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带着一丝嘲讽,意有所指地说:“福晋就是太心善了,不知道现在这些下人们,心思可多了,特别是出生低贱的,为了往上爬,可真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福晋可不能不防着啊。”

“还有谁知道这事儿?”

还在不停摇头的兰欣听到这话,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连串泪水就这么从眼眶里汹涌而出,音调都变了,走上前来用颤抖地手死死抓住胤禟的胳膊说:

兰欣急得直跺脚,拉着何柱说:“何管家,你赶紧回去,让他别来,这会儿四爷正在气头上,来了不是火上浇油嘛。”

那眼神里的炽热和火焰,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样,让兰欣心里乱极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手一松,手上的墨条啪嗒一声掉进了笔洗里,溅点墨汁,在她身上的布料上慢慢渲染开了,像是开了一朵朵墨色的花儿。

兰欣扯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奴婢自然是想跟着爷去的。”

兰欣没有说话,看着他,只觉得已经快要干了的眼泪又从眼底往外涌动,一滴热泪缓缓地滚落她的面颊,滴在胤禟的手上。

她抓着自己的脑袋,骂自己为什么忍不住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胤禟说过的,他爱她的,她是特别的,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的,别的女人都只是供他消遣的工具罢了,而她是他爱的人……

胤禟目送那女孩儿的背影离开,半天还没有眼神给收回来,兰欣在一边早就气得七窍生烟,冲着胤禟的脑袋瓜就是一掌。

“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就给爷老实躺着。”

我等罪人,竟蒙赦免

四四他们谈正经事儿的时候,兰欣照例还是在外面等着,刚才那个黄带子忽然过来找她说话,走近了,兰欣现这位黄带子是个眼神很清澈的少年,脸上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不像一般的皇子们那样高傲:

九九从后面抱住她,撒娇似地说:“爷不心疼,爷心痒,快给爷亲亲。”

兰欣挑了挑眉毛,故作神秘地说:“你真的想知道?”

兰欣穿过圆弧形的大门,走进了一个典型的巴洛克式的天主教教堂。大厅高大的穹顶上是柔和的线条,两边的窗户玻璃描绘着简单的宗教画像,使得透过的光线并不那么刺眼,教堂里面还放着长长的桌椅。在走道的尽头,放着受苦受难的耶稣大叔的雕像,他被钉在挂十字架上表情很是悲痛,那就是传说中的圣台吧。

“?《史记》?”

兰欣带着弘时,还有四爷的近身护卫一起,骑着马进了林子,因为有弘时在,几个自觉得围成一圈,把他们围绕在里面,成松散的队形在林子当中慢慢前行。

“这个,我还八哥,还有老十,年纪差不多大,打小儿在南书房一块儿读书,下了学一块儿玩儿,感情自然好。老四比我们大几岁,小时候皇阿玛曾经说他喜怒不定,自此以后他的脸一年四季都是一个表情,冷冷地,不合群,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再也不轻易流露出任何情感和喜怒,跟咱们个性不一样,格格不入。”

青儿听了,对兰欣说:“你个死丫头,乱折腾,要是爷的病情重了,这个责任你可担待不起。”

这个时节,农活基本结束了,远处隐约有三五个农妇在远处的棉花地里收着棉花,环绕着农田,大片的草地顺着地势起伏,地上的草已经有些泛黄,黄绿交加的颜色配着秋高气爽的天空很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随着令旗挥动,一声号角响起,十几个成年的皇子骑着高头大马飞地向外冲了出去,马蹄踏着地面,出坚实地声音,让人觉得雄性激素在空气当中飞扬,看得兰欣只觉得血脉喷张,恨不得自己也能骑着马,穿上铠甲冲出去,那样一定很酷。

兰欣不得不佩服八八的实力,自己的母亲良妃出生不好,娘家更没有可以用的舅舅,可使他愣是把别人的舅舅全都给搜刮过来为自己所用了,这就是水平,这就是境界!

“可是爷是用过膳来的,不饿啊。”

兰欣笑着说:“你不老实,肯定又憋着什么坏呢,我们家四爷可不是好忽悠的主儿,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你是真的示好的。”

翠红却抢先回答:“这话谁说的,我怎么听说你们四爷为了她,跟嫡福晋都闹别扭了呢,可见还是最宠年侧福晋的。”

“是嘛,别说,我也好久没听戏了,还真想热闹一回子,回头我告诉四爷,我们一定到。”

“嗯……嗯……”

额,兰欣顿时觉得很囧,最近她一直忙着谈恋爱来着,顺便还出了个墙。真是惭愧,没有为圆明园的建设事业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

最让她沉沦的还是他的眼睛,此时她在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感觉到了安全,她告诉自己,这是对的,不管他对她做什么都一定是对的,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到最后也是。

兰欣继续委屈地哭着,趴在他怀里不起来,这里的感觉真好,有他的味道,让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抱着他的身子像是抱着一块浮木。

胤禟听到这句,脸色有些缓和,一拍桌子,冲着胤俄竖起来大拇指:

可是却觉得一股暖湿气流涌上了自己的胸前,睁开眼睛一瞧,这可可不得了,胤禟开始啃她胸口的那只小猪了。

兰欣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不愈的福晋,低声说:

“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现在爷不跟你计较这些,等你好了再找你算账。冬梅,好好照顾她,让她好好养病,这死丫头被爷惯得性子越来越倔了。

“是。”

兰欣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说:

“唉,我说老九,我怎么觉得这丫头是存心埋汰你呢,知道你这次受封只封了个贝子,跟她家四爷现在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是吧。”

“啊——”兰欣看到胤禟示意如玉出去,然后自己也开始宽衣解带,吓得惊叫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福晋房里的人就过来叫兰欣,说是福晋找她去。兰欣睁着朦胧的睡眼,赶紧简单梳洗一下就来到了福晋的正房,看到耿氏坐在里面,低着头,面色有些红。

乌喇那拉氏淡淡地笑着说:“我可听说,咱们四爷最听你的话了,别人不敢说,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九九:八哥,你那惧内的毛病遇到谁到搞不定,这方面你要多跟我学习(刚才那场面不是真的,只是咱小夫妻闹着玩儿而已),但是不能说我好色,我后院的女人还没有到两位数啊,过年打麻将也就勉强能凑个两桌而已!一个皇子,没几个女人像话嘛,ho1d不住场子啊!对了,能帮我赚钱的穿越女我还是很欢迎的,想拿我当凯子的就给我死一边去。

“欣儿,爷想要你。”

看着她想笑又忍住得表情,让胤禟更想逗她,凑到她耳边说:“不要什么呢,不要爷心疼,还是不要帮手啊?”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揆叙也赶紧点头称是:

兰欣隐约觉得张明德的案子似乎四爷也在其中除了不少的力,不过既然没让她参与,她就忙里偷闲,继续在后院嗑瓜子,神侃。

“你——,哼,你这张嘴,永远都有话说的,我还以为你哑巴了,看来还是能说话的,这就好。”胤禟送开了手,却还是盯着她的脸。

“爷现在哪有空想这些破事儿。”瞪了兰欣一眼,胤禛继续思考他的大事。

“四爷,你别老是皱着眉头,会长皱纹的。”

“皇阿玛,这次的事情是儿臣自己的决定,四哥他一直清心寡欲,一心研究佛学,从来没有参与过党争之事,儿臣一个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他人!”

“怎么了,四爷。”

“你以为我想来吗?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真以为我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是吧!告诉你以后你就是跪下来求我,姑奶奶也不会见你了,拜拜了您哪!”

“九哥,你这怎么啦,吃坏肚子了吗?”老十四不明所以,自从他说起那件事,胤禟的表现就好奇怪呢,这让十四似乎忽然想起来来什么:

“四爷,你饶了我吧,我出身不好,又不漂亮,传出去有辱你的威名啊!”兰欣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得说,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胤禟只觉得自己没法再看下去了,看着他们俩坐在马背上,靠得那么近,就有一种冲动,要去给老十三一拳,再把那死丫头给拽下来。可是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转身骑着马回到了八爷党一行人当中。

兰欣的精神却越地好了,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没事儿呆,或者独自落泪,而是很积极地自己找事儿做,当然她做的事情,还是让两个下属觉得不大正常。

比如说坐在窗台边上,喂小鸟吃小米,渐渐地总有三只麻雀会来到她的窗台边,叽叽喳喳得叫唤,很是热闹,她也总是跟它们说话,有时说着说着还自己笑起来。

再比如搬个凳子坐在树下,看蚂蚁搬家。甚至在地上浇上糖水,吸引别的地方的蚂蚁也过来加入她的队伍,渐渐地,兰欣的蚂蚁军队,数量越来越大,她就看着地上整齐有序的队伍,很是得意,那神情,好像是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张嬷嬷也不再给她脸色看,而是总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同情眼神看着她,失宠的女人,还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