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破烂事儿 > 一九 他的离开,抹去她心里的全部痕迹(2)

手臂被他抓在手里,用不上力,乔初夏不敢睁开眼,她怕与他骇人的目光一旦有所交集,就会彻底溃不成军。

阮霈喆微微回了一下头,身边立即有随从将附近的一把椅子搬过来,他坐下来,环顾四周。

他说的不错,没搞清楚状况前一旦开枪,势必会造成人员伤亡,这样一来,一场婚礼就会变成帮派间的血腥交手。

乔初夏一窘,她其实并不担心结婚的形式,她只是担心那天将要生的事情:吴楚,骆苍止,徐霈喆,三股势力,一旦交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无论哪一方获得胜利,彼此的伤亡都一定是很吓人的。

可能是常听别人叫骆苍止“老板”,女佣听懂了,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这回轮到乔初夏听不懂了。

不得不承认,骆苍止是个技术高的好情人,他知道在哪里施力,在哪里喊停,虽然他此刻也是忍得浑身痛,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可是在手下面前上演激情大戏,他做不来。

“吴楚先生过奖了,我只是有这么个爱好,又刚好能养家糊口。他很挂念您,常和我提起骆先生,这位是……”

“没有,你继续吧,快一点儿。”

“胡说……”

乔初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臂和小腿,上面布满了红彤彤的包,这里的蚊虫比内地的厉害多了,挨咬之后,叫人又痒又疼,一挠,还麻酥酥的。

骆苍止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见她吐干净了,这才终于抬脚往前走。

这是个中缅边境沿线附近的一个村庄,生活着本地人和一些从邻国偷渡进来的人,偷渡过来的大多是一些女子,嫁给当地人做老婆。

只是对于骆苍止的淡然和冷静,她有一丝不解,难道不是吗,来之前,她查阅了一些网站和书籍,很多来此旅行的人都会给当地人一些钱,叫熟悉地形的他们带路,就可以偷偷穿越边境前往缅甸境内,相对于走合法路径要省却很多步骤和时间。

“骆老板多虑了,当年我家老爷子一时糊涂,我可不会穿新鞋走老路。”

话虽如此,可脚上却不停,熟门熟路地往里面走,一边走,乐文昱嘴上还念叨着:“大白天的就干起来,你这是有多旱啊?叫弟弟瞧瞧,活儿好不好,好的话改天我也捧捧场……”

程斐猛地伸手,想去抓她的腰,哪知道她往前一爬,他手一下抓空,再去抓,两只手刚好按在她臀上!

程斐也不拦着她,转身去换了宽松的睡裤,光着上身打开酒柜,一边翻找一边问道:“喝点什么?”

偷眼望去,大概是做手术的原因,程斐原本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全剃光了,这些时日,刚长出短短的头来。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用力掐住了乔初夏的脖子!

两个人也没开车,没多远的地方,直接走路到了五道营胡同儿,一家非常安静的私家菜。

她认定,大多数的中国人没有信仰,不,或者说,他们的信仰,仅仅是活着。

“那,我可以正常过日子了?”

“呵,性子还真烈,你在给谁守身如玉?他么?哈,他还真是掉以轻心,你知道么,他缝了好几针,到现在,稍微累一点儿,就会头疼,你说爽不爽!哈哈哈!妹妹?!你真是我的宝贝儿……”

“谢谢你,我自己找地方坐一会儿吧。”

“你要干什么?杀了我么?”

“你这是想起来了。”

没想到,在今晚接到了程斐的电话。她回来后就知道他没死,否则以他的身份,若是出殡,北京城里那天的地恐怕都要抖三抖。

她既是一心想求死,又是再没有第二种办法,叫自己暖和起来。她又想死,又想活,不知道该如何。

小时候她就没躲过,更遑论现在。

“操,怎么又修路!”

“昨晚跟着个老家伙参加个饭局,喝得头疼。”

“给我一口酒!”

不挣扎,就要失身;挣扎,就会被外面正在找人的保安现。

程斐,成了精。

乔初夏微赧,胭脂似乎彻底晕染开来,芙蓉面胜似三月桃花。

女人递钱的手一下子顿在半空中,半晌,脸色憋得通红,咳了一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背过身去,没再说话。

等不到她主动的回答,男人倏地起身,两个人原本离得就不远,他一动,乔初夏眼前一花,他就已然来到她的身侧。

“老子倒是叫你给玩了!”

“咝!”

她只能挤出几个音节,再多的字已经说不出来了,眼前开始黑,只有那一双似曾相识的蓝眼睛不断扩大,形成蓝色的晕圈,放大再放大。

脖子上一松,新鲜空气顺着微张的嘴涌进来,乔初夏张大嘴呼吸,剧烈地咳嗽起来,惊魂未定,好久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又捡了一条命。

“我刚和阮霈喆联系过,他说他拿不到那张路线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显然路线图三个字引起了娜塔莎的兴趣,反正她知道乔初夏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跑得了,于是松开手叫她把话说完。

乔初夏没有马上回答,几步冲到卫生间镜子前,果然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手印儿,她绝对相信娜塔莎这个女人可以就这么捏死她,拧开水龙头,接了些凉水拍打在脸上,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他其实说的也没错,这份路线图全世界只有一份,再也没有复制了,也复制不出来,用的是千年秘术,就算你手眼通天,也没办法和这种神奇力量抗衡。不过,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东西现在在哪里。”

乔初夏捂着脖子慢慢走出来,靠在墙边看着娜塔莎,果然看见她眼神一亮。

“在哪?”

她歪了歪嘴角,不等乔初夏回答,又补了一句:“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叫你活下去。”

乔初夏等的就是这一句,她点头,肯定道:“没找到之前,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毕竟我还有用处。如果我真的帮你拿到它,那阮霈喆就够你头疼的,你犯不上在我身上费力气。”

只要她还有一点点用处,那她就能在夹缝中生存。她赌的就是娜塔莎不可能与阮霈喆毫无间隙,有利益纷争怎么可能做到没有一丁点儿怀疑和争斗。

“如果我能拿到,我还真不想与那小子五五分账。”

说到阮霈喆,娜塔莎不由得一声冷哼,乔初夏也冷笑,无所谓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他可以黑吃黑,你自然也可以。只要你到时候放我走,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钱我一分不要,我只要活着。这交易怎么样?”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娜塔莎这才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国女人似乎没有想的那么愚蠢。

送走了娜塔莎不一会儿,楼下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音,这还是三个多月来阮霈喆第一次在不是周五的时候来别墅,一时间几个仆人都很紧张,飞快地跑到别墅前迎接,生怕有什么不周到惹得少爷不高兴。

乔初夏躺在客厅里吃水果,她听见他下车走进来的一串声音,但是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