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您这···”一道不合时宜的粗哑嗓音插了进来,霓笙这才想起还有一人在旁边,顿时收了戏谑之心,转看向老人,“谢谢老爷爷,诺,这是给你的工钱。”

“醒了就出来吧!”低沉不含任何敬意的语气,少年以剑撑起帘幕,帘外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顿时狭小的空间内暴露的坦然无余。『**』

他紧紧捏着她的下颚,凤目里淌出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端着碗不进来?”内阁中传来沙哑的问话,把他从浮想联翩中拉了回来,赶紧端了药碗从侧拱门处进入。

他从路雨手中拿过那封信笺,抖开,白色宣纸上还残留着送信之人的血液,“你们就这么急着让朕杀了自己的九皇弟?”

霓笙没有来的一阵恐慌,双手紧握手中的茶杯,两眼死死的盯住那封尚且沾有血渍的信笺。

霓笙安坐在团蒲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吹着茶盏中的茶叶,碧绿青翠的叶子在经热水冲泡后蜷曲着叶子形成一个个极具分量的物体,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唉,莫说你了,这一年内九弟似是从世界上蒸了,刚去的半年还能知晓他的踪迹,这半年来是一点踪迹都寻不到了,皇上那不透口风也无人敢问,也不知是不是···”东千陌敛了眸,状似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后日皇上生辰了,你好好准备准备,皇上一向疼爱你,你也花点心思给皇上个惊喜。”

直到此刻绮户才深深体会到身在皇家的人从小都是不一般的,心思慎密,完全不似一般幼童所想。

东千陌一边听他说,目光在院子中逡巡了一圈,点头道:“笙儿那丫头最近总是见不到踪影,本王放心不下,还以为她会在你这呢,毕竟在这府中她还是和你比较亲。”似是叹了口气,脸上出现一抹失望:“既然如此,本王就先走了,若碰见了笙儿便告诉她,去书房等我,皇上后日生辰,宫里已经派人来送谏了。”

一旁的六丑看的满眼欣慰,这个孩子果然如他所料,是块不错的材料!只不过···唉···

太原殿内最近闹心的很,前些日子太子被殴打弄的人心惶惶,一些皇族贵公子小姐都被禁止入宫,生恐那些个还没懂规矩的官公子官小姐一不顺心就和太子比拼起来。

“啊呀!”有人从后花园中穿过正好看见此幕,顿时丢了手中的杯盏,一路狂奔到太子的身边,把还揪扯着太子殿下的疯子给丢到了旁边。

霓笙自是不知道他的气从何而来,但是她现在也懒得去理他,她赶着去送九叔呢!

他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少不得三哥的鞭子,鬼灵精怪的。”念及未来,双目一沉,语气中也对了一份厚重:“笙儿···”

“笙儿平时最聪明,今日怎么犯糊涂了?”他的声音轻轻的,轻的能让她落下泪来。

霓笙从九叔的臂腕往后看,瞧见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心下疑惑,却紧咬嘴唇没有问出口,直觉告诉自己后宫中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墨玉似的眼眸深处暗藏的汹涌在接触到小家伙担忧的眼神时,随即化为一滩柔水,双手被缚于身后无法检查她的伤势,只好哄她自己按按身上哪处疼,“哪疼跟九叔说,别憋着。”

乾金殿是皇上处理完政务休息的地方,守卫自是森严,门口的士兵见过霓笙好几次自是认得她,当是一位士兵低了身子对她说:“玲珑郡主,九王爷刚走了,说是去你学府找你呢!怎么,你没碰上吗?”

霓笙没想到这个冰山似的太子竟然会说出如此好笑的话来,顿时噗的一声反问:“太子哥哥你太可爱了,是不是有人这么跟你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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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小人儿身上还是隐现出了许多血痕,一剑砍下,势如破竹,千钧一刻之际一道黑色人影阻隔在了他们之间,六丑两指夹着那把雪剑,冷冷道:“三招已过。”

六丑是三王府内一等一等的高手,听下人们说六丑曾经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六指夺命,霓笙一直以为六指是六根手指可是真正见到六丑时才现六丑一共只有四个手指,并且六丑并不如他的名字那般,相反他长得颇为书卷气,虽不算出众可也算不上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