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侍卫还不就寝?”他淡淡道,语气虽寒,却没有往日那般核人了。

“碧儿,你到厨房去给王爷做些他爱吃的单笼金乳酥,本妃要亲自给王爷送去!”

……

这下,她才将注意力落到聂硕脸上,静静的站在他面前,双眸安宁如水,不言不语。

烈炎唇角一勾,挑高了眉“是我又如何?”话语突然就变得冷了“你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与我又有何干?”

百合也不愿输,与海棠起舞在烈炎周遭,粉红丝带飘飞,温室里馨香无比,此情此景,又怎是一个美字了得!

太尉大人抬袖擦了擦额上吓出的密汗,哆哆嗦嗦的对着聂城又是拱手做拜“下官拜见四皇子殿下。”

烈炎侧过头,剪瞳清浅的划过聂硕的俊脸,他沉着脸,面无表情,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就驾着马走了。

“姐姐你好自为之,妹妹我还要辅佐聂王办事!”烈炎收拢唇角,冷然的站起来往外走,没走几步她又妖媚的转过身,莞尔道“对了,妹妹应该在这里祝福一下姐姐,希望姐姐往后的日子可以高枕无忧,轻而易举坐上聂王妃的宝座,以姐姐的美色,只做个小妾,太可惜了!”

柳如月凄惨无比,在地上连连翻滚,那张薄施粉黛而美貌惊人的脸也扭曲不已。从隔月斋传来的凄厉也惊飞了枝头的喜鹊,柳如月那血迹斑斑的身子让一旁侍奉的丫鬟也忍不住别过脸去,所有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哎~真没意思,这么快就结束了,本皇子还说着这场比赛一定精彩。”

“小……咳……公子啊,我们没事跑到这里干嘛?”一直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小婉,终于忍不住询问了。

“闭嘴……”她轻笑起来,话语清淡,似是在说着家常。

同样冰冷的面容,凌厉的凤眸,让她分不清真假,只是尽力放纵自己去迎合他。就给她最后一次瞎想,她到底还是一个挣脱不了情爱的平凡女子。

敞开的落地窗有微风探头进来,屋外奠色如女人那深不可测的黑眸,月色笼罩下,为安详的城市披上一层银白。窗帘开始狂躁的摇摆,高挂的水晶灯吊饰也出‘叮叮’之声,就好似午夜梦回,地上的死尸突然变得寒了。

她这么一骂,下人们也都赶紧跪地,碧儿也慌里慌张的跪在一旁,将头压低,不敢多说一句话。她也不是不想逗着主子开心,只是主子脾气的时候,无论你说什么都是错,最好的躲避方法就是沉默,等柳如月把气撒完了,她自然也就舒坦了。

“说话呀,谁能让本妃开心起来?要不说话,本妃立刻将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她怒火冲天的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几个胆小的丫鬟吓得瑟瑟抖。

闻言,碧儿也是一惊,猛抬头,就对上柳如月怒火中烧的眼睛。她也不敢挪开,只能硬着头皮笑起来,道“娘娘,奴婢……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柳如月高傲的扬起下巴,眼底有一抹精光闪过,愤恨道“那还不快说!”

碧儿皱了皱眉,虽一脸为难,但也不得不说“娘娘心中未平之火不是来自于含妃么?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就让您心头之火让含妃去灭。”

柳如月一听就来了兴致,眯起了眼,道“是么?那你给本妃说说,这火,该如何让含妃去灭?”

见柳如月脸色有所好转,碧儿心头一喜,就从地上站起来靠近她,恭敬道“既然含妃让咱们娘娘不爽,那么咱们也让她尝尝苦头。”

只有含妃受冤,这柳如月的火气怕是才会消散。

一听,柳如月果真笑起来,双眸攥狠的看着碧儿,嘴角邪魅的牵了起来,不知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好半天,她才侧过头,兴奋的吩咐道“来人——给碧儿赏一匹上等的布料。”

碧儿闻言,喜不胜收,赶忙跪地“奴婢谢过娘娘。”

……

“公子,您怎么从别院回来就心不在焉的?”小婉替烈炎整理完屋子,终于忍不住对呆坐在椅子上的她抱怨起来。

从别院回来好几个时辰了,可烈炎一直坐在椅子上想事情,一动也不动。见主子有心事,她也不好上前打搅,又闲着无聊,只好把丫鬟该做的事给做了,可收拾完屋子,烈炎还在椅子上呆,也不嫌累。

听着小婉的抱怨,烈炎依然有些魂不守舍“小婉,你是在跟我说话?”

她无语的翻着白眼,走过去,坐到她身旁“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跟您说,难道跟鬼说?”

烈炎神色这才有些回笼,微微垂了眼睫,又开始沉思了。

小婉实在看不下去,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道“公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中邪啦?”

烈炎皱眉,沉默好半天才说出了心里的困惑“小婉,你说这聂王府有没有谁犯过大错而被王爷关起来的?”

原来她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在别院见到的那个男子。

小婉嘟着唇,歪侧着头想了老半天,摇摇头道“不知道……”

“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小婉的回答更是让烈炎疑惑了,她平日里跟在聂王身边,探听不到什么流言蜚语自然正常,可是小婉不同,她不用贴身跟随,可以有很多时间接触这里的下人,应该会从下人口中听得一些八卦,可她居然也说不知道?

“你当真不曾听过什么特别的事?比如说王府关押着什么人等?”她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

小婉又想了想,依然是摇头“没有啊,下人都挺规矩的,偶尔会有谈论聂王手段残忍的事件,但那些都是私下里偷偷议论,他们也不敢常把这些事挂在嘴边,至于什么关押着人的……好像真的不曾听过……”

“那可就真的怪了。”烈炎若有所思,脑子里又出现了那名男子的脸和他的箫。

看那样子,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被锁死在那里,而且以箫为伴,怎可能不让府内其余人知道?箫声婉转悠扬,愁肠寸断,想必定是个哀默的男子,如此可见,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对了!”正当烈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小婉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哇哇大叫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最近听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