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春是个正常人,她不认为山居图上呈现的女子只是光线巧合——如果说这幅图是巧合,为什么真迹也有?

滑雪变成一项附属运动,次要之次要。

他们太强悍,强悍到妖界的精英们躲入深山,再躲入深山,再再躲入深山,躲到无处可躲,索性幻化了人类,泯灭其中。曾经人才济济的妖界,在人间作威作福的妖怪,都已经成为历史,在人类的展中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她微笑,利索的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投影仪。”头也不抬的开机,调出文档。

被打断,他有些不高兴,淡淡说:“你也不懂。”

路人乙娇俏的打路人甲:“我们知道就好了,干吗说出来,以后小春还怎么嫁人!”

赵云因。仙女一样的存在。

主角穿了一件白色银灰条纹衬衫,一条铁灰色西装裤,脚上中规中矩黑色圆头皮鞋,服务生还在问,您是否忘记携带请帖?

赖猫:“喵呜……”

她重重点头,奉上灿烂微笑:“上班啦!”

偏偏那天邪门,天气预报说晴朗无云,登顶的时候却阴云密布,幸亏装备齐全,倒也不怕它下雨,一伙人只玩笑说“天气预报、胡说八道”,找个避雨的地方支开雨布准备防雨。

“啊,妖神大人,绣娘这厢有礼。”

李学士想:或许他跟小厮闹着玩……不止饱学,能文能武,不错不错。

连王迟疑:“应该,好像,也许,似乎是开了吧……”

黑不知勤学早,

灵识开启,不应该天打雷劈闪电齐鸣?不应该阴云密布天地昏暗?不应该飞沙走石鬼哭狼嚎?为嘛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师父不许她找余夜,她找到连王,希望他以王之名命令下属治伤,他手掌一摊,道己无本事。一日日拖下来,她想,或许这就是术三命中该有的劫数。

她没有对他提及余夜的身份。因为他显而易见的开心。

自打谈小春出现的那一天起,师父就曾摩挲着他的头叹气,道他日后必有一劫,本命中无劫,却因谈小春的意外出现而应劫——大劫数。倘若不能平安度过,也许就地死亡也说不定。

“哗啦啦,命你前去打探,你在此作何?”

“揍它!”

他抚着胡子:“小春在你这儿吃好喝好,颇享受,比在茅山倒又胖了许多。你肯出钱替我养徒弟,我谢你还来不及。”

谈小春笑:“你才别怕呢!忘记了,我是降魔者呀!”摆出厉害的架势:“我降妖除魔的!而且师兄们已经在山下,师父也在赶过来,很快我们就能离开!”她信誓旦旦,相信师门。

“在我背上风驰电掣,到了地头就不认识啦?”

绣娘瑟缩着窝在她身后,紧紧揪住她的衣角。谈小春无语,悄悄说:“你不要总是怕嘛,他一点也不可怕呀。”

她的猜测没错。此地正是妖魔鬼怪的大本营:岐山,连王老窝宫殿后院。连王这老东西晓得享福,把宫殿建得富丽堂皇,一切设施比照人间皇宫,哦,还参考了天上的九霄宫大体框架,顺便又到阎罗王那里溜过一圈,嫌他的地方既狭小又不够光明磊落,没采用阎罗的方案。

三千年来,岐山宫殿下属百万,没一人得玄天欢心。就连他自己,也不过因与连王投缘,得他肯带在身边,并没能亲近得了玄天内心。

对方稳稳的斟上一杯茶,自语:“快了,快了。”

她虽使得绝妙,也刺得雪瑟一个踉跄,奈何降魔剑戴着剑鞘,力道有限,雪瑟只楞了一下,随即跳开,捂住腰眼怒道:“谈小春,拔出你的降魔剑,老子同你大战三百回合!”

苏瑾昂头,自负道:“天下之事,只有我为与不为,却没有成与不成!”他平素温文尔雅,比余夜更柔弱清贵的形象,瞬间有了霸气。

掌柜擦把汗,跟着解释:“您最开头看到的那只…”

至博瞪她一眼,继续说:“亥时才许上床休息!”哼气:“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看你越放肆!”

谈小春泪眼婆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隐约感觉他很英俊,似乎有些年纪,又很憔悴,但无妨他的魅力。

至博看着他们离开视线,嘴角擒了一丝微笑,转回视线,看向至徽。

至博冷笑:“所以你就无所事事每天做白日梦想着如何偷溜下山、降妖除魔,圆了你的降魔者梦?”

徽州,徽州…居然到了徽州…跟着苏瑾好吃好喝,又不必谋划行程,她几乎要忘记大师兄就在徽州——怎么办,进,还是不进?

几人失笑。

他瞪眼:“轻重不分!”说着脱下身上袍子,也盖在了她的腿上。

“阿春,好假!”她正直的指出。

退出大殿抹把冷汗。

“保护素手!”

无奈,只得去求了无课园弟子,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师父看看食不知味的大弟子,再看看无精打采的众弟子,无奈的叹气,挥挥手:罢了罢了,王家镇有鬼名素手,为师多年前一念之差放他游荡人间,如今他在王家镇扎根,害得王家镇阳气大减,术三你代为师下山,去收了素手。

绣娘咂舌:“好凶。”怕怕的往谈小春身边靠靠。

直到近些年来,才偶有妖神传闻,但大都玄幻飘渺,真实度低,他也全没当回事。

她挣,她挣,再挣,柔弱无力的绣娘在遇到惊险情况时,力气大的令人震惊。“你不放开我,怎么保护你?”她无奈。

余夜心里一突,面上不动声色:“你不是降魔者,不信鬼神?”

听凭小二的推荐要了几个菜,又上来一壶茶请他们稍候。余夜靠近谈小春,轻声道:“看到他的嘴唇了?”

谈小春翻白眼:“总不能处处都是妖吧?”

苏瑾悄悄问大管家:“货栈老板娘是谁?”

谈小春点头:“我可不喜欢女人。”一个绣娘她已敬谢不敏,再来一个恐怕师兄要拆了她的骨头熬汤。

苏瑾皱眉,心想同这些乡野匹夫有何请教。

至徽道:“告诉大家不必惊慌,小小病痛而已,如今我已经想出应对之法,只缺一味草药而已,今明几天出城却采来大家喝下就病愈。”

呃——貌似,正解。

好奇的前往前厅会客。

余夜尴尬的咳一声,嗯,原来如此……

偷了小辈的宝物,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也许,教他一点什么法术防身……不对不对,余真小子偷着画下谈小春本就有罪,他如今收回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