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进行到这种地步,已算较好的了。先不说宋能不能打下那边角旮旯,就在此年,那即将灭亡的辽国内部贵族间还在相互诛杀,外部战事节节失利。先是文妃、驸马萧昱等等被诬指谋立皇子晋王被处死,文妃妹夫统兵副都监耶律余睹也包含在内,因在战中躲过一劫。可他一看文妃都被处死,在军中叛变投金。后来,金兵攻陷辽中京,进陷泽州。天祚

人徙悬着的心放了一半,知道不到最后,他不会拿出那最后的赌注,便笑笑向陛下道:“为使王大人放松警惕,我是收了他不少东西,但都在我宫里好好放着,我的管家曹绅知道在哪里,若有需要,现在便可分文不少的拿来。许多次,皆是王大人逼我做事,包括卖官,都有证据在,盖着王大人的手指头印。”

“我就猜到是明日早朝。”人徙在他身后笑道,那笑与平日不同,王黼转过身来瞧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无异,才扭过身继续赶路,只一路无话了。

“可不是她!”童贯愤愤不平,“我满脸喜气的去见陛下,陛下还给我留了面子,在我说话之前就将那书子给我瞧,生生将我那报喜的话压了下去。若我高喊出大喜的捷报来,可不是欺君?如今要如何?这功劳怕是没了!若燕云回来,陛下定知道是用了好处拿回来的!”

“你倒是知道为我好。”人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下巴,及至裸露的锁骨和肩膀,心上爱慕难抑,走过去跪在床上抱住她,将她的头重重埋在自己颈窝内,轻声问道:“为什么?”

“下官糊涂。”马植不明就里,还想追问。

马植这才灰溜溜地下去了。人徙在一旁说道:“这人也真是,估计是跟王大人有过节才如此。就算王大人结交内侍,也不会有那样大胆背着爹爹干那样事。”

此刻陈忆见其非看戏一般看她俩,对她笑笑道:“我不知你是友人,多有得罪。”

陈忆脸色更难看了,“你的确是神经病,怪胎,吃错了药的。”

“你懂什么,就怨我们!”一个年轻脸的小士兵哑着嗓子辩道,“这王爷来的时候不吃不喝跑了三天跑到边境,当时看着就不对劲,问她,她只说‘我要亲自看看’,完了又把自己弄得满身是血,给她水她就喝,给她饭她却不吃,嘴里直说让我们送她回来。我们怕出事,又带着她飞跑了三天跑回来。她来第四天的时候就只会睡了,别说她昏倒了,我们哥几个三天来快跑死了,再不给顿热饭我们也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