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沒想通怎么会这么平静”风逸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还是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是啊”

黑衣人无奈的轻叹一声跃下树枝來到云汐面前蹲下來一把扯断了绑着云汐的猪蹄扣一旁的碧萝瞧见了大吃一惊:“咦咦咦大哥你怎么可以扯的开呢这猪蹄扣很紧的”

夏侯雨歇也不谦让笑着点点头便转身向小巷的出口走去待他走远了老人扭头看那黑衣人:“依你之见方才说的方法可行吗”

云汐因为不久前与那位黑衣人的两次见面而扰乱了心思有些心不在焉一旁的上官若宣见他神游天外思及之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奇怪的皱起了眉他与云汐相识也有数年了因为云汐那一贯冷漠的性子二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到如今这样平平和和的已然不易因此对于云汐不喜欢的话題他并不会主动去挑起

云汐摇摇头:“辞是辞了不过镇国大将军的威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消的去的庄中人喊的惯了也就懒得改了”

上官若宣走到跟前温柔的笑着说道:“看的那么入神呢”

“嘿那是”

“……芥末吧”

今日的屋外有些嘈杂除了已经熟悉的皇甫啸奕与皇甫啸瑾外多了一个老人的声音模模糊糊的i依旧听不清

“呵呵呵胡说想不到你也有不愿相信的时候啊那我很乐意向你解惑啊”裘肆一边用力掐着他的脖子一边笑道:“他少年时中了四大奇毒之一‘凶·雨霖铃’后不知为何毒性被压抑却在不久前被你那该死的无名之毒再次唤醒身陷生死之局”

……………………

“哎那算个事儿然后……烧雏鸡儿、炝虾仁儿、什锦豆腐、酱泼肉、烧百合、焖笋……”风逸笑了笑连点了好几样菜然后把菜单还给小二:“就这些先上吧”

皇甫啸龙如今仍然记得清楚当稳婆兴高采烈的将孩子抱出來时一家人哗啦一下围上去时各自脸上的表情尤其是一向严肃的父亲只怕从來沒有如此愉悦的笑过可还沒笑出声庄中的大夫就泼了众人一头冷水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锭子一拿出來掌柜的脸色立刻就不一样了皇甫啸龙与皇甫啸奕二人十分顺利的來到云汐门外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云汐本是正正经经的问话被他曲解成这样不由又羞又恼:“胡说八道”

风逸裂开嘴一笑:“呵今日你可以为我随便拿他人的至亲來试药明日我说不定就会成为你试药的对象你让我如何信你”

“……”

但拥有这样庞大势力的主子却不过是一个三十來岁的中年人罢了

皇甫啸龙站在门外心底五味陈杂他的父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终究还是在自己儿子面前低头了吗终于还是对自己儿子妥协了吗

直白的话令风逸苦笑的脸色苍白他抚着云汐脸颊的手滑到他鼻尖轻轻地捏了捏笑声中略含着压抑的沙哑:“呵呵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來真是让人无所适从呢”

但这话问出來难免被风逸抓住又大做文章这人的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

“…………我爱割哪就割哪不行吗”

“唔……咳咳,咳咳咳咳。”

风逸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回头看云汐时,却被后者的脸色吓了一跳。

“汐儿?”

“汐儿,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师父要离开一晌,午时便回。”老人慈爱的抚摸着小云汐的头,柔声嘱咐道:“你觉得累了就回屋去,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呆太久了,知道吗?”

哼,自己问他的事情,哪一件也没有老老实实地说完全,现在倒有脸来逼问他?

云汐被风逸推进去,心中不悦,不由暗暗编派他道:“你要与这姑娘做个鬼夫妻,拉上我做什么?”

云汐扯了扯嘴角:“我瞧不见你。”

云汐道:“你可服下药了,这雾气中的毒非同小可。”

“咦?你这次这么干脆?”百灵不解。

“你进来了我们怎么说?”风逸瞟了百灵一眼。

风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当是这样了。可还未等云汐有所异议,外边的百灵耳朵尖,听到他们的话后,立刻震惊道:“什么,你们疯了?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吃错药啦?”

只见大路中央,一个橙色衣服的女孩子,竖着高高的大马尾辫子,一手握剑一手伸向前,直挺挺的站在路上,十分豪迈的止住了马车的去向。

这花他印象颇深,半年前,众兄弟齐聚听雨水榭,他那十八岁的儿子流辰好奇伸手想去摸一摸大哥正在松土的这株紫芙蓉,结果手还未伸到花叶上,便被大哥毫不留情出手的拍了回去,那‘啪’的一声响,谁都听得清楚。

“咳咳,你一定要刨根问底吗?”风逸苦笑着干咳了两声,他今天的小毛病好像有点多,不太舒服。

“那个,鬼医先生,我说的,对吗?”皇甫且焦急的想知道自己是立功了还是闯祸了。

他暗自思忖片刻,倒也不是对风逸没把握,但虽然知道风逸一定会来,至于何时会来他却不确定,难保他方才被自己气着,扭头走了等消气再回呢。于是想着先随他们走,到了金桥镇再视情况变化。

云汐抿紧了唇:“你什么意思?”

“若有这个顾虑的话,让我来吧。”

小小的金桥镇,一眨眼便到了村口,风逸猛然停住疾驰的脚步,落在了一家房屋的屋顶。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风逸脸色瞬间铁青,下意识的向任大爷的房屋那里看去,这一看,他却一愣。

“哦?”

云汐感觉心底缓缓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感,他说不清,只知道,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

他的脚程不算快,也是可以放慢了一些速度,等到达屋子里时,上官宣霖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云汐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屋外那人顿时失笑,却不再说话,笑声未落,屋内的蜡烛忽然被一阵无形之风瞬间扑灭了,采花蜂心头一跳,立刻一手扼紧了云汐的脖子,大叫道:“站住,有话好说。”

他已遭了采花蜂的毒手?

上官宣霖寻风逸不得,四处不见踪影,本就烦闷,如今听采花蜂如此轻薄,更是大怒,反手抽剑,跃下屋顶便向采花蜂刺来,采花蜂也不着急,哈哈一笑跃出窗外,闪身向一旁躲去,还顺带向屋内瞟了一眼,见云汐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嘿,这秘制的合欢散果然比寻常的大不相同,哈哈,下次问那女人多要些才好。”

离开了人群,那道目光便消失了,云汐轻轻的松了口气,身后的风逸便问:“怎么了?”

“做。”风逸爽快的说到,边说边靠近云汐:“当然要做,确实你鬼医先生的爱恨纠葛,我也不好过问嘛,不过,既然你我都这样正儿八经的做生意了,你对我的态度,可不可以好一些呢?”

“老样子,只是身体情况也不太好,整日守着将军,改善的不快,只盼早日寻得名医了。”

话音刚落,坐在门前听着的云汐终于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但他随即便立刻收敛了笑意,好在那边还在用心拍身上的木头屑的风逸并没有发现。

但他还能说什么呢风逸一句话就将他可能说的任何话全部堵死了

是你不是好人所以你做的任何令我不悦的事情我都必须原谅你对吗

就因为你不是好人……

云汐被风逸拉着与叶镜轩向另一个据点转移看着那人紧握着他手腕的手他已经失去去把脉的心思了

不想说的事他再怎么问这个男人永远不会说而该说的就算他不问他也早晚会知道

那么自己还在这里挣扎什么劲儿呢既然已经一心死在这人身上了不论将來如何他还能再有什么另外的心思呢

云汐看着面前停下脚步的风逸忽然无奈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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