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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若离去谁许我余生幸福(第一节,第二节,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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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正好参观下安同学闺房。”浑身淌水的欧阳山不忘幽默。

“嗨!”

梅老师对着安静的背影,掩不住欣赏的笑容。这个女孩是他多年来很少遇到的全面展的学生,功课好,社会活动开展得也好,最难得的是,对自己的长处好像并不得意,更不狂傲。以她十八岁的花样年华能做到这点,很不容易啊。

“帅哥哥,叫你女朋友帮你选吧。”

“你?你能帮什么忙?”安静气急,他明明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故意添乱嘛。安静红了脸,急道:“快开车,送我去电视台。”

刚过了三月,南方沿海的n市气温已经明显转暖了,河岸边的几棵柳树甚至迫不及待地冒出了丁点新芽。只是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即便是晴朗的时候,蓝天也已经越来越难见到。灰霾天数量的增多倒是跟越来越宽阔的马路和越来越多的私家车成正比,还有越来越容易堵塞的交通。交通的高峰和低谷在这个城市已经很难有明显界限。

“为什么?欧阳山,什么原因?你告诉我!”教授着急怒的声音从欧阳山手机里传出来。

“没什么,韦教授,谢谢您对我的关心。我只是不想离开中国。”欧阳山不敢说自己是因为谈恋爱了才不想走。

“你不想离开中国,学成以后也是可以回国的嘛。这个不是理由!”韦教授是真怒了,“这所大学是全世界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你知道吗?别人想来还没机会呢。你再好好想想吧!”

韦教授重重地摔了电话,震得欧阳山一愣一愣的。他心里乱极了,此刻格外思念起安静来。想想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安静了,每天只是通通电话以解相思之苦。欧阳山当即决定到学校门口去等安静。去安静学校的路上,欧阳山特意跑到一家礼品店,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紫色水晶沙漏。

欧阳山将摩托车停在离安静学校比较远的地方,他等了很久,晚上六点了,安静和她的毕业班的同学们才6续走出校门。远远地看着安静,欧阳山就已经觉得莫大的幸福。他动了摩托车,开到慢慢步行着的安静身边,安静猛然看到欧阳山,惊喜的笑容绽开在白净的脸上。

欧阳山带着安静来到她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此刻正是晚饭时间,公园里空无一人。他们刚走进一个凉亭,欧阳山就把安静抱住了,慢慢地越抱越紧,安静也回抱住他,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拥抱着。

过了一会儿,安静慢慢挣脱开欧阳山的怀抱,轻声说:

“我该回家了,再不走,爸爸妈妈该担心了。”

欧阳山不理,再次把安静拥进怀里,呢喃着:“再一会儿,就一会儿。”半晌,又补充一句:“我想你,闲云。”

安静在心里叹息,我也想你,野鹤。最稳定,,

欧阳山希望在安静身上找到他坚持留在国内的动力,事实上,见到安静后,他知道,自己的决心更坚定了。没有什么比能经常见到安静更让他高兴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分开前,欧阳山把两个水晶沙漏拿出来,一个给了安静:

“记住,闲云,沙漏代表的是永恒的时间。我们的感情就像时间一样永恒,我对你的爱也会像时间一样,永不停歇。”

2

欧阳山和安静恋爱后,对工作的投入不但没有减少,相反,他更加执着于对事业的追求,每天沉浸在新技术的研究和开上,这样对安静的思念也能减轻些。他觉得只有强大的自己才配得上安静,将来他一定要让安静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那天晚上,欧阳山在宿舍里埋头于一堆学术书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欧阳山看看表,奇怪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对装扮娴雅的中年男女,欧阳山觉得很眼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同时,对面的两个中年人也在上下打量着欧阳山。还是中年女子先开了口:

“是欧阳山吧?你好,我们是安静的爸爸妈妈。”

欧阳山恍然醒悟,怪不得觉得眼熟,他在安静家里见到过他们的照片。记得安静说过,她的父母都是s市某研究院的工程师。

“哦,阿姨、叔叔你们好!快请进。”欧阳山忙把安静父母让进屋里。

欧阳山知道,安静的父母同时来找他,事情似乎不简单。他心里打起了小鼓,安静知不知道她父母来找他的事情呢?

欧阳山去倒水的时候,安静的爸爸安如钢和妈妈李红琳迅扫视了一圈欧阳山不大的单人宿舍。比起一般男孩子的宿舍,欧阳山的宿舍要干净整洁多了,唯一乱的地方是书桌,上面同时摊开了好几本机械类专业书籍,书上做了很多符号和标记。安如钢和李红琳对视一笑,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看来他们的女儿眼光不俗啊。

欧阳山把水杯递给安静父母后,有点忐忑地坐下来,等着安如钢夫妇开口。

今天突然来找欧阳山,是李红琳的主意。在她现家里的电话费忽然猛增,去电信局查了详单后,才知道女儿在偷偷恋爱了。联想起最近一次安静班主任和她联络,说安静近来上课时有走神,成绩也有下降的事情,李红琳既恼怒又害怕。作为知识分子,她深知女儿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一直是学校里的优秀干部,三好学生,如果和女儿直接谈开,怕会伤了她的自尊心,导致更坏的结果。她根据欧阳山的手机号码托人查到了欧阳山的单位和地址。于是,今天瞒着安静,她拖着安如钢一起来找欧阳山,想从欧阳山这里找到突破口。

见到欧阳山本人后,李红琳的心有些乱了。说实话,这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气质硬朗,相貌俊雅,身材高大,谦谦有礼,难怪女儿会喜欢。真是优秀到几乎让李红琳说不出口原来想好的那些话,但是想到女儿高考在即,她还是逼着自己说出来:

“欧阳,你是不是和安静在——谈恋爱?”李红琳还是决定直奔主题。

欧阳山明白,既然安静父母能找上他,肯定是知道了。

“是的,阿姨,叔叔。”欧阳山坦然承认,“请你们相信,我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这点我们相信。我们知道你是很不错的一个男孩子,我们也很欣赏你。”李红琳看到丈夫对她使眼色,于是尽量让自己口气婉转些,“可是,安静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参加高考,这点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对吧?”

欧阳山点点头。

“安静喜欢记者这个职业,她的目标是复旦大学新闻系。要进复旦大学这个王牌院系,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才行,我想欧阳你应该也是明白的。”李红琳停顿了一下,语气转向沉重,“可是和你谈恋爱后,她的成绩明显下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说是复旦大学,就是能不能上一本都不好说了。”

欧阳山一直微低着头在听李红琳讲话,听到这里,他吃惊地抬起头来,意识到问题是有些严重了。

李红琳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像欧阳山这样聪明的男孩子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要给他时间考虑,相信他会有正确的选择。

一时间,欧阳山的小屋里静悄悄的,时间好像凝滞不前。

欧阳山当然明白安静妈妈的意思,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让他和安静分手,太残酷了。他做不到!

见欧阳山沉默不语,脸色越来越难看,李红琳有点急了。她看一眼丈夫安如钢,希望他能来当这个恶人。谁知安如钢装作不领会,把头偏向了一边。本来,他就不愿意来干这事,看到欧阳山之后,他更觉得这个男孩将来要真能当自己的女婿,不失为一件大好事。只是目前,安如钢觉得女儿谈恋爱确实早了点,而且不是时候。所以他也就没有坚决反对妻子的决定。

李红琳见不能指望丈夫,只好自己开口了:

“欧阳山,我看这样啊,你和安静呢,目前最好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联系了,等安静考上大学以后再说。”

欧阳山抬头,疑惑地看着李红琳,想搞明白她的意思。

李红琳只好继续解释道:

“我女儿安静的脾气我最了解了。这孩子平常看着听话,其实心里非常有主见,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李红琳说到这里顿了顿,“最好是由你提出分手,而且要让她找不到你,联系不上你。不然,她是不会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