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为难:“我们投影仪坏掉了……”

没好气:“肯定不是真迹。”看看其他人,示意孟唯附耳过来,压低声音几不可闻:“院长怀疑作画的纸张从未出现过。”

路人丙轻轻靠过去,示意对面:“有人埃……”

谈妈跟孟阿姨是手帕交。孟阿姨嫁了个有钱的老公,谈家则一直都在小康水平线上游荡,照例说嫁入豪门的孟阿姨该避嫌,谈妈也不是攀附富贵的人。偏生姐妹两个感情好的比亲姐妹还好,多年往来不断。

她想,他真正想问的,应该是:喂,你也是来工作的吧,怎么走前门?去后面后面,后面厨房帮忙!

谈妈爱怜的抚摸她的头,哄着:“乖,起床吃饭。”假装没事人走了出去。

一路寒暄无数,同事们都知道她之前的遭遇,再见面唏嘘不已,更有白苍苍的老专家抹泪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个星期前,她由昏睡中醒来,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就好像整个人被撕裂又重新缝补一般。

媚骨天成,却非骨肉之躯。

于是又咳嗽一声,暗示窗下有人。

灵识开启,不应该天打雷劈闪电齐鸣?不应该阴云密布天地昏暗?不应该飞沙走石鬼哭狼嚎?为嘛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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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王啃着手指头:“还是一半嘛……”她的灵识根本没有开全,没有全部回忆,没有对前世的感情——有人这样开灵识的吗?怪胎!

无聊的打个哈欠。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几日自己越嗜睡,还是比不上客房里一直不醒的术三。

在这个地方碰到情投意和的知己,实在难得。谈小春骗他说余夜是自愿来陪他,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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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谄笑:“哗啦啦哗啦啦,我去看过谈笨蛋了,谈笨蛋活的很好,就是太想苏瑾了——吓,羞羞羞,谈小春想男人了,啊…”一声惨叫,脑袋上多了个大包,委屈的抱着头落到一边画圈圈去了。

哗啦啦骄傲的昂头挺胸:“我叫哗啦啦,是上界神鸟‘年华’的后人!”

他气结:“你——”

“喂,你该吃吃,该喝喝,别顾忌,也别挑食。他们不敢在食物里面下毒害你,还指望你引出他们的大小姐呢——”皱鼻子:

她嘡目,不敢置信:“穷奇?”

沉吟片刻,道:“你下去吧。命人好生看管苏瑾。”

樊篱感慨着,若非九霄宫用的都是七彩凤羽瓦、八荒灵芝草,早都在四海八荒绝迹,否则连王本想比照九霄宫再建一座妖界九霄宫的。

她听到响动,回身看来,见是一脸暴戾的陌生人,只微一怔,随即笑逐颜开:“你一定是玄天的朋友吧?他经常提到你。”

他好奇:“什么快了?”

雪瑟心中恨得咬牙,这个女人实在不知好歹,若非顾忌妖神的警告,它早就将她一把撕碎,掏出心肝肺去喂它近几年养的宠物狗,留下血液骨质做宵夜,虽貌不惊人,好歹也算无课园出来的弟子,想来味道必定美味异常——想的出神,不料她降魔剑已一匪夷所思的角度刁钻的刺过来,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招,却避无可避,只得生挺着挨了这一下。

余夜垂眸,掩去目中精光。

他随便捡起一只玉镯,掌柜介绍:“这是上好的和田玉,用了金线包边,金线上雕有花草虫鱼,做工精致雕刻巧妙…”他打断:“没有更好的玉镯?”

她自知说错,低头,委屈。

被拴住的男人听到动静,缓慢的侧头,他的骨骼不知多少年没有活动,僵硬的慢慢偏过头来,看到地上蹲着的小小身影,她缩成一团,肩头起伏。

柔声道:“至徽——是不是,我们也该清算一下?”

至博气的哼哼:“用功?你的心思都用在吃喝玩乐上吧——一套基本法术,至徽给了你多久啦,你连皮毛都没学会!”

苦恼哇…偷偷自指缝窥视红叶,有没有办法不惊动他人,偷偷溜走呢?想起至徽师兄与黑狗血的武功法术,痛苦的垮下脸…太悲惨了!

绣娘刚捧着热茶暖和,正想放下,被红叶用眼神制止,她柔和道:“我去看看。”

余夜站起,走向树林。

至于余夜,始终不疾不徐,从容淡定。

提到至徽它恨得咬牙。

人群再次激愤,老老少少挥舞着简陋的武器,白苍苍踮着小脚的老太太扬着插门棍颤巍巍的要守护一只鬼。一只对他们不利的鬼魂。

至徽是个从不吃亏的家伙,太清观只要有人胆敢嘲笑一声,他立刻撵上来追打,往往晨练变晨打;早饭变群殴。无课园跟太清观的弟子打个头破血流,互不相让。

小二本来对绣娘充满好感,此刻却恶狠狠瞪她一眼,吓得绣娘再次缩往谈小春身侧。她不悦:“来者是客,我们又不曾短了你银两,缘何至此?”

他就像在对待微不足道的小家伙,语气随意。

绣娘哆嗦着开口:“不…不要去…咱们…好人不跟恶鬼斗,咱们不惹它,咱们走!”最后三句话她鼓足勇气尖叫出口。

余夜坦然:“我初时也家道兴旺,大约此地风土人情较为憨厚客气。”

谈小春点头。

谈小春瞪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