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没有人回答,宫九也不在意,只是示意主持人继续。

手冢国光头疼的看着dV,他当然看到了,只不过是走到这才看到而已,但是已经答应母亲了,总不能食言吧。一想到母亲现他无功而返后的表情,他就更加头疼了。

“小祖宗,不是吧你!今天要参加安田导演的布会,会后还有你第一次歌迷见面会,这么重要的事不要告诉我你忘了?”

“nonono!”她摆摆手:“你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哦,我敢和你赌,他五年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巨星。”

宫九(饶有兴趣):“让我自己决定?有意思,但如果我让其他人决定呢,不就更有意思了嘛!”

“嗯,祖父把所有人都暂时赶走了。”然后真田指着其中一把挂在墙上的刀,对柳莲二说:“就是这一把。”

宫九回头,就见在剧中饰演源秀光——也就是他顶头上司——的中野秀一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宫九,听说今天就能把你的戏份都拍完了,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与你合作了,哎,真是感到遗憾。”说完,冲他一笑,转身走了。

“我吃好了。”

不听话的艺人敦贺莲摆摆手:“幸一,我不饿,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啦,贤惠的经纪人。”宫九带着笑意认真的说。

“快点洗漱,你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啦,快,快,快!”

“神秘□手宫九真面目将现”

“春色悠远日,

日光迟迟时,

满树烂漫花,

为何凋落急?”

一直往前走,越过层层樱花,视线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女人,站在一株高大的樱花树下,只留给他们小半个侧面。但也就这小半个侧面足以让看清的男人魂飞魄散。白皙如玉的面颊上,透着艳丽的红,红艳艳的唇边流泻出哀怨的诗句,被大红的和服勾勒出的线条,美好动人。整个人陷在一团儿红中,艳色无边。她仿佛听见了脚步声,无辜的转过身来,一双水润美目漾着百种情思,让人看的魂都散了。奈何,她面前的这两位男子皆不是凡人,更何况,他们已见过这世上最勾人心魄的美人,又怎么会在这么诡异的状况下动心。

美女似乎也不介意,幽幽叹道:“我跟了他那么久,可他睬也不睬我,把我一颗真心丢在一旁,但即使如此我却终是放不开手,男人啊,都不是好东西;女人啊,也是脾气犯贱。”她不理两人警惕神情,自顾自说:“我真的很好奇,他会来救你吗?你们之间的爱情又怎么可能长久呢?”她看着两人的眼神就像看着两个有趣的玩具,笑容中掩饰不住的恶劣阴狠。

看见她这个笑容,迹部瞳孔猛的收缩,拉住忍足的胳膊转身就跑。

风乍起,背后的女人身影渐渐淡去,空气中还散落着她落寞的寂语:“妖主,我帮你除掉碍事的人,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呢?”

“怎么回事,根本走不出去!”忍足焦躁的低吼。

见忍足如此急躁,迹部景吾反而能平静下来:“看来我们已经中了她的计,她怎么可能让我们走出去。”

忍足颓然的靠在一棵树上:“确实,我们怎么斗得过这些妖怪。”不过,他会不会来呢,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解救他们?哈,忍足嘲讽自己,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脆弱,居然想要依靠别人了!

迹部没有在意心事重重的忍足,而是冷静的分析:“那个古怪的女人说什么‘九尾大人’又说‘他会不会来救你’,看来是想用我们引出这个人,我猜,这个人就是我们的转机。”

在他们皱眉沉思之际,女人口中的“九尾大人”在哪里呢?我们精明的宫九这次居然也着了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即使宫九再怎么厉害,两个本事同样大的“人”算计他,也难免会失手。这两个“人”是谁呢?一个是万恶的时空法则,另一个当然就是那个女人——她也不简单,能跟随在妖主身边这么久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简单。

在宫九原来的世界里,她一般被叫做“幻魔”,擅长编织幻梦,让人沉浸其中,一梦不醒。宫九在现他们出事的刹那就立刻瞬移过来,哪知正好掉进她编织的幻梦里。宫九现在气的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出去。

九尾狐擅长魅术,恰好与幻梦同属精神系的法力,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哪怕宫九有着千年道行,一时间也只能和她僵持着。他耗得过幻魔,但是那两个人类却不行,宫九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哼,和老子斗,我就让你看看你会输多惨。

“怎么回事?”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同时惊叫出声,天旋地转,两人晕了过去。

“嗯啊,”头痛欲裂,疼痛使迹部从昏迷中醒来,抚着额头,他不由呻yin出声。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抬头一看——

全都是古色古香的装潢:木雕的桌椅,雅致的装饰,精致的屏风,幽绿的布幔,一切仿若梦中。

不敢置信的打量着这一切,迹部震惊的起身,身上滑软的布料顺势而下,他这才现自己身上穿的竟是中式的长袍,恍惚走到桌边,铜镜里映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只是没有了眼角下的泪痣;不再是紫灰色的头,而是黑色的缎子似的长;深蓝的瞳色也变成黑色,一时呆滞的样子也掩饰不了原主人气质的文雅,但只是一瞬间,镜子里的人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傲然的笑容。

他,是迹部景吾,是被称作“王”的男人。不管面对什么困难,他都不会退缩。

身上的气质陡变,此时的他就如嚣张的帝王降临,灼灼其华,也点亮了来人的眼。

迹部只觉眼前一花,就瞧见窗户外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轻巧的跳进来,敏捷的窜上他的肩头,他下意识的轻抚它的头,狐狸舒服的伸展身体。两人默契的动作仿佛是刻在骨子里一样,熟悉的让人落泪。这时,只听见它说:“井翔,刚刚你是怎么了,和平时不太一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迹部心猛地一紧,却道:“怎么突然这么说,我平时是怎么样,刚刚又是怎么样啊?”熟稔的语气带着笑意和……化不开的宠溺。他有些迷惑,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口吻?

小狐狸没觉他的怔愣,摇头晃脑的似乎是在思考。迹部趁机打量这个他从没见过的生物,真的是雪白雪白的皮毛,好像是用天山上最白的那一撮云揉成的,热乎乎,软绵绵。还有它的眼睛,他看见其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家伙。迹部颇显珍爱的揉摸着它的身子,以至于他忽视了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为什么狐狸居然开口说话了?!

“啊,我知道了。你平时虽然也微笑,但都是温润的浅淡的,而且都只是嘴角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可刚刚看到你,笑的好灿烂,像太阳哦!”说完,脑袋还一点一点的,似是非常赞同自己的回答。

迹部若有所思,看来原身心里并不快乐,但是……当他看见小狐狸的那一刹那,心里涌上的暖意是不会作假的。注视着虽清幽朴素,但处处都透着精细雅致的房间,迹部心中又多了一些思量。

一下午,迹部景吾就一直和小狐狸呆在房间里,旁敲侧击打听到了不少事。比如说,小狐狸自称小九,是家里排行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幼狐;比如它下山贪玩,迷了路,幸亏是他把它捡回了家;比如,它只知道他叫樱井翔,是樱家的继承人,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明菲菲……

说到这,迹部反复在嘴边咀嚼:“明菲菲,明菲菲……”

小九莫名的有些生气:“喂,有这么依依不舍吗,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你昨天遇难,她都没有救你!”

迹部之所以反复念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一听见这个名字,心头迅涌起的排斥。不管是刚刚无缘无故的亲近小狐狸,还是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厌恶,难道都是原身本人的反应?不过。“遇难?”他挑眉看过去。

“你不是忘了吧!昨天明菲菲死皮赖脸的约你出去泛舟,后来,我看到你掉进湖里,明菲菲不仅没有救你,还站在舟上左顾右看的,要不是我,你早淹死了!”它气愤的在他肩头直蹦欢。

这样的神态让他有些不厚道的想笑:“你这么小,怎么救得动我?”

它呲牙:“不要看扁我好不好,就算我只有四百岁,也是会法术的,更何况我是只九……”它顿时住了嘴,爸爸教导过我的,九尾狐的身份不能随便说出去。不过,它瞟瞟近侧的这个男人,他应该……值得相信。

幸好,迹部也不在意,他只是好奇:“那你说,你把我救上来后呢?明菲菲人呢?”

它更生气:“谁知道,我把你刚救上来,她就一脸兴奋,跟闻到肉香的狗似的,嗖的不见了。”它想了想,严肃的告诉迹部:“我觉得你这个未婚妻有问题,她身上有股气我很讨厌。”

“你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摇摇头:“井翔,”它突然放低声音,带着点低落和愤然:“虽然才和你呆了不到三个月,但是我觉得你在这个家里好像很没有地位,尽管对外都说你是樱家的继承人,可是族内别人却很轻慢你。你看吧,这都一下午了,居然没有人来问你一声。你昨天还掉河里差点死掉哎,他们居然就派下人敷衍几句,平时不闻不问,就只是按时送餐,根本是把你当犯人讷!”

看着小狐狸为他抱不平的样子,迹部景吾只是温柔的拍拍小狐狸的头,却不知道自己眼中含着多少愉悦。他对小九说的事情其实并不在意,毕竟他不是樱井翔本人。但现在看来,事情确实很有趣,迹部心中莫名断定,只要解开了这些谜题,他们就能回去。就是不知道忍足现在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