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是理他了。

“呵呵……”文文没想他会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在看月亮!”再抬头望着那弯新月,眼里满是惆怅。

文文总是要依靠他帮忙疗伤的,所以老实地回答道:“他昨晚说要帮我弄头的!”反正脸也丢尽,自己本来就不会,他要笑话就让他笑话去吧!等她伤好了,看她还理不理他。

易谦也走了过去,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却早就笑翻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头整天都乱蓬蓬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我和你心灵相通?恐怕有点难度!”说完就听到耳后有风声,大概是他师傅又扔了什么东西来打他,也不敢动,只听“砰”地一下,易谦“哎哟”一声抱着后脑勺蹲在地上跳,“师傅!这是肉,疼!”

原本正在专心施法的易谦看见文文睁开眼睛,正要叫她闭眼的时候,两人目光相触,内心尽然有些激荡,一时也没能出声,便见她匆忙地闭上了眼睛,微微有些失望,察觉自己的分心,立即稳定心神,从头默念净心咒,专注地为她疗伤,不敢再胡思乱想。

两人站在走廊里回想往事,都觉得好笑,易谦笑着道:“师兄,你不知道,我那公主表妹为了这事对我简直恨之入骨,甚至为了坏我修为,给我下了魅药,还关了两个小宫女在我的房间里,亏得我现的早,没有中计,不然,我就只有回去做我的闲散侯爷,还得学人家偷偷摸摸地金屋藏娇,才能安置那两个宫女!是两个哦!她是安了心得要害我了!有时想起来,还有点害怕回去了!”

若镜呵呵笑道:“多么?那就好!那就好!”

易谦却有些吃惊:“你不想么?多少人求也求不到!”

好吧!看来他还真是和神仙差不多了,于是不再隐瞒,把他穿越的经过详细地说给若镜听了,包括格树和红猫。说完望着若镜,看他似乎很是惊讶:“您……这是?”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突地一个清朗洪亮的声音传来:“谁在说为师偏心!”

文文也听到了兵器破空的声音:“是……你师弟在练功?”日日与金朗呆在一起,金朗从小生活的场景与身边最亲近的人,文文都已经耳熟能详。

双星伴月,是天象,暗藏着不可限量的能量,与圣月三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天地的平衡,更为了圣月的平衡,三国君王的婚姻都是以一夫配二妻的形式以示对双星伴月这一天象的崇尚。自从有了圣月国以来,金国和木国均要各嫁一位公主给国君,为了三国的平衡,这也是政治婚姻。而金国和木国也是如此,皇帝要分别娶另外两国的公主为妻。圣月的法律规定,君王以下的所有人只能一夫一妻,但是做为在圣月祭祀这一重要地位上的人,也与皇帝一样,必须要在金国和木国各娶一位身份显赫的女子为妻,以巩固三国之间的联系,也预示着三国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按照这么说来,如果国君不知道文文是女儿身,那文文岂不是要娶两位妻子?难怪要逃婚!想着如果让她娶两个妻子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金朗暗暗笑。

文文又思考了一会儿,想着不能把红猫的事给说漏了,想好了才说:“前几日因为热得慌,我不是到这湖里去潜过水么?你是知道的!”

“你吃过了?”文文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却很雀跃。最稳定,

“那就不用说谢了哦!”文文也很爽快,把药瓶放进怀里,以示珍重。

“呵呵!我也吓了一跳,没想顶顶大名的神医,居然被困在妖洞里!”

金朗立刻给文文倒了一杯水过来,扶着她坐起来,很自然地让她靠在他怀里,再将水递到她嘴边,一边说道:“不是的,我刚才进宫去看过父皇母后了,你慢慢喝!”

金朗坐在文文床边,回想她将尸妖消灭时的情况,真是万分后怕,也不知道她那么强大的力量是从哪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一点内力也没有,在他府里呆了几天怎么就成了武林高手?不过这个高手显然就不会运用自己的能力,难道那个湖里真的有什么?当时远远地看着尸妖扑向文文,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如果他能早点到,她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罪了!再想到,如果他再晚点到的话,可能以后都再也见不到她了,光是这么一想,心都在颤,什么时候文文已在他心里有这么重的份量了?唉!师傅那封批命信笺,真是让他头痛,以前没有为谁动过心,也就不太再意这个,现在,不得不让他心烦了!轻轻地捧起文文的柔荑,贴在脸上,望着文文安静的睡颜,原本红润的嘴唇,现在全无血色,却依然线条分别,紧抿着微薄的唇瓣无不透露着俏皮与灵气,看着看着,像有一股引力似的,不自觉地慢慢俯下头去,缓缓地,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柔软美好的触觉,让他心头一阵狂跳,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当他现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亲吻了徐文文后,吓得跳了起来,看着文文依然睡着的脸,他只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正在迅飙升,只好退了两步站在屋子中间,同时鄙视自己乘人之危,脑袋里忽然出现两字:“偷香!”。

就这说话的功夫,金朗已吩咐下人将晚膳送到了文文的隔壁客房里,回头就听到金陶想要拜华千桦为师,他一直很清楚他这个三弟的心思,心里暗暗好笑,也不得不称赞金陶的机灵,这么快就把握住了时机,也在一旁帮衬道:“华神医,您考虑一下吧!三弟从小就不爱诗词歌赋,却单单对医书特别爱好,别看他小小年纪,却一心想要救死扶伤!”

金朗看看天色,这一天把人折腾得够累的,“我们要赶紧回去了,如果天黑了,再要出这林子,可就不容易了!你们可要跟紧我了,我们先去把马儿牵来,回城的路可不近哦!”金朗毕竟从小就在山里长大,记忆力又好,很快就找到刚才文文拴马的地方。

正说着,突地凭空又起黑烟,只听华千桦惊叫:“不好!那东西追来了!”语毕,果然浓烟里隐约裹着一个人影,浓黑的烟雾缓慢散开来,只见那人,应该是妖,真是奇丑无比,脸上横着竖着满是刀疤,就像一条条蜈蚣爬在脸上,眼冒着阴森森的蓝不蓝,绿不绿的光,一脸奸笑地盯着三人:“往哪儿跑!”

看着金朗有些愤愤地离去,金昊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只是一件法器,只跟着这个人,没有别的用处!”红猫冷冷地回答。

“人!”

金陶吓坏了,一张小脸刹白,颤着声音对文文叫着:“是马儿受惊了么?”

“是什么样的宝贝要装在这么高级的盒子里?”文文快要好奇死了。

“当然不会闷了。”招弟很开心,这位徐小姐总有一些新鲜的东西,怎么会闷呢!打了另外两个丫头后,和文文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是她出了什么事么?说吧!”听着说和徐文文有关,金朗打起精神来。

因为文文的心理波动比较大,红猫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心理变化,知道她的这种使命感主要来至于主人曾经给她施的法术,不禁有些同情她,但它也不能拆了主人的台吧!它只能多费心来帮助她了,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徐文文,光想想就头疼,红猫蜷缩在香囊里,抬头看了眼一脸兴奋,眼睛亮的文文,随即也狠狠地同情了一下自己。

“呵呵!我不喜欢那些东西,看看还行,让我戴着,可就难受了。”文文站起身来,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太素了么?”瞟见一根淡绿色的丝带放在梳妆台上,随手拿起,在招弟给她挽的髻上绕了一圈打上蝴蝶结,丝带两端长长地垂了下来,点缀着乌黑的头,“这样好点了不?”

等到文文睡下了,招弟才出了门,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跑到顾管家那里。

闻言,所有侍卫立刻转身游回了岸边,并迅上岸,再列队离开,顾管家只深深地看了眼还泡在水里的文文,嘱咐招弟好生照顾后也转身离开了。

招弟掩嘴笑了:“小姐,用过午膳想再到院子里转转吗?”

招弟看她衣不遮体,却还满脸的舒服,脸微红,收拾好她换下的湿衣服,有些嗔怪:“小姐,您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您可知道那前院里有多少侍卫守着,您怎么就这样跳到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