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已经心满意足。

分别是瞿林飞,凌棠远,还有一个陌生人。

“谁说你像方静了?”刘阿姨矢口否认,我半信半疑的说:“你们明明说我像的。”

我攥紧了,疑惑的看他,他淡淡笑着说:“听说,你下个星期快过生日了,单独送你礼物怕棠远不高兴,你收下就好。”

灯光丽影,衬得那桃红色的礼服格外妩媚,如果不是旁边的男子年纪已大,她和他必然也是佳人一对,我的目光扫过凌棠远,他似是而非的笑笑,佯作没看见什么:“怎么,凌伯笠身边又换人了?”

“行,姐,你说一万遍我都听着,我是怕你累着。”晔晔讨饶端过水,我又气又无奈的喝了,他又话题一转变成:“姐,你过的好不好?”

他这么做,一定别有目的。

我尴尬的笑笑:“我不住宿。”

我愣住,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是兴致勃勃的拍拍碎花摇曳的土墩:“坐,我给你拍照。”凌棠远脸上雀跃的表情让人不忍拒绝,我顺从的坐下来,他笑着说:“你也可以给你母亲寄回去一张,说你在这儿生活很好,我对你照顾的不错。“

头顶却是谁咬牙的声音:“口水蹭我身上了!”

七仙女最后离开了董永,我的父亲最后离开了母亲,鹊桥只在故事里出现,现实中,母亲和父亲之间只有一条青石路相连。

我呆住,心怦怦乱跳。

我不怒反笑的回答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他沉了一会儿才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话?”

我想哀求他停下来,没有退路的亲密使得我失去安全感,可张开嘴,又被他攻城略地般抢占最私密的地带。随着他舌尖在里面纠缠,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被情~欲吓的不知所措起来。

凌棠远冷眼看我:“你还漏说了一点,她也一定让你好好盯人。“

我僵硬的身子只觉得浑身湿漉漉的热,看看身边的人,又失了神。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等多久!”他还在微笑着,声音却让我我忍不住浑身发冷。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

至此,我算彻底明白他失聪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那就是,我背着骂他,他也听不见。

我对我与凌棠远的会面精彩程度还抱有一定的期待,不料,我到凌家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凌棠远的母亲。

我不在家读书时,母亲说,晔晔已经如同成年的男子汉,一肩承担家内家外的大小事务,偏在此时,他又像似回到与我幼时嬉闹的模样,每天赖在我的身边,说笑,玩闹,读书,做事,久久不肯离去。

“我要等弟弟手术以后去北京。”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刚出家门口就看见大姆妈从街角小店买东西回来,看见我身后几个人,目光竟不肯错开,死死的看,直到我们离开,她也还站在那里望着我们。

越想,越觉得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把头发梳梳,倒盆水擦把脸,早饭都顾不得吃,就去宁婵娟家说亲。

母亲并未在家等我。

怎么,他,不姓凌?

看惯了挫折就会怀疑人生,我的生活还没阴霾密布,不该这样愤世,所以我也埋头吃面。

我挪了挪小板凳,刻意躲进门框里,阳光还在我的半侧面颊上炙热烤灼,而另一半顷刻因为失去照抚变得冰冷。

寂静的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浓重的家具,沉闷的装饰,唯独我还是一个喘息中的活物,庆幸我身上淡淡蓝色的睡衣比较醒目,才让人能够一眼认出,原来沉默的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不知何时凌棠远回来的,大概是望见我的可怜相,说要带我出去透透气,我听话的穿好衣服鞋子却发现他没让司机送我们,直接拉着我的手散步到小区门口才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簋街。

冬日里,夜晚来临的早,路边行人嘴边冒着白袅袅的哈气,弓着腰顶着风往家赶,有些商铺开始关门,还有些里面亮着灰暗的灯光,一路上都是清冷的,唯独这里,人们热火朝天的聚集,吃着喝着,几乎每家都是爆满。热闹的饭店里喧哗的厉害,凌棠远找了一个靠窗的小桌子坐下,点了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他对我喊:“高兴点,你总是板着脸,看着酒没胃口。”

我笑了,打量周围人,他们是那么喜欢用高谈阔论来宣泄自己内心的快乐和喜悦,说的骂的都是最寻常人的感情,可惜,凌棠远听不到,他一定以为这里很安静,很适合领,殊不知这里和他常去的饭店有着天壤之别。

可我,更喜欢这里,这里有人的气息,像个真正吃饭的地方,不用小心翼翼的找餐具,不用万分谨慎的说话,我可以带着塑料手套抓起小龙虾剥壳,我可以用装啤酒的大杯子喝果汁,所有的一切都很惬意,虽然我的脸上没有太大的笑容,但凌棠远应该知道我是很高兴的,因为这顿饭我吃过最多的一次,他一边满意的看着我吃饭,一边笑呵呵的对老板喊结帐,今天的他也不同,更像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虽然身上穿着不菲的西装,却依然保留刚刚离校时的豪爽和纯真。

他朝我笑,朝所有人笑,和正常人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心防很重,耳朵又失聪的人。

也许,环境感染了他,同样,他也感染了我。

吃完饭他搂着我的腰出门,我实在撑的难受,懒得迈步子,就对他说“慢点。”

“你像多长时间没吃过饭一样玩命,我们家亏待你了吗?”说归说,他还是放慢了脚步。

我傻笑,第一次想对他傻笑,“这里好吃嘛。”

他厌恶我的傻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烂泥扶不上墙,这有什么好吃的!”

我继续笑着往前走,见我没反应,他又嘟囔了一句:“爱吃就让范阿姨学着做,不过事先说好,你们中午做,我不爱吃!”

我假装没听见,四处张望旁边的小店,寻到一家卖花的花店,发现里面刚刚好有惠兰,十块钱一把,便宜的厉害。我挑了一把回头望着他,凌棠远皱眉:“看我干什么?”

“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喜欢买惠兰,很便宜,但有家的味道。”我看着他说。

凌棠远突然口气冷淡:“北京惠兰和你们那边不一样,别买了。”

我轻轻抚摸着黄色的小:“差不多就行,哪能找到一样的呢?反正是个替代品。”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掏钱付账,而后独自离开花店,我拿了花跟在后面,不知道他又为什么闹脾气。

大概是以为我的话里有话,暗中影射了方静。

我苦笑,他还真是心思细腻,这都能联系到一起。

回到家范阿姨看见我怀里抱着的惠兰也是眼前一亮,找个花瓶美滋滋的插上,一边修剪枝叶一边还说:“你这个习惯和你母亲一样,就是喜欢个花阿草阿的。”

我好奇,“范阿姨,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喜欢花草?”

她似乎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支吾过去:“你母亲打电话说的,让我多给你准备点花草,我随口答应就忘记了,我想她也是喜欢吧,不都说女儿像妈嘛。”

凌棠远一直默默注视我,目光很奇怪,似乎想起什么,我想跟他解释刚刚我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结果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懒洋洋的一句:“累了,睡觉。”就把事情挡了过去。

从那天开始,凌棠远变得异常忙碌,时而见不到面,时而不回来住,我挺着大肚子抱着玩具熊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在所有能看见外面的窗子前伫立,就是看不见他车子在花园前出现。

我已经越来越依赖他,几日不见还会想念。有时候我把自己的行为怪罪为冬天的的惆怅,有时候我把自己的行为理解为孕妇产前抑郁症。

这究竟是什么,没人能给我一个正确答案。

某天,他终于回来了,也带来一条奇怪的消息,我母亲消失了,丢下正准备再次动手术的晔晔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都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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