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ěinǚ心底一惊,赶忙伸手摸向黄泰京的脑袋,果然在他的右侧额头上有个鼓囊囊的硬包。

连慕华兰都为了响应这份青春和活力,做了很显嫩的打扮,然而在她听姜导演说,黄泰京因为身体因素不能在花海中拍摄剧情,面色很是难看了一阵。

姜新禹只温柔的笑了笑,视线穿过měinǚ的身影望向遥远的地方。

“安社长你怎么可以擅自就替我们答应下来呀!”měinǚ哭笑不得的挥挥手上的剧本,心底哀叹一声,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事风格真叫人吃不消,虽说安社长这个上级根本就不需要向她“奏”,但……好歹也得先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才好吧,就这么擅自接下了剧本,事后又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跪求原谅。

“想什么呢,见到我这个老朋友反应如此平淡就算了,居然还光明正大的走起神来了……难道说,我这段日子里真的憔悴了许多?已经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了么?”

“uhey。”心随意动,měinǚ先发制人的开口唤道,神情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浅浅笑着道:“好意外,你居然会突然约我出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měinǚ满脸黑线,脑中自行模拟出方才门外可能发生了的场景。

“……”měinǚ鼓着脸颊别开脸,反正她是下定决心了,绝对不要在亚洲音乐节上缺席!

黄泰京眯了眯眼,冷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了个转,审视了好半晌这才慢慢的收回视线,轻哼一声之后,反手砰地关上了房门。

二人就这么一路僵持着,像两个闹别扭的小孩,互相赌气谁都不肯先开口。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耳边只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和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一时无话。

只见他眉头轻轻一拧,面上浮现出了几分不自在的神色,却没有用嘲讽的语气拒绝慕华兰的夸赞。

安社长搓搓手,眼神匆匆的从慕华兰的面上扫过,这才斟酌的开口说道:“其实之前我和慕华兰前辈有去找过泰京几次,第一次的时候你也在,就是那次我们四人一起去hotelshinchon酒店吃饭的那次,咳咳,泰京大约是那天心情不太好,所以……过去事就不谈了,这次叫美男你来,也是因为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慕华兰前辈决定让你来翻唱她的经典曲目,承蒙前辈对你的厚爱,我已经自作主张帮你应承下来了,嘿嘿。”

“你这家伙,比我矮一个头,体重居然轻这么多。”韩尚俊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着怀中瘫软的男子,“难道你这身肌肉是作假吗?”

“按照出场顺序分区的话,似乎是a、b、c、d?”měinǚ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向a区的方向,边低声自言自语道:“a区应该都上台彩排了吧?那里的人少些。”

“怎么?uhey和韩先生你们俩……”安社长挑了挑眉,笑的意味深长。

“反正不会再回韩尚俊那边,”měinǚ耸耸肩,故作轻松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高美男,是anjell的一员,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应该是我和尚俊哥自顾自的聊得太起劲了,冷落了正敏xiǎojiě,应该是我们说对不起才是。”高美男半开玩笑的说道,巧妙的为正敏解了围。

黄魔王居然亲自为她端来早餐,这点认知让měinǚ打心底里感到受宠若惊,同时也生出了几分疑惑,因为在平时这都是姜新禹的活儿,莫非是出了什么状况?居然换成尊贵的黄队长来为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队员fúwù。

měinǚ顿感奇怪,准确来说,这个msn还是原来的汉娜一直在用的,但是这个躯体被韩舒仪鸠占鹊巢也有近两年了,以她的了解,原来的康汉娜的jiāoyǒu圈子小的可怜,由通讯录里的人员名单就可见一斑,不是医院的医生就是公司的同事,分组虽然清晰,但是每组人员都寥寥可数,唯一算得上好友的,也就正敏一人了,唔,韩尚俊应该不算吧……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anjell一行人无意间碰见了跟着经纪人也想从hòumén偷溜的uhey,jeremy激动的红了脸,眨着晶亮的双眼刚准备出声打招呼,却在国民妖精妩媚的向他嘟着唇做出悄声的动作后,生生咽回去了那声饱含欣喜的问好。

二人这才放心的出门离开。

“什么事?”

“啥?”突然被扯开话题,měinǚ不自觉的微抬起身,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医生,这大叔在说什么?

“新禹哥?”měinǚ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的答道:“是新禹哥的话,应该也是和大哥一样的待遇吧。”

“怎么样了?美男没事儿吧?”

“哦,原来如此,有道理。”

这回是姜新禹和黄泰京异口同声的问道。

“就是同他和安社长说的那样啊,去医院探望了一位前辈,然后让我帮忙挑选了一下见面礼罢了,然后出了医院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也没发生什么别的事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韩尚俊先生人不好吗?”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韩尚俊耙耙头发,用笑容掩饰满脸的苦涩。

“才不是!”jeremy皱眉望了眼泰然自若的韩尚俊,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抬起下巴比了比一脸不情愿的高美男嘟囔道:“我是怕美男没这方面的经验,好心办坏事。”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黄泰京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低吼出声,他大跨步上前,一手推着měinǚ的肩将她逼到墙上,另一只手擦过她的脸颊按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低下头眼神森冷的盯着神色无措的měinǚ,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怎么还能这么坦然自若?”

měinǚ和姜新禹对视一眼,相对无奈的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这马上就要到亚洲音乐节了,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儿,这影响该有多坏,唉,泰京啊,你就不能让着点儿新成员吗?你是队长,多照顾照顾新人啊!”安社长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没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泰京的脾气我很了解,就算他有一百个一千个问题想要问清楚,也绝对不会问我的,他要么自己找到dáàn,要么去问当事人,也就是你,所以说,我什么也试探不出来才是正常的结果。”

“我和新禹哥都看到了!”jeremy头摇得像拨浪鼓,大义凛然的劝说道:“大哥在我们面前你就不用掩饰了,我们会帮你保密的,高美男什么的,才不管他咧!”

měinǚ禁不住这一番狂轰乱炸,黄泰京说完,她也就只剩点头的份了。

“好,那我去了。”

“抱歉,做不到!”黄泰京突然出声打断,面无表情的瞪着慕华兰,一字一顿的说道:“安社长,我拒绝。”

“这个孩子似乎很不习惯与人一起照相呢。”慕华兰掩唇,轻笑道。

“什、什么?泰京你……”安社长的声调顿时拔高,满眼惊疑不定,满脸掩饰不住的讶异,又猛然想起现在的处境,赶忙压低了声音对身旁已然寒气满身的慕华兰搓手赔笑,“这个、这个我和泰京需要私下沟通,你放心,没有什么大问题。”

“喂,你们俩在打什么暗语,是当我不存在?”黄泰京撇了撇嘴,满脸嘲讽的轻嗤:“算了,还是不要跟我说了,看你们这笑容,我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黄泰京心里是不情愿的,他的自爱和骄傲不愿意他在人前如此狼狈的躺着睡着,但是当他挣扎着撑起胳膊肘看向后面的担架上时,却看见高美男早已歪个脑袋早已昏睡过去,顿时没了计较的心情,默默的伸手入怀,从内衫口袋里又摸出一个新口罩戴在脸上,然后强忍着颠簸的不适感闭上了眼。

待měinǚ再次苏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身下是软乎乎的大床,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溜进来,照在她的眼皮上,将她从好梦中唤醒。

她慢吞吞的坐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红头发,呆呆的发了好一会儿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不是她住的那间房!再低头一看,她穿的也不是昨天那套衣服!

“你醒了?睡这么久跟个猪似的。”

懒洋洋的男声突然传来,měinǚ一惊,条件反射的拉起被子就遮在胸前,满脸戒备的望向发声处。

黄泰京正端着杯热气冉冉的咖啡,斜靠在墙壁上气定神闲的望着她。

“大、大哥?”měinǚ傻了一下,随即忍不住问道:“这个……这是您的房间?”

“不然呢?”黄泰京没好气的撇撇嘴,“你的房间会有这么干净整洁?恐怕行李箱都是大敞着搁地上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