进的房间,宋瑶推门进去,却见床铺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不是说驸马爹病重了吗?人到哪儿去了?

宋瑶喊过府里的小丫鬟秋香,问:“爹爹呢?不是说他得了重病吗?为何人不在府里呢?”

秋香支支吾吾回道:“小姐,驸马爷前些日子就被太后派人接走了,奴婢……奴婢也不大清楚……”

“接走了?那爹爹他可有患病?”宋瑶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劲。

秋香摇摇头,不敢抬头看宋瑶,低低道:“奴……奴婢不清楚……”

宋瑶一边心里担忧驸马爹,一边又觉得这里边甚是蹊跷,手心里沁出了汗来,正在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那边厢宫里的动作倒是极快,已经有人来传太后懿旨,说是召荣华郡主入宫觐见。

按说进宫见皇祖母,宋瑶心里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怎么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驸马爹到底去哪儿了,是被皇祖母接走治病了,还是……?

一路怀着心思,走了好一会子才到了太后宫里。

太后正坐在花园里逗着一只白毛鹦鹉,她说一句话,那鹦鹉便也跟着学一句。

她朝那鹦鹉说:“小东西。”

那鹦鹉也朝着太后回了一句“小东西”。顿时,太后和身边几个妃嫔娘娘读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