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内,由夏侯将军亲自镇守的边关,若是战事,皆大获全胜。当时朝中情势不稳,皇帝几番想调将军回朝,然而,却在终于下定决心之时,边关,却传来了举国震惊的噩耗。

任阿牛却不在意,摆了摆手,呼吸顺畅以后,才扯开大嗓门说到:“哎呀爹,这不重要,您知道今天金桥镇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吗?”

云汐倒没有注意任大娘,只是听外面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颇有些好奇,不由唤住即将离去的任大娘:“大娘,请问,这外面叮叮当当的,是在做什么?”

倒是徐倩衣再次提醒了他,他与风逸,曾有一面之缘。

他说着伸手打算将云汐扶起来,只是一伸手,看到自己染满鲜血的袖子,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在云汐面前蹲下:“来吧,大神医,我背你出去。”

独臂老人连连攻击皆落空,心中也是满腹怒火,此刻被他这般嘲讽了一句,登时勃然大怒,又是一掌迎面劈来,风逸再次闪身躲过,正要开口继续激将,身后,却传来了四五个脚步声。

“什么?”徐锦大惊:“那怎么行,先生你行动不便,若是一会儿那边有追来追兵,你,你如何应付啊。”

被他指到的那个人顿时畏惧的瑟缩了一下,胆怯的回头看了看牢房内的云汐,鬼医的名号他不是没有听过,但这独臂老儿说杀便杀的性格也摆在面前,他进退不得。

风逸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低低一笑,继续说道:“不过,惊动我倒是没什么啦,倒是你大神医这样衣衫不整的,让他们看到,你的脸面难免不好看嘛。”

所以死倒是不用担心,但可恨的是四肢渐渐麻痹发软,早已无力从怀中拿出解药,云汐只能倒在地上,恨恨的闭着眼睛。

风逸笑着看了看云汐,漫不经心的用两指掂着酒杯来回晃:“没辙儿,在这片江湖上,心眼儿越少,死得越快。”

他说罢,风逸不开口了,只是看着他,溢满温和的眼眸中,多了些许赞赏,他轻轻一笑,背过身向窗边走去,边走边轻轻地低喃了一句:“不错,聪明多了呢。”

“旧友风某还真不记得在白龙州有何旧友,不过既然你们主子这么有诚意”他看了看面前方才还紧追不舍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不妨走一趟。”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得不和风逸栓在一条线上了。

“但我不想和你耗。”云汐怒道。

“”云汐不答话,却也皱起了眉。他说的不错,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那亲昵的语气,带着些许温柔的调笑,绝非刻意装出来的,况且,那句话,在他的脑海中立刻得到的回应,也让他有些讶异。

轻缓的吐息,柔柔的洒在脖颈上,让他感觉略微有些痒痒,那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衣衫,传至心底,令这个寒冷的夜,也稍稍温暖了些许。

“风公子见谅,因少主的病情,楼主一直在打听鬼医行踪,难免要多几条不为人知的渠道的。”

天赐看了那胖子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竟是头也不回得冲进了林子里。

“该死的人?”书生不太明白,这人还分该死不该死。

门外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人们纷纷走了进来,途径柜台处,一伸手,几把碎银子便排在了掌柜的面前,然后盛气凌人的随着店小二,向二楼的客房走去。

“……汐儿,记得。”

“啧,有什么关系。”风逸得寸进尺的一把拦住云汐削瘦的肩膀:“我们都是男的,拍一下又怎么了?难道你认为,我拍你一下,你就会喜欢我吗?”

“你!”云汐气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我不喜欢别人这样。”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真是的,脸皮这么薄,将来可怎么得了。”风逸一脸无趣的推着云汐在街上晃悠,一时间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推着轮椅返回。

只是,除了和风逸偶尔的拌嘴外,神经异常敏锐的云汐,忽然感觉到一道很异样的视线打在了自己身上。

那道视线,锐利的,贪婪的,不加丝毫遮掩的,就这样裸的笼罩着自己,仿佛就这么被盯着,云汐便感觉浑身不舒服,连忙催促风逸快步离开这里,风逸尚在奇怪他怎么了,他也不好直说,只能含糊的一概而过了

离开了人群,那道目光便消失了,云汐轻轻的松了口气,身后的风逸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云汐摇摇头:“只是忽然间不是太舒服,我们回去吧。”

“不舒服?”风逸顿时皱起了眉,很是随意的将手便放在了云汐的额头上,感觉体温如常,又问道:“额,你没有生病的样子啊,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就是不太舒服,你别问了,我们走吧。”云汐被他问得词穷,只能含糊其辞的掩盖过去。

看得出云汐的应付,风逸也不为难他,点点头,推着轮椅回到了任大爷的小院子里,有了轮椅,云汐的行动就方便多了,风逸也不用时刻看着他。但对方才那道目光耿耿于怀的云汐,却怎么也安心不下来了。

那目光,有多不怀好意,他也不是察觉不到,且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

要不要提醒一下风逸?

云汐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怎么说?依风逸那种性格,难不成直接告诉他说自己可能被人盯上了,而且盯上自己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刚才那个采花蜂?然后让他也小心些?

那简直是在自取其辱,也许听在风逸耳中,又成了一个可供他调笑的笑料了。

于是,他摇摇头,没有开口,只是一旁一直观察他面部表情变化的风逸,抓住了蛛丝马迹:“怎么了?”

“没什么。”

“哦?”风逸明显不信:“你的脸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哟。”他说着冷不防伸手捏了一把云汐白皙的脸蛋,入手处一片光滑柔嫩,手感极好。

“你!你做什么!”云汐一愣,当即又羞又恼,可惜他的怒气从来没有传达给风逸的时候,脸皮厚的人,哈哈一笑,就将他的一切怒火,抛于脑后了。

哼,不管是不是,最好今晚倒霉的是你,不是我。

云汐在心中暗暗说道。

可惜,人在做,天在看,想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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