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烟火点亮着夜空,筵席上的客人纷纷走到庭院,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烟火,毕竟这烟火就算是有钱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按照顾飞燕的意思,虽然长子霍青阳还没娶亲,儿子爹霍忠还在边城戍边但由于他俩是军人的特殊情况所以不妨碍霍白安迎娶风珏茗,而风书权见亲家母也没意见,自己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此时,霍白安正与风珏茗坐在风府大堂,只见风书权及王氏苏氏风风火火地赶来,三人脸色各异,但都带着激动与喜悦。

“小姨奶奶别太担心了,老爷一定能还您公道的!”

霍府演武场,乃是一块平坦空旷之地,除各式兵器成列四周,再无杂物。争执晌午,天高云阔,偶尔刮过一阵微风,四周静谧无声。

“嘿嘿……”小王哥见霍白安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是俺媳妇儿。”

“阿福,刚回来你又往哪里惹事?”

风无双站起身子,走至窗边往南柯小园的方向望去,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忠义伯府四字令霍白安微微抬头打量了一眼那妇人,从穿着打扮来看……莫非她就是风书权新纳的小妾苏氏?!

风朗玥知道她在纳闷什么,说道:“嬷嬷去买东西了,我等着无聊,便来这里坐坐。”秦珍儿点点头——怕是被风朗玥故意支开的。

王氏淡然地笑了笑,茶杯放下时却意外磕出了响声。

霍白安讪讪笑着,他大概能猜到秦珍儿要打什么算盘。

好容易,霍白安终于劝着姐夫云昊来到茶楼雅室,给他倒茶熄火。

一顿饭后,霍白安算是对秦珍儿有了初步了解,和外界传闻倒没有多大诧异。话不多,却句句打在要害上。

“你就是看了!”风珏茗不依不饶,干脆走到霍白安身边,推挪着他:“你看了信,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阿福笑着宽慰她:“我又不问秘方的内容,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我家少爷跟五小姐关系好着呢,上次他俩还一起来这里吃饭,你忘了?”

话说完,月柔只觉得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悄悄瞟一眼他身旁的风珏茗,看样子并没有生气,之前的压抑感渐渐消失,月柔终于勾起了一个舒心的笑意。

“那句诗就是他教我的。”

黑衣女子蹙着眉头,抱怨道:“真不知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都可以忘了。那件事闹的非常大,当时皇帝就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可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平息了。说是和齐王争青楼女子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一个和太子长的很像的人。皇帝后来派人去查,得到的结果便是如此。太子算是烧了高香,总算是逃过一劫。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霍白安一笑,倒是神色坦然:“可不是巧了吗。”又看了一眼箫长风,“萧兄怎么逛到这里了?”

好险,幸亏是孙大夫,否则下毒一事就败露了,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她!

风珏茗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面容扭曲地翠竹,有些犹豫。

“我听说有新菜色,等会儿尝尝?”

猛地,风珏茗打开他的手:“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啊。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够忘得了,就是忘不掉啊!”

霍墨儿点点头,一脸我理解你的神情:“唉,不能怨你。谁让那个萧长风处处都比咱们家的三公子要强呢。”

茶娘掩面而笑,让伙计端来了四碟茶点:“喏,这是咱们茶楼请你的。”

风珏茗迷茫地看着她摇头,却又突然问道:“他对你好吗?”

霍墨儿蹙着眉:“霍白安?他不一直都是无辣不欢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七名蒙面打手,霍白安惊诧不已。

茶娘站起身,不卑不亢,柔声道:“是大家捧得场。”

傲雪走近,向风珏茗福安:“五小姐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

“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五小姐的吗?”高嬷嬷呵斥:“大冷的天,五小姐病刚好身子都还不利索,你们竟然毫无姿态毫无尊卑,撺掇着五小姐到院中陪你们嬉闹,简直成何体统!万一,五小姐摔倒了,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风朗玥焦急万分,却还得让丫鬟稳下来,连忙劝道:“别着急,慢慢说。”

霍白安只觉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风珏茗笑了笑:“霍白安,将军府的三子,让将军府做靠山何乐而不为呢?而且风无双与你大哥郎情妾意,我本想以柔弱姿态拆散他俩,真可惜……不过除了这件事,其他的倒是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所以……你以前说的都是假话?”

“当然!”风珏茗果断道:“不过是为人让你信以为真编的谎话罢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继续装下去?”

风珏茗无奈地摇摇头:“我的本意的确是继续装下去,直到苏氏与王氏二人斗得两败俱伤再回去。没想到你……竟然会娶我,而我……不继续装下去也是情势所迫。”她笑了笑:“我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如果现在走了,日后回到风府不好收场。”

“既然一切都摊开说了,把你最后的想法也说出来吧。”霍白安走至桌旁坐下,他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点。

藏袖中的手渐渐松开,风珏茗走近:“写封休书给我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窗外明月藏进云中,夜如墨,浓的化不开。

屋内红烛摇曳,风珏茗只觉眼前之人的模样渐渐模糊了起来,其实,从一开始她又何曾看清过他。只是她从没想过,有时候爱也会变成一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他们是凡人,所以只能互相伤害。

风珏茗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就像五年前的上京,她也是这般等着。只是那时,他被太子慌张叫走,而她落寞地站在一树雪梅下,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只是那时,她还是一个羸弱爱哭的娃娃,只是那时,她还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年纪……

而如今,时隔五年,她已不复当年那般青涩,而他也放下心中抱负淡出朝野。一切,都不一样了……

霍白安抬眸,挑眉笑道:“风珏茗,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竟然将我将军府都算计进来了!”

“所以啊,你自休……”

话未说话,便被霍白安截过。

“休书?说的轻巧!今日大婚,多少人前来恭贺。刚进门连一日都不到我就将你休了,说出去,别人指不定要怎样戳着我的脊梁骨大骂,我有必要为你风珏茗背这个黑锅吗?”

“那你想要怎……”

话说一半又被霍白安给打断了。

“你当我霍府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告诉你,如今嫁到霍府,你生是霍府的人死是霍府的鬼,就算投胎,对不起,还是要重来一遍!不过……”话锋一转:“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迎亲嫁娶讲的就是你情我愿,既然你一开始就是有心利用,我也不可能跟一个心机如此之重的女人过一辈子。所以……”

“所以怎样?”风珏茗急切问道。

“你既然不想嫁给我,但我也不能立刻休了你。”

风珏茗颇有些不耐之色:“有话直说就是。”

“两家和离是大事,如果太快的话真不知会有什么闲话传出。所以我定个期限,两年后你我二人和离,、不用休书,只说你我二人缘分已经,和离即可。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我再无瓜葛。你看如何?”

两年时光也不过是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