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桔……”徐苑加重语气叫了一声。

小敏绕到她身边挽着她,将她的恐慌当成感动,对着她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喜欢我们送的大礼吗?一个疼你爱你一生的老公,感动吧?”

新娘扔捧花的时候,典礼到了一个沸点,许多未婚男女纷纷摩拳擦掌,都想沾沾新人的喜气,成为下一个幸福的人儿。可桔被人挤着带着走,推来推去中才回了神,挣扎着想挤出人群,她实在不想凑这热闹。

“新郎的表情再自然点,对……笑一笑……不是这样……”摄影师挫败地喊着。许尚建扯了扯领结,表情一片僵硬,一抬眼,看到了可桔。

“呃……我在听。”他的声音让走神的她吓了一吓,她下意识地拍着胸口站直了身体。

“好,伯母会想你的。”江妈妈抱了抱可桔,“阿帆,你要加油,赶快把可桔娶过来,妈妈都等不及要她也叫我声妈了。”

“可桔,可桔……”

“ok,算我怕你。”这小子警觉性太强,他的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

蓝风扶着吧台站了起来,拭去嘴角的血丝,不在意地笑笑,“你这小子拳头还挺硬的,以前太小看你了。”

“你好,我是陈可桔。”可桔笑着朝他点点头,只觉得他的眼睛太好看,有些恍了恍神。

可桔基本处在游离状态,她们开心的、兴奋的都离她有点距离。直到轻轻的、忧伤的钢琴声响起,她的目光才移向台中央,隔着层层人群,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那清澈纯净的声音却穿过人群,清清楚楚地传入她耳中。

“不是吧!找个比你们老的人当伴娘,你是想打击我还是想感谢我啊?不行,你会害我被人笑死。”可桔坚决反对,她不想到时成为别人评头论足的对象。

“前两天我遇到你姨妈了,她是你妈的亲妹妹,她一定会告诉你妈的。”苑子打断了许尚建,“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做恶梦,我梦到我的孩子还在襁褓中就被人抢来夺去,他号啕大哭的模样就像活生生把我的心刨出来一样痛。我不能让这种事情生,不能让我的孩子在那种环境中长大。”

“我也不知道。”许尚建累极的模样。大文学

“苑子,苑子……”可桔轻摇着她连叫了几次她都没反应,她顿时阵脚大乱。

“你怎么这么早?睡不习惯吗?”可桔与他并肩站着,手撑在栏杆上。阳台刚好面向东方,一缕金色光晕正从东方绽开。

可桔硬着头皮走进客厅,撑着快龟裂的笑容逐一问候客厅里的各位长辈。江帆很醒目,跟着可桔一个不漏地问好。温文有礼的模样即刻博得了五六位长辈的好感,他得意地悄悄朝可桔眨了眨眼。可桔摇头,无力地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老妈热络地拉着江帆向诸位长辈介绍,她的心思真是司马照之心,人尽皆知。不就是想利用长辈们的压力逼她就范,乖乖把自己清仓吗?只是她也不怕这么大阵仗把江帆吓跑?

江帆专注地看着可桔,目光中有她不敢迎视的柔情,“是吗?早知道就昨天过来,也可以跟你们去凑凑热闹。”

“我外公在里面上班,我小时候有大半的时间是在那度过的。”林寒说着便领着她往球场走。

他舒服地出一声喟叹,闭着眼睛,“我后悔了,我没那么伟大……”他突然说,可桔不知道他后悔什么,静默着。

老师的话让大家倍受感动,不少同学红了眼睛。老师走下台回到座位后,同学们都纷纷上前问候,那种不加修饰的感激让老师泪眼汪汪。

只是……现在知道了又如何呢?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你怎么啦?”林寒推了推她的肩膀,她回神冲他笑了笑摇摇头,林寒才接着说:“快走吧!小津在家快气死了。”

林寒笑着说:“李叔叔喜欢就好。”

天气很好,冬日慵懒的阳光撒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斜斜照在两边的行道树上,落在地上是零零落落的斑驳光点,这条她曾留下无数欢笑窃喜的公路没什么改变,依然熟悉。

“好……”可桔扶着她下了楼梯,她紧握着可桔的手,脚下跨出的每一步都沉重得令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