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生活都在按照自己预定的轨迹行进着,一直这样下去就很好了。他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无风无浪,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快乐。心中又再次充满了奋进的动力,似乎可以看到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会和子棋成为朋友。”许昀看样子是还想继续问下去了,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一副耐心做听众的样子。

“你是谁?”

转过皮椅看向身后落地玻璃,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初冬的阳光很弱,但是隐隐的金光,却也为这繁华的都市添加了些许色彩,看起来越的炫目。从高高的楼层,俯视整个城市,整个城市一览无余,高楼林立,在高楼间蜿蜒的道路上车辆密密麻麻,人行道的行人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齐先生,快上车吧。”向黎解释道,看来这个少年和先生的关系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子。

路子棋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眼睛半阖着,眼神还是迷离的,显然还没有清醒,还是醉的。路子棋歪着头,看着齐臻,然后对齐臻笑笑,嘴角勾起微浅的弧度,浑身都散着柔和的光芒。

车辆轻快地形式在平缓的路上,车里很安静,甚至可以听见车子运作那点轻微的声响。路旁的街灯,不断倒退。外面昏暗的灯光透过车窗映射到路子棋的脸上,昏暗的光线下少年的皮肤看不出原来的白皙。

“这个人没有事情,休息一会就好了。”杨循皱眉看着沙上熟睡的脸色惨白的少年说道。

“事情解决好了?”齐臻沉声问道,醇厚的声线,幽幽回荡在空荡荡的包房里。

“不要啊——我错了,小鹿不要撵我——!”杨循巴着路子棋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路子棋怎么欺负杨循了。

杨循将手里撕下的符纸放在桌上,都皱巴巴的了,这些符纸一般人可是千金难求呢……这不识货的小孩竟然当废纸……伤心……哀怨地看了路子棋一眼,杨循认命地将墙上的符纸撕下来,放好。

看着路子棋迈开脚步准备离开,齐臻冷冷的出声,“等等。”

杨循一把拉住路子棋,然后把那碗水面飘着黑乎乎的影响食欲的水混合物给路子棋灌了下去。

微微有些气喘的爬到五楼,路子棋感觉喉咙喘气有些生疼,气管也有些被空气刺激的有些疼痛。自从车祸之后醒来,他就感觉到,这个身体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车祸时受的伤很严重,在他醒来之前,这个身体就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了,家霍桑后面他醒来的时间,算算也在医院待了两个多月了,这个身体还需要好好休养,体力太差。

开着电视,让电视里的喧哗来渲染房间的死寂,让这里增添几分人气,心中的孤独感不会那么重。每夜路子棋都是在电视的喧哗黑黯淡的光线的陪伴中入睡。

在轿车里,看着渐渐走近的路子棋,动了动机,离开了日落广场。

很快的第二轮比赛的内容到了参赛者手中。

路子棋看得心动不已,五千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前上班也要两个多月才能得到这么多钱呢……把工作的事情先放放好了。路子棋对于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现在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有些事情想要遗忘,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难事。

“为什么不要辞掉?”齐臻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哦——对了,我已经忘了。你不是以前那个有个老子天下无敌的齐少爷了,呵呵——”为的青年轻笑起来。后面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好!那么把店规第二章,第十八条背给我听。”其实经理只是想逗一下这个看起来老实温驯的孩子,不是为难他,店规这种东西谁会去字字背啊。大概有个印象就行了,他在这里工作了五六年他都还不能记全店规。

“我长得很凶神恶煞?”齐臻忽然把头凑近眼前的少年,想挺清楚少年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屋里的东西都很齐全,路子棋想,其实这个身体的父亲还是爱着他的吧。什么都想得那么周到,一切都为他准备好了……

不过这样正好,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额前的丝挡住了视线,红了的眼眶抑制着情感的宣泄……

路子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快就会好的……

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

路子棋一直微微地低着头,却没有看到饭店门口,一直如看戏般观看了全过程,姿态高傲的男人。

冰冷的斜风吹着雨丝,飘洒在梢,脸颊,吹进眼眶和眼中努力抑制的泪水混杂。

飞舞的微长的丝,遮蔽了视线。

路子棋深呼吸冬季寒冷的空气,降低鼻腔内过高的温度。紧了紧风衣的领口,拨了拨额前的丝。逆着风,迎着雨迈开步伐走在寂寂的街道上。

雨越下越大,干爽蓬松的碎早已被雨水浸湿。偶尔几辆车经过,带起雨水的声音,轮子经过的地方带起一串水花,整个世界都蒙上一层死寂的灰。

“哗——”又是一阵车辆经过带起水痕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不是终止在远方,而是终止于路子棋的身边。

车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车内传来醇厚的男人声线,“上车。”

路子棋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看停在身边的车。在雨中伫立了片刻,这个声音他认识,听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忘记,同他的主人一般给人深刻的印象。

甩了甩湿湿的衣袖,看了看车内干净整洁的空间,自己无论是与车的主人还是这辆车都是格格不入的。

大雨稍稍地压住了心底的突然爆的情绪,路子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谢谢齐先生,不过一会我怕把您的车弄脏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此刻路子棋现自己说话又有些吞吐,为什么每次和齐先生在一起,他的表现都会不受自己控制……明明已经不会再说话吞吞吐吐的了啊……

“上车。”这次的声音语稍微加快,微微带着主人迫人的气势,容不得路子棋拒绝。

路子棋心里默道,为什么每次遇到齐先生都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路子棋看了看车内的人,靠坐在后座上,看都没有看着自己,但是声音里不容拒绝的强硬,让路子棋心里有些虚……每次看到齐先生,路子棋总有股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总让自己觉得违逆齐先生是错的,他不该违逆,也不敢……如条件反射一般……

这种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就潜在心里形成了这种意识,这种感觉是重生后才有的……对齐先生他总有种又敬又畏的感受,还有仰慕……

现在车上经过的车辆很少,打车也不一定打得到……而且再这样下去,明天一定会生病的。度量利弊之后,路子棋做了最明智的选择,上车。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路子棋坐进了车内。还好只有外套湿的比较厉害,裤子和毛衣还不是很湿,至少不是和外套一样可以拧出水来。

带上车门,路子棋视线转向齐臻。齐臻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谢谢您。”路子棋由衷地说道,鼻音有些重的声调,视线微微下垂。

齐臻依旧没有说话,至少面无表情,目光不带任何感□彩地看了路子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