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曹叔叔会来接他回家,和家里的亲戚朋友道别,第二天晚上叶爸爸、叶妈妈会陪他一起过来,9月2o号,叶妈妈会和叶思远一起登上飞往米兰里纳特机场的航班。

我觉得奇怪,洗手间里传来一些东西碰撞的声音,却没有水声。一会儿后,他又走了出来,坐回我身边。

聊了一会儿,二伯一家起身告辞,本来这种周末的家庭聚会,他们都是会留下来打一下午麻将的,这次走得早,我知道是因为叶思远的缘故。一顿饭已经吃得不愉快,他们自然想让我们和爸爸单独相处一下,我感谢二伯一家的好意,要不是他们,叶思远也不会那么容易进门,更别提还吃了一餐饭。

叶思远朝着爸爸点点头,说:“叔叔你好,我叫叶思远,很冒昧突然登门拜访。”

走到楼下,我吁了一口气,对婉心说:“真是谢谢你了,害你特地跑一趟。”

粘了一会儿后,我终于和他道别,提着行李进了站。一直到过了安检,我回过头,现他还是站在那儿,高高的个子,空空的短袖,那么安静地看着我。他的身边是穿梭来去的旅人,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往他身上打量,叶思远仿佛没有知觉,他只是冲着我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身边,只剩下了那两截永远空软的衣袖。

他已经大四了,离毕业只差一个多月。

我很惊讶,应鹤鸣竟然会对我说这种话,几个月来,我一直对他态度冷淡,他却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一直挺关照我,渐渐的,我也能和他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了。

“他看到照片了。”婉心小声说,“小桔,他说他家里人也都看到了。”

“唐锐?”她又看向照片,我身边所有的男人脸上都被打了马赛克,只有我的笑容是清楚无误的。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别碰我!”

我有点儿为难,心里也觉得小笨蛋没必要去读这个学校,就想劝劝他,可是我才表达了一点儿这意思,他就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咳!想这些干吗,等叶思远回来了,他已经变成好厉害好厉害的设计师啦,我爸才不会反对呢!”我挽着婉心的胳膊,“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可以先实习、工作,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叶思远一边伸脚夹过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盒子,一边说:“王佳芬很担心你,想来看看你,我没答应,告诉她你这是传染病,不方便探视。”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走着路,一直到了小区门口,我们站在路边打车时,我才听到叶思远压在喉咙里的声音:“小桔,对不起。”

“看你睡得挺熟,其实也不想叫醒你的。”他垂下眼睛说,“要是可以把你抱去房里就好了。”

“真的?你参加过比赛吗?拿过金牌没?”我有些惊讶。

我听话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我们终于坦诚相对,我抓着叶思远的头,疯狂地亲吻他,他也很激动,竭尽所能地舒展身体配合着我。我搂着他在床上翻滚时,手摸上床头柜,拿下了叶妈妈为我们准备的小礼

吃完晚饭已经7点多,帮佣阿姨端出一大盆子汤圆,大家都舀了几颗算是应了元宵节的景。

那是架不太一样的轮椅,比我印象中的轮椅来得更精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拍着他的背喊:“叶思远,叶思远,起床了。”

“吃得不够自己来盛,饭还有很多,菜也有,不过没热。”

身边的打工仔们都和我差不多年纪,有些年长一些,有些比我还小,看着只有16、7岁的模样,满脸青涩。有个大哥试着和我说话,问我去哪儿,我回答去d市转车回学校。

“小桔,你自己吃吧,你要是喜欢就多吃点,不够了咱们再去排队,只是我没办法帮你去端,要不就多给你打一碗了。”

“我们还没吃过西餐吧,看到市里有卖这个,好像挺简单的,就买来试试看呗。”

我回转视线看他:“应鹤鸣,你怎么就只想着这些事,你怎么就不想想,我男朋友有多优秀?没错,他是残疾人,他是没胳膊,但是他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他的专业课非常非常优秀,他英语也很好,可以无障碍地和老外交流。他很阳光,不自卑,他有许多兴趣爱好,也有许多好朋友,他热爱生活热爱运动,他愿意为了我拼命,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呀!你管得着我们的事儿吗?”

“不是的。”我有些心虚了,耷拉着脑袋坐在他身边,说,“我就是想多赚点钱。”

李维苦着脸,不情不愿地翻出了自己的军旗。

叶思远走开去,回来时,嘴里

突然,我的手抖了一下,手肘处一阵刺痛传来。

他嘴角一牵,说:“那么凶干吗,怎么不给我介绍下,这位是?”

我想打电话给王佳芬,取消她的羽毛球约会,又想,她刚刚才夸了我直爽,难道我就要放她鸽子?我信誓旦旦地和她说第二天晚上有空,这时候又说已经和叶思远有约,她会不会觉得我是故意找借口骗她呀。

“没事。”我摇摇头,说,“就是……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看的!”

“我什么时候教教你,下围棋可以锻炼脑子,你那么笨就该学这个。”

我跟着他,看着他推着小车,一直走到了餐桌边,他坐到椅子上,再抬起双脚,把果盆托到了餐桌上。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这话似乎比“对不起”要糟糕一万倍。

桔子小姐:我家陈诺开学念六年级了,啥时候介绍他们认识,我觉得他们会变成好朋友的。

叶思远朝我一笑,用左边肩膀碰碰我的后脑勺,说:“进去看看,喜不喜欢。”

我专心地看着《快乐大本营》,被逗得呵呵大笑,这时候,叶思远竟然又凑过来了。

第二天周六,我接到我们班一个男生的电话,就是那个拍日出的摄影烧友,他问我要到我的电子邮箱,说要一张照片给我,并且请我原谅,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就拍了我的照片。

我坐在床上,觉得自己全身酸痛,一半是因为前一天爬山时的折磨,一半是因为几个小时前的床上运动。我身体的某个特殊部位胀痛得难受,我不知道叶思远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不适,总之我自己就像是被狠狠甩过的布娃娃一样,差一口气就要散架了。

过了一会儿,他语重心长地开口:“小桔,你还太……”

我打开电视机看了会电视,一直到6点差5分,叶思远才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的头湿湿的,身上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袖圆领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叶思远的裤子都很神奇,不管是牛仔裤、休闲裤还是运动裤,全部都是松紧带裤腰的。他告诉我说,他家里是开服装厂的,这些裤子都可以在厂里定做,大小合适,面料讲究,款式还很好。听他说过这些事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学服装设计和工程专业,原来是为了将来进家族企业工作啊。

我丢掉小石头,拍着手笑:“真好!思远你来看看。”

叶思远温柔地笑起来,但是我现他笑得很苦涩。

他笑笑,说:“当然有春游秋游,不过我都没参加。念初一的时候年纪还小,班主任劝我去参加秋游,我拗不过就去了。不过真出去了,才现不方便,那时候我很多事还不会自己做,连上厕所都要老师帮忙,但是毕竟也是个14岁的大孩子了,懂得要面子,后来就不参加了。”

从学校到铃铛山,大巴要开2个半小时。

“啊!!2o圈??那不是8ooo米啊!!”我跑8oo米已经像死过一样了,叶思远隔一天就跑一个8ooo米,真是吓死人。

“叶思远,你玩我呢是不是?!”叶思禾突然一把揪住了叶思远的头,拎着它们使他被迫扬起了脸,“你不要忘了,现在你和你的宝贝陈桔在我手里,你们的死活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我的要求很简单,唐锐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了我们,你们俩就会没事。”

“你是在威胁我?”叶思远继续笑,“叶思禾,我向你誓,只要今天我没死,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不管我妈以前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们兄弟关系终结,我会送你和唐锐,下地狱。”

“你!你就不怕小桔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