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天听丫头来报,纪芸竟然在烟雨阁和柳青青打了起来,走在长廊上远远的就听见纪芸口中的骂声。走到门口,刚要开口阻止就见纪芸被柳青青推倒了!

“姑娘,你可要注意身子!王爷还特意嘱咐奴婢不能让姑娘出一点差错。”春娇双手捧着药,朝柳青青边走边说。

顾云天走至柳青青的面前站定,见她脸上的泪痕,在月光下闪着光,伸过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平静而淡然的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做个丫头?

太后面上不动声色,没有一丝表情变化,轻轻的捻起茶盖,抿了一口茶,将精致的茶杯放置于桌上。

柳青青只得跟着那名自称紫鹃的宫女往里走,眼睛不住的打量着皇宫,怯意萦绕上心头,远处一座汉白玉的小桥横亘在湖面,对面缓缓走过一队侍女,清雅的淡淡绿色裙裾,像是春日的小草。柳青青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群女子,个个都低着头和他们擦身而过,并不看她。

柳青青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慌忙的穿好衣服,试探性的问道:“姑姑,皇太后找青青去做什么?”

她的穿着如此怪异,不是景天王朝的人,她,是谁?

是他!

女子挥袖示下,阻止欲上前施刑的丫头。

那蓝衣女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柳青青掩饰不住一脸惊艳,那女子竟比自己还要美上几分,但那双深邃的眼眸,竟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在她心头涌现。

她竟认识自己的父亲?

“知道了!”柳青青迟疑一阵,轻声的答道。

王妈妈捡了几样,便叫红衣命人将礼盒送进了柳青青的闺房。

“这琴就是本王最宠爱的女子留下的东西!”柳青青只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温柔像是可以融化任何的严寒一般。

为何自己竟感觉如此压抑,像是高不可攀一般。但是这人浑身上下散出来的那种气势,竟让她心里噌了一下,这画面为何如此熟悉?

这花魁之选毫无悬念的落如藏春阁,一时之间这柳青青名声大噪,藏春阁每天都是满客,光是求见柳青青的人都是络绎不绝。

突然丝竹之声渐增,仿佛一个灵魂在挣扎呐喊,像是一个女人渴望光明的心正在奋力的撕破黑暗的魔障。

周围的人一阵嬉笑,有看戏的,有冷言热讽的。

“好!”下面的人欢呼,一曲未了,竟如此动人心魄,柳青青的心里紧了紧,红衣倒是沉得住的女子,即使是外面喧声如潮,依旧坐在楠木上,一只素手,端过刚煮好的龙井,为柳青青端过一小杯过来,“妹妹,你又何须担心呢?如果妹妹平日的技艺不能做这花魁,今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做的!”

只听得曲音缓缓流过,像是欢快的溪水,从容而自由,琴音缓缓而上,由上而高,似是曲径通幽,溪水渐跃,徐缓而沉稳的抒情中,淡淡的缅怀,同时竟孕育着骚动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