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看到虞妙弋笑着就这样选择别人,心里顿时五味杂瓶。正享用着某人眼巴巴都要不到的鸡丁的范增抬眼看了下项羽,正见他嘴角一撇,刚想放下碗筷,身边的项夫人则立刻端起了他的饭碗。

明显地,老者口中的“热闹”让项羽脸色一沉,当下横过一眼老者。他楚项羽举鼎又非闹剧,竟然让人当热闹说笑!虞妙弋没有瞧见项羽沉下的脸色,更确切的说自见了这老者,虞妙弋再也没有移开眼过,笑容亲切,话语轻柔地对着着老者说道,“既非路经也非寻亲,若是这样我们犹能相遇薛城,还真是缘分。老先生如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聚。”

“亡秦必楚,亡秦必楚!”就在这刻,叫好的人群中有人喊出这剂响亮的口号,众人立刻纷纷响应,一时间场面异常热烈,项庄和龙且叫得最起劲,脸上尽是喜悦自豪之色。最后连桓楚也深受感染地跟着振臂高喊。热烈的欢呼声久久不散,回荡在这暴秦统治下的苍穹一角。

“喂,要为了你的项郎重生的可是你自己,说要改变他、挽救襄城的人也是你吧。你自己做不到竟敢怪到了本司头上?”

“沛公,那可是项羽的女人,您还是少惹为妙。”夏侯婴也是同刘邦一起长大的同县好友,起义前曾担任过试用的县吏,所以,比起屠狗的樊哙显得比较文雅点。

“项羽,”她回头唤他,冷冷淡淡。项羽看过来,心被揪疼。她眼底的绝望是为了什么?她的反应为何这么大?大得让他束手无策。“妙弋,不要这样。”项羽走到她的身前,口气已然在央求。周围的人,无论是楚军将士或是待宰的人、老弱妇孺都屏住了呼吸,诡异地看着这对男女。

“项郎,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怎么也不会下达屠城命令的。为什么?”虞妙弋一直揪着项羽给她加披风的手,仿佛抓的是最后一根稻草。项羽沉默着,眉峰又高耸。他知道他的妻子心慈纯善,他也不希望让她看到自己满手血腥,所以他才会答应她修书给襄城的秦兵劝他们投降,可惜,“妙弋,你的宅心仁厚感动不了那些暴秦走狗,根本就不值得。你知道我们给他们宽限的这半月他们在做什么吗?他们明里面是歇战,暗地里却一直在联络援军。如若不是英布抓到了连夜缒城而出的送信者,缴获他手中的请援书,到时他们援军一到我们就只有腹背受敌的份!敌人不义就休怪我们不仁,妙弋,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秦二世二年二月,天气回暖,襄城外草野青青,天晴气爽,可整座城池却笼罩在阴霾中,死气沉沉。自项羽大军一来,只迎战一回,守城大将立被项羽斩杀,秦兵狼狈败入,自此襄城城门就从未开启过,里面不要说一个人,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出过。由于是战略要地,历代诸王都会对襄城重新休憩,如今固若金汤的襄城再加上一群顽固龟缩的秦兵,项羽暴戾的脾气全被引了上来,楚军上下更是心烦气躁了起来,有人更是直接爆起粗口。

虞妙弋勉强地扯出一笑应完后就埋进了项羽的胸怀,以免让项羽看到她此刻心疼得脸色虚白而担心。项羽很开心地抱着她,诉说着生生世世的誓言。懿儿则开心地抹了下眼角,刚刚这两人的伤感也一并感染了她以至于让她挖空心思才说出那一番话来劝慰两人。

项羽在脱她的鞋袜……项庄脸色的笑意尽失,双拳却不自觉地握起。一旁的小丫头惊讶地看着项羽夫妇后更是惊讶地看到项庄此刻生寒的脸色。

虞妙弋无语地哀叫一声躺下,抓着被子,严严实实地被自己捂住,羞愧得无法见人了。昨晚是不是因为和项郎太过缠绵以至于她做这种梦呢?这一想虞妙弋更是呕血,脑海中竟无比清晰煽情地充斥着昨晚和项羽缠绵的画面,身上留有他痕迹的地方开始灼灼烧起,体内的渴望更是不可抑制地加剧。

“哥,住手!”虞妙弋被虞子期的打法惊吓到,项羽亦是。如今的虞子期是他的大舅子,项羽怎么也不会尽全力,他以为虞子期只是像小时候那样跟他切磋武艺,当见到他出手之狠时,难掩的震愕。

想起项羽的吻,虞妙弋脸上立刻烧红,再加上今天傍晚时嫂子单霜过来给她讲解洞房相关事宜更是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这些……她很清楚,毕竟与项羽有七年夫妻之实。虞妙弋沉默着,希望嫂子不用那么详细解释,哪知嫂子以为她害羞或是没听懂,一遍遍地讲解给她听,听得她满身燥热,晚上一直想着项羽,怎么也睡不着……

“嫁给我,好吗?”待感觉她又在他怀里默默落泪,项羽柔情脉脉地再次开口。哽咽的声音让虞妙弋不出什么话,她只是点头,用力的点头。这一世,她为他重生。为了改变他悲惨的命运,亦为了陪他再走这么一遭。从除秦到楚汉相争,这七年不管将要面对多少血战,不管要让她尝到多少悲欢离合,历经多少九死一生,她都愿。愿成为他的虞姬,愿与他共走这跌宕起伏的七年。

“啊,哥。”一听虞子期叫她,虞妙弋似找到台阶下,顺理成章地进了书房,“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呃,我看你们谈了一下午口渴,特地送点茶水过来。”

“妙弋,别忘了爹是怎么死的,当年他项羽是怎么侮辱你的!”虞子期此生最敬爱的父亲和最疼爱的妹妹曾经被项羽那样深刻地伤害过,所以,他怎么也无法原谅项羽。虞妙弋欲言又止后咬了咬牙,低下了头,虞子期对项羽成见的原因她再清楚不过,不过误会很快就能解开了,至少上一世是那样。虞妙弋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让项羽给他下跪磕头?虞妙弋怎么也不愿项羽因她而受如此大辱,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是未来的西楚霸王!“不要听他的,项大哥!”虞妙弋挣扎着身子喊道,殷一怒,用力拽住她的手臂,抵着她咽喉的剑刃故意逼近几分,警告她。咽喉处的冰寒为热流取代,虞妙弋的脸色瞬间煞白。那一世她就是自刎而死,那种一剑封喉的感觉她永世难忘,那种死亡的恐惧和失去一切的绝望再次凌迟她的心……

相较于贵族出生的项氏一族,虞家只是楚国的冶铁铸剑世家,三代以内都没有入过世。当年强秦伐楚,项燕大将军临危受命之时,虞公慷慨赠送万千上好军械,两家从此结为世交好友。后来项燕饮恨自杀,楚国被灭之时,项燕次子项梁带着侄子项羽、项庄逃亡,避过风声后,项梁留下项庄,带着项羽来到虞溪村。

“死猫!告诉我我是谁!?”虞妙弋第一次如此不顾淑女形象地大吼出声。身后手拿梳的俩侍女面面相觑,诡异地看了眼尖叫了两次的虞妙弋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饰盒,待觉饰盒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后,两侍女不约而同地打了一剂冷战。再看了一眼对方,深吸一口气,俩侍女明智地做出决定,赶紧撤出去找项将军。

“啊。”这一正眼看,虞妙弋立刻吓了一跳,项庄的整张脸竟撑满她的瞳孔,好近,他干嘛离自己这么近?手……啊!手居然抓在一起!

“是啊。”继续悠闲地舔着爪子的某猫蓦地摔到了地上,摸着跌疼的屁股,某猫看向了那个突然站起来的虞妙弋,“喂……”

“喂……你虽然是新鬼,但是也不能这么没有鬼德吧?什么纯魄呀真是,居然敢威胁本司?”地府冥司操着阴恻恻的声音却又略带傲娇地控诉着,让虞妙弋嘴角一抽,莫名地觉得好笑。

“耶?不玩了吗?”鬼魅的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阴恻恻的响起,此时略带失落。

“喂,小姑娘,我们在问你话呢,你最好乖乖作答。”浓眉大眼的青年项庄以手揉了揉眉心后摸了摸自己浓眉,已有些不耐烦。这女人是哑巴么?自刚刚被押进牢房后就一直蜷缩在角落,任他们怎么问都置若罔闻,雷打不动地保持那样的姿势半个时辰。

“呜呜。”悲切的楚地歌谣唱罢,远处立刻传来了号角的呜鸣声。风雪已停,韩信大军即将展开全面围剿。楚军将士们闻声莫不一慌,听着那一声嘹亮过一声的号角,双腿不停地哆嗦着,甚至于有好几个手一抖,竟让战戟掉落。哐哐当当的声音让被楚歌感染的将士们军心溃散。

“妙弋,弄痛你了吗?”项羽轻轻地触摸那被他咬出道道血丝的唇瓣,虞妙弋摇了摇头。“对不起……”她哽咽地说道。

“妙弋,怎么还在床上?”项羽这一问,虞妙弋更是幽怨了。看着虞妙弋眉眼间仍旧难消的倦意,项羽坐了过来,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梁,“让本将军伺候夫人起床吧。”听他这样说笑,虞妙弋嗔视他一眼后,倒也随他抱起往浴池而去。

把虞妙弋放入水中后,项羽也自除一身衣物,跟着下水。知道他不会好心只乖乖给她洗澡,虞妙弋也认命了,任他下水后就抱着自己上下揩油。

“妙弋,还是很累?”还好某人不会只一味地吃她豆腐,还懂得关心下她给她揉捏,大掌滑入她轻合的两腿之间,力道尽量放柔地揉捏她的大腿内侧。

“嗯……”虞妙弋颦眉,有气无力地应着,项羽揉捏的力道虽然不重仍旧让她不适。疼痛的身体让她想起了昨夜的疯狂,虞妙弋脸面烧红,拿开了项羽的手,“项郎,洗洗后背。”说着,牵引着项羽的大掌来到背部。项羽轻轻一笑,大掌如她所愿地留在她的背部,掬起一捧水浇湿她的背后,开始轻柔地给她搓洗揉捏。

第一次,第一次力能扛鼎的他用这么轻柔的力道对待一人,轻得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柔得自己的心尖都在打颤。项羽轻笑着,目光缱绻地看着惬意地窝在自己怀中的人儿。

虞妙弋轻轻地喘息着,项羽的温柔对待让她舒服得昏昏欲睡。“对了,项郎,可找到那阴姓士兵?”虞妙弋半睁着美目问道。

项羽蹙了下眉,大掌仍旧游移在她光洁无垢的后背,“没有。放心,我已经交代庄弟、龙且、英布等人留意,一有消息就能马上知道。怎么说这人也算我们的恩人,我项羽必会涌泉相报。”

“嗯,好。”虞妙弋浅笑应着,终安心地合上眼眸,挪了下-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就想睡去。

似乎她听到了一声吸气,虞妙弋心头一跳,隐觉不妙,她抬眼看向项羽,毫无预兆地撞入他那双烧起的眸子,重瞳中燃起的绚烂光华让虞妙弋更是一惊,下意识地紧合自己的双腿。但这一动再次碰到了某个伟物,她尴尬地感觉到它的膨胀雄起。

虞妙弋讪讪而笑,退缩着身子,试图离开项羽滚烫的怀抱。

“妙弋,还没洗完,你去哪?”项羽隐忍着爆,猿臂一捞,又将她牢牢地困在怀中,他的大掌已顺着她窈窕有致的曲线而下,揉捏着她丰润的翘臀,并意图明显地进军着她紧合的双腿。

“我、我洗。背、背还没洗完。”虞妙弋将手伸入水中,拉着项羽攻城的手,企图转移他的目标,项羽笑了,勾起的笑意有些邪恶。“那里洗得够久了,该换个地方了。嗯?放开,妙弋。”他俯下-身,咬着她的耳朵蛊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