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宋军一听这话,抱怨连声,手上不停,继续朝着金人砍过去。那挟持徽宗的将士猛地一动刀,将徽宗脖子划了一个大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徽宗吓得几乎晕过去,口里直叫:“你们听到否?退,退下!”

“……臣查访了平江城原少丞蔡京与昱王两人的宅邸,现两人住宅规模不相上下,但蔡大人的略显豪华。其次,在蔡京的府邸中,臣现了暗室,其中金银珠宝不可计数,而在昱王的府邸中,找不出过一箱子的金银,只现粮仓爆满。臣怕是他以钱买粮以做存储,但臣查访了百姓后得知,昱王十分清廉,粮实为百姓自愿捐献。……臣以为,昱王谋反之罪纯为子虚乌有。”

至晚间,曹辅和孔理年终于写了一份长达八页的奏书,言辞恳切,理由充分。完了命人快马送至京城。曹辅讨论了一整日,此时心神衰弱,就要躺下休息,临睡前不放心地问孔理年道:“你说这王爷走了也有两个月了,怎么连一封家信也没有呢?不会是京里出了什么事罢?”7788小说网7788xiaoshuo

主战派李纲道:“三镇乃重要守备之地,岂能割让!”

“回军总领,是城外东边。”

流月哼一声,众人都现她的汉话已是如此像回事。“纠正一下,是金人和宋人,保国派和入侵派的打架。”

人徙迅整理了一下思绪,环视着周围漂亮的围墙,正色道:“他要怎么做,我迎上去便是。”

听完以后全府上下都唏嘘,人徙和流月便要留下他,更何况其非一见,就搂着哭个不止,简直成了孩子的娘了。溪源满脸是泥,大眼睛却转了一转,停到人徙身上,走到她面前行了个女真大礼——单膝跪地,左手扶膝右手下垂,低头严肃说道:“既然昌克赤归你管,那我也归你管,长大了,我替你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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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姑娘怔了一下,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吴衡知道人徙的来处,一听这话不禁哈哈大笑。他一笑,人徙不乐意了,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到姑娘怀里,俨然一副当家的样子命令道:“这位军爷头一回来,不知规矩,姑娘们给我伺候好了!”

“我都知道,所以也没来扰你。”孙氏拍着她的手,“此去可安分些,别再惹事!好好活着!”

陈忆却按住她的手,起身将她轻推到床上,命她侧着身子将伤口朝上,然

如今她就要真正在南京置一处房舍,过她想要的日子了。

赵构一再挽留,但见她去意已决,无奈给她在户部挂了个虚职,给流月也挂在了兵部,放俸禄。并与她们银钱若干,恋恋不舍地将她们送出了简单的皇宫。但后来,他不但不了俸禄,还要艰难牵都,这都是后话了。

宋高宗靖康二年六月,在南京郊外的一处整洁的大院前,一阵鞭炮声炸开了初夏寂静和煦的薄暮。随着鞭炮声,6续走来了许多身着新衣的宾客,他们憨厚地笑着,提着厚礼走进这家小院内,向主人祝贺乔迁新居的大喜事。

秋兰按大妆而扮,穿一身鲜艳的彩衣,站在院门口笑吟吟地迎接客人。这些客人都是附近的住户,这座宅子是这里有名的大户人家建成的,一直空着,见有人要买,十分慷慨地帮着装修一新。

小溪源拉着其非的手在院子里笑着转圈圈,一边往嘴里塞糖。

人徙穿白色金底长衫,腰间绑着修补好的红色香袋,脖子里仍套着那块有伤痕的铜牌。她一边和客人寒暄着,一边看着身旁漂亮的陈忆,脸上全是笑。但她一边笑着,一边时不时朝后院方向望着,显得有些担心。

过了一会子,只见流月蹦跳着蹦到她旁边,在她耳旁道:“都完事了,你可准备好了?”

人徙点点头,见众人和秋兰曹辅都忙着招呼客人,便猛地一拉陈忆的手,拉着她往后院飞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快来,趁现在,不然一会子娘又要说我糟蹋她的树。”

陈忆不明所以,只得跟着她来到空无一人的后院,一到便愣住了。

只见后院唯一两棵小树苗上挂着大大的红色绢花,弄得像娶亲,恨不得将枝头压弯。那两个大红花中间连着一根绸缎,绸缎上粘着一张红纸,上面用黑色毛笔写道:

“以我之愿,至死不渝。二心合一,卿可愿否?”

陈忆看着这句话,心内暖成一片。她掩饰住内心的喜悦,挑毛病道:“这你写的字?你的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看?”

人徙本忐忑不安地观察她的表情,惟恐她说过的话又变卦,此时一听这话,顿时满面窘态,一旁的流月忙摊手道:“你让我写的,我写汉字没少笔画就算功德了,还要跟你写得一样漂亮么?”

陈忆哈哈大笑,人徙在她的笑声中无奈地笑问:“卿可愿否?”

陈忆收起笑容,看着她的眼睛道:

“愿。”

人徙如释重负地去抱她,她却又道:“但是。二心合一,至死不渝这些话,根本不用说。真是白费工夫。”

人徙听了又愣住,忆儿却去搂她的脖子道:“我早就信你了。”

至第二日晚间,新房已是一团喜气,到处是红花和喜字,花团锦簇,过大年一般。因陈忆已无父无母,便省去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一系列烦琐的过程,只看了看今日的日期,是个良日,便摆了酒席,将亲事定下了。

酒宴后,只由非儿领着已着红衣、盖着盖头的忆儿,从呆了一天的小室内出来,在众宾客面前,沿着院内转了一圈,慢慢走到灯火通明的门厅前。非儿从一个客人手中接过一把谷豆,放在忆儿手里。陈忆接过,朝前面地上一撒,哗啦的谷豆声使众人拍着手叫起好来。这叫“撒谷豆”求吉利。接着两个由附近百姓扮演的通赞和礼赞分别站在两旁,礼赞向厅内招一招手,人徙穿着大红底金花的喜褂,头戴红色金边喜帽,手拿一只大大的红色同心结,慢慢走出来站到前厅的台阶上,心内激动不已,面上却略显紧张。

引赞道:“新郎搭躬——”

人徙忙伸手去搀陈忆,对方的手触到她的手,立刻紧紧握住,人徙感到她手里全是汗。

通赞道:“新郎新娘牵巾——”

人徙忙把手里的同心结递到她手里,陈忆紧紧攥住了。

引赞道:“新郎新娘至花堂前——”

人徙引着陈忆,两人走至厅堂内,面向端坐在高椅上的秋兰。众宾客静静地跟进厅内,

将她二人围在中间。

引赞道:新郎新娘就位?——

人徙和陈忆静静立在秋兰和香案面前,手却还拉着,引起一片笑声。陈忆想抽出手来,

人徙却攥得更紧了,目不斜视地小声说道:“上次我娶亲,不是你,没拉手。我想着,若是你,必拉着你,从头拉到尾,拉到下辈子。”

陈忆在盖头下眼泪直落,哽咽着小声回道:“呆子,太短了。”

人徙使劲捏着她的手,“那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三生三世!”

有近处的宾客听到了,轮番小声传着,不一会全知道了,一起哈哈大笑。

通赞使劲憋住笑,咳嗽道:“新郎新娘进香?——”

人徙点了两根香,交到陈忆手里一根。

引赞道:“跪,献香?——”

两人拉着手一同跪下,向秋兰叩头,然后将香插在香炉里。秋兰一边抹眼泪,一边向一

旁的流月小声道:“本是要送女儿的,结果却成了婆婆了!等过段日子,我再当一回婆婆,帮你们办了!”

流月撇着嘴笑了,脸却头一回红到了耳根。

通赞道:“跪,叩,再叩,三叩——”

两人磕在红枕上,同时转头望向对方。人徙从盖头的缝隙里望见陈忆亮闪闪的眼睛,情不自禁去替她拭泪,有人便笑喊道:“新郎等不及,还办什么办,直接送进去完了!”

众人都笑得肚子痛,人徙红着脸抽回手,瞪着礼赞,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快着!”

礼赞忙结巴着道:“礼,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