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才,在下程茂,是松江府知事,我们知府大人想请你去府中一坐。”

苏晋睁开“眼”,感受到无尽的幽暗和虚无,他“看”不见自己的身体,“看”不见任何东西,慢慢的,一股异样的气息传来,一道五彩神光骤然亮起,好像宇宙初开,照亮个整个空间。

苏晋并没有镇邪的法器,他想起自己读的《破迷》一篇,虽然可能修为低微,但是也要吼出来,试一下。

苏启明走到一方石桌旁,示意苏晋一起坐,待坐下之后,他慢慢开口道:“你也知道我们苏家除了绸缎生意,还有一批瓷器买卖要运到顺天府在转运,销往西域诸国。”

苏晋深吸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身体,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开始在院内打拳,这是一套很简单的煅体拳,是在前世苏晋学会的,不过一直没练,这书生的身体太弱了,虽然灵气入体改变了很多,但是看起来还是太瘦弱。

黑衣树妖起来:“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虽然你灵动期六层,但是我要擒你,易如反掌。”

苏晋擦了擦额头的汗,暗自叹道:“以我现在的灵气控制水平,连最基础的五行符箓都十分困难,看来这道途修仙,的确是要步步扎实才行。最稳定,”

银耳粥,配上一些小菜,倒也可口。随意的闲聊间,家人都没有询问自己京城会试的情况,其实在晚明的这个时期,消息的流通是很快的,而且社会也没有明朝早期的那么多约束,谈论比较自由,苏晋料想他们一定早知晓了自己落榜的消息了,之所以不说,也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赢q币,)

“吁!”

苏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酒菜尚有余温,还在胸前,他晃了晃头,又闻见了小米的香气。

本是一个都市好青年,却在京城会试的那天穿越过来,当时脑子无比混乱,连自己是谁都想不明白,怎么可能答得出那些酸腐之极的八股试题!

“无中生有,诬陷领导,停止检查,接受处分!”

江阅年看着他跑掉,沉重的闭上双眼,幽幽叹了口气,程茂看见这一幕,也是一声叹息,这的确是个没办法的事情。

苏晋从府衙回到家中之后,便不再浪费时间,开始炼制符箓,而所需要的丹青,朱砂却是不多了,而画符用的宣黄纸倒是还足够,看来需要到镇中去买一些才是。

这样苏晋又返回了镇内,挑选了几家店铺,找到了一家质量比较好的,买下所需之后,便往回走,因为松江镇贸易达,往来的商客也多,所以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是走在街上,人群还是往来不绝。

猛的一下,人群中一个小孩突然撞到了自己,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苏晋刚想说这小孩子这么毛躁,却现了异常,他手摸了下腰部,果然,玉佩不见了!

苏晋嘴角一挑,看来是碰到小偷了,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那玉佩上面附着有灵气,而且还带有自己的气息,他一向对气息非常灵敏,也不愁找不到玉佩。

沿着街道暗暗跟上那小偷,转了好几个小巷,最后在一处破旧的宅院前,玉佩上附着的气息终于不再动了。

苏晋大略的看了一下环境,凭借对气机的感觉,这屋内应该只有三个人,对上他们,苏晋还是很有把握的,就算不用任何法术,单凭灵气充盈的肉身来武斗,收拾几个小混混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灵敏地翻过了院墙,悄悄地溜进了院内,然后躲在墙根下,用手指在窗户上点了个小洞,观察里面的情况。

屋内烛火昏暗,布置也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没有其他任何装饰,一个脸有刀疤的光头中年汉子正端坐在一方长椅上,一脸凶相,他旁边有一个妖媚的女子,长相一般,胭脂涂抹的很浓,满身喷着香水,穿着红裙,衣衫不整,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家。

两个人的面前跪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手里正捧着一样东西,苏晋认得出来,这就是刚才撞到自己的小孩,而手里的东西正是自己的玉佩。

那光头汉子从小孩的手上拿起了玉佩,点上火折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马上熄灭了,他点了点头,对着小孩招了招手:“花子,你过来。”

小孩从地上站起,走了过来,光头汉子笑着摸了摸了他的脸,突然,猛的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抽了他一个嘴巴子,小孩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小滚蛋,你越来越会刷滑了啊?敢拿这种玩意来糊弄你爹爹?这玉佩颜色不正,样式还破旧,一看就是穷人用的便宜货,你偷这个回来,能换到什么钱!?”

说到这里,光头汉子站起来对着小孩又是一脚,叫唤了一声,疼的那孩子直掉眼泪。

他旁边的女子马上拉住了他,娇声道:“哎哟~,相公好大的火气啊,别气坏了身子啊,这样就不好了,他只是个孩子吗,饶了他这次吧。”声音嗲,苏晋听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光头汉子哼了一身,说道:“要不是你娘护着你,我今天非怕了你的皮!”

红衣女子把小孩扶起来,用手擦了擦他的脸蛋,然后盯着小孩子的脸,笑着说道:“真是个小美人,花子啊,你看,你也长大了,现在牵不回什么好东西了,这样就不能为爹娘赚钱了,那不就是没用了,是吧?”

小孩抽泣道:“恩,花子没用,求爹娘别打我,我下次一定偷到好东西。”

红衣女子笑道:“偷东西就不必了,听娘说,镇东面有个潇湘馆,你只要去那里就能给爹娘挣得更多的钱了,好不好啊?”

花子听到,脸色变得惨白,马上跪在地上,抓住红衣女子的腿哭道:“娘,花子求求你,别把我卖到那里,我求求你,别卖了我。”

红衣女子没答话,站起来对着光头汉子说道:“相公,你的意思呢?”

那光头汉子皱着眉说道:“会不会太早了?她才不到十岁。”

“不早了,这个时候卖,刚好能有个好价钱,再晚点就卖不上价了。”红衣女子低头看了看花子,眼中已无半分笑意,全是金钱的诱惑。

那光头汉子点了点头,说道:“也对,反正现在养着也快成废物了,不如卖到潇湘馆,最后捞上一笔。”

花子跪在地上,听完他们的话,脸上全是痛苦和绝望的表情,这在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身上出现,的确是令人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