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非握紧小拳头:“我要做天才门将,向卡恩学习。”

“最近状态好多了,休息得好是对工作的保障。之后的艺术节够你忙一阵。”

万非天真地答:“叔叔很忙的。”

这个解释稀奇,万旭并没有再多加解释,只是于家的夫妇看他的眼神多一点暧昧。

可是于磊说:“又有什么办法啊?不能上去唱歌了呀!”

万丽红和颜悦色甚至是安慰地对她说:“郝迈正积极帮你同唱片公司接触,你要放心。”

万丽红和万非各行其路,各自出去目的地。

她低一个头,就要往后退一步,希冀此间的树烟花雾遮盖自己刹那的不自禁。

他们一行人这天先去市少年宫,看了歌唱班的排练。万丽红眼尖,在孩子堆里看到了于磊。歌唱班的孙老师在此做培训已有十数年,经验丰富。他向他们推荐:“有几个小朋友素质都不错,在市里的比赛拿大奖的。”

万丽红就讲:“他人好,看到小朋友比较照顾,和您一样的。”

那位姓万的老太太,刚才受到万丽红的援助,一直不得机会感谢,在这间隙,朝她笑一笑,目光慈霭,万丽红也回报颔一笑。

这是万旭头一回现万丽红其实是一个动静爽利,相当豁达的女人。他衷心说:“谢谢。”

万非大约意识到自己口快了,心虚地望一眼自己的妈妈,没答。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于磊自问自答:“这个叔叔人老好的,总归比我爸爸好,不会打你屁股的。”

万非有一些小习惯同他非常相似。他做作业的时候,低着头,眼睛靠着簿子很近。这不是好习惯,万旭小时候就因为这样才会上了初中就戴上眼镜。

可是万非把手搭在万旭的肩上,小脸分明听的过分认真。

郝迈摇头:“欺负新人虽然是常见戏码,但是打了招呼都不为所动,我不得不做他想。”

可是万旭真的够老面皮,给她烧了水,还放了洗澡水,临走前讲一句:“万非妈妈,你好早点休息了。”

万旭给父亲磨墨,小时候他没有这样的习惯,直到父亲疗养回来,他剪短头,回到家里,破天荒给写毛笔字的父亲磨墨了。

她一说话,他就闻到酒气,不知怎地就会不大高兴,问:“你又喝酒了?”

这晚必定是要晚归的,她提前打电话给刘妈妈,央她接万非回家,并照顾睡觉。刘妈妈满口答应,她也安心,遂想一想,把三盒巧克力都全部重新扎好,准备拣一天送给刘妈妈。

万丽红放开他,问:“今晚想要吃什么?”

她转念想到自己的“心头肉”:“非非呢?”

“你倒是想做人情?”

万丽红咳嗽两声,也觉失态,补充道:“这样是不礼貌的,怎么可以随便写人家呢?你们的老师也希望你们写一些身边的真实事情的吧?”

鬼使神差,抑或万旭早有此心,他对住身边的冯研究员耳语:“晚上还有个饭局,实在得赶着去了。”

但她依旧衷心地说“谢谢”,再说“会仔细考虑的”。

他也许清楚母亲对四眼叔叔不太友好,所以也不敢明提,只是自言自语:“哎,我吃不下小笼包了。”

是万丽红把他教育的相当通透。

万非讲:“加班。”

后来ceo上节目,万丽红要叫糟糕已经来不及,她同秦琴都穿了灰色系的衣服。整个节目出来之后,色调灰暗,导播非常不满意。万丽红知道闯了祸,内疚得不得了。

万丽红侧目,斥:“没事别插嘴插舌。”

如果说昨晚万丽红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今早她的反应就完全在他预料之外了。

就在这几秒钟,万旭用无害眼神诚恳望住她,还有让她半惊疑又半安心的说明,她也不好立即确定,只能先随着梯子爬下来。

“他回上海的火车票都没有,可我连高考都不考了,就陪着他回来了。一直到现在。小姑娘,你们上海人啊!太势利了!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我该不该让?”

他把手头万丽红的地址看了一遍,在msn上给徐斯了过去。

当年的田美美不是说过:“出来混的男人,都是没什么心肝的。”

万旭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起先以为看错了人。

小万非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他歪着脸让护士上药时,他也趴在操作台上,歪着头。

“好像没有踢到头。”

他讲:“妈妈,你喝。”

郭小谦又说:“你多陪陪管姐总是好的。”

“只要能让消费者掏腰包,让粉丝乖乖买账,就是成功的商业模式,就是价值体现。再有才华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不能实现商业价值,最后也只能成为报废品一只。”她顿上一顿,要把话题再拉回来,说,“你现在是她的好朋友,可是你把一个苹果挂到一个口渴的人面前,最后她吃不到那个苹果,会怨你的是不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你们是各有各的立场,你不应该承诺你的好朋友做你做不到的事情,既是为了公司利益,也是为了维系你们之间友情的必要守则。”

现在和姑娘吃吃饭聊聊天的感觉显然更符合他的需要,他就且谈着。

他的微笑一直是带着书生气的那种好看,静静的。但是说出这个名字,却如石破天惊。

当万旭对于直说:“我又见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太妹。”

万旭瞅着于直笑:“我有怪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