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一座偏殿,洞明关上门,轻声说了几句。
“娘娘,陛下身中奇毒,臣无能,解不开此等剧毒!”御医无奈拱手。
赵恒一愣:“什么?”
“再说郑御使被害一案!你以为你做的案子天衣无缝吗?”包拯双目一瞪,指向德妙:“你可还记得洛东山此人?”
没一会儿工夫,所有傀儡都被击落击毁,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开阳懵了,一时间脑子里乱哄哄一片,两行眼泪不知何时奔涌而下,可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开阳却并不恨孟冬,她只是有些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最好醒来时,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洞明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不停回荡。
雷允恭眉头一挑,尖声说话:“这些大臣太放肆了,竟然如此欺君。”
洞明沉着脸色点头道:“此人精于制造,在制造上的造诣,连开阳也赞不绝口。而他又自幼体弱,身患绝症。我昔日曾听一位精擅医术的老友讲过,他和几位汴梁名医,都曾被偃正请去,为他孙儿治病。这两件事联想起来时,我就隐隐有种不祥之感。如今看来……”
小店门口传来叩门声:“开阳姑娘,可在这里?”
“年轻人,难得如此豁达。”洞明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赏,拎着药箱,负手离去。
开阳嗔了他一眼,怪他客气,转身朝厨房走去。
说到这里,他手下的笔忽然顿住,望着图纸,微微蹙起了眉。
瑶光扶着太岁在武器架旁坐下,一边用手帕替他擦去嘴边的血,一边心疼的埋怨他:“我那些堂兄,都是禁军里一个打十个的好汉,你跟他们逞什么能,自讨苦吃!”
在努力起身的过程中,太岁吐了一口血,但依然坚毅的看着前方,他先是跪坐起来,继而一条腿撑地,另一条腿也缓缓站起,双手撑地,又撑着膝盖,终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缓慢而坚定地向前迈步,迎向第三对大汉。
几乎是太岁拳头刚收回,就感觉胸口、肚腹一阵剧痛,显然刚占的便宜马上又还了回去。
曹玮不乐意的摆摆手:“瞧什么啊,说出去丢人,我看丫头那样子,应该是喜欢了这小子,可这小子不喜欢她,所以才气得回家的。”
……
想了想,也罢,瑶光到底也是个姑娘,自己今天话说的是有点重了……嗯,太重了。
瑶光说完再次抓起太岁的手,拽着他走。
孟冬眼睛越来越亮,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二人本就住在一个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快在院中相遇,抬头对视一眼,都很尴尬,各自不自然地笑笑,侧身避开。
他二话不说,转头就跑,根本不敢跟狂化后的瑶光放对。
……
见此情形,泼皮老大怒极,中了暗器的手像猴爪似的缩在胸前,没有中暗器的一只手握拳,“呼”的一声打向瑶光。
他嘴里咬着草梗儿,双手抱怀,歪眉刁眼地往店门一瞅,一扬下巴。
出了大厅,开阳一边走,心里一边盘算差使,连太岁和瑶光从对面走来,她都没有发觉。
赵德芳连忙上前扶住太后,给赵恒扔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扶着太后走了出去。
赵德芳点头:“行,陛下让我唤你一声兄长,可以!那就请陛下收回成命,再不要生起这荒唐念头!”
洞明突然转向隐光,询问:“我让你盯着德妙,可有所获?”
众人大吃一惊,一起站了起来。
赵恒茫然失措地上前两步:“皇室德行有亏?朕做了什么?朕为何德行有亏?”
柳随风目光一闪,若有所悟:“我明白了!”
瑶光不理他,匆匆向外走,太岁正站在寝宫门口,向她翘起了大拇指,一脸赞赏。
可就算心里再有不忍,但此时此刻,也没人敢为她说一句话,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内宫禁地五脏俱全,自然也有关押囚犯的牢房。
太岁惊讶地看着赵恒,轻轻摇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当皇帝只管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原来每天都要操心那么多事情。很多时候,比我们小民还不自由。”
赵恒神色不悦插口打断:“下去!”
刘娥跳唱了一曲,拿着铜锣脸红红地向围观百姓讨赏,百姓们将一些铜钱丢进去。
寇准毫不迟疑:“要做皇后,就得母仪天下!德妃出身贫贱,何以为后?老臣以为,沈才人入宫虽晚,但沈才人知书达礼,品德高洁,又是前宰相沈伦的孙女,出身高贵,堪为天下之母!是以,臣举荐沈才人为后!”
洞明又看向瑶光:“瑶光,你守在德妃娘娘左右,小心看护。”
“呃!”太岁愣了下,回过神儿,笑道:“我在想,既然皇帝不信任北斗司,那么,瑶光的藏兵术是怎么传下来的?这好像是一门刺杀术吧?”
洞明忧心忡忡的感慨道:“巫蛊案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但发生,每次都会有人借机大做文章,清除异己。我只怕眼下这本就暗流汹涌的朝堂,再也无法保持这表面的平静了。更可怕的是,一旦发生这种案子,不但京城里,就算地方上也会人人自危,上下离心,而如今契丹西夏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若是趁机举兵……后果不堪设想。”
洞明也猛然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德妙。
这时赵恒从外面匆匆进来,高声问道:“怎么回事,娥娘怎么了!”
太岁也一拍桌子:“好!那咱就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谁,抓住那头老狐狸!”
战况急转,傀儡虽多,但也架不住众人这般摧残。
曹大将军紧随其后,也冲上了楼,手举着长刀冲了过来,大喊着:“女儿,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