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儿随吴良辅到了养心殿,进门却不见福临,登时疑惑的皱眉,一回身,大门却已关闭,眉头锁得更紧,博果儿抬起脚向前走去,拐进小间,果见福临斜卧在榻上闭目歇息,许是听到他进门的脚步声,睁开眼,笑道:“果儿。”

两天匆匆而过,襄亲王府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只因今儿个乃是博果儿和乌云珠的大婚之日。

忽然听见博果儿问话,陈果几乎头也不抬的回道:“什么事?”

心慌意乱,博果儿根本无心回答福临的问题,想起前些日子,老管家也是笑嘻嘻拿着礼单问他还是否需要准备什么,明明他是第一次见到那一长串的礼单,老管家却仿佛修改了多次,而且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小牧子近日也絮絮叨叨,什么他近日嗜睡了不少,以往都不午睡的。午睡?这不是说之前他都是醒着的吗!

福临看着陈果阴晦的侧脸,心下更加不喜乌云珠的作态,果儿和她大婚在即,这生疏的称呼,岂不是伤了果儿的心。将陈果的手攒得更紧,福临似是安慰的冲后者笑笑,陈果一挑眉,微微挣动,将手抽出,就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想要扶起乌云珠。更新最快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

难怪今儿个果儿对他颇为冷淡,知道了原由,福临也开始想对策,意图化解两人间的猜忌沉默。

想起御花园偶遇时,董鄂氏惊愕的神情,及那副纯洁小兔的模样,福临心里一疙瘩,这样的女人,也不知床第之间能否让果儿享受到。

老管家听到博果儿叫唤,推门而入。

陈果一皱眉,这称呼当真是遥远的回忆了,在他的前世,在他仍是九哥福临最宠爱的弟弟襄亲王之时。只是,却不知,这一世,又是何身份。

等出了门,将大门关上,吴良辅清楚的听到门内传来器物破碎的响声。

等乌云珠在偏房坐了会,料想着两人也该完事了,就起身往新房走去,轻敲了两下房门,就见梳洗完毕的酒儿打开了门,乌云珠冷眼瞧着后者难受的模样,一笑:“辛苦酒儿了。dukankan搜索读看看”

酒儿急急摇头,连声说着不敢,“这是奴婢该为小姐做的。”

乌云珠满意着酒儿的识趣,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随意一摆手:“好了,你下去吧。”

酒儿踉跄着脚步走远,乌云珠一见后者奇怪的姿势,冷冷一笑,进了房。熟不知,她心底不屑的奴婢回过头,冲着她傲慢的冷笑,这不知死活的大家闺秀,还不知会被襄亲王整成什么鬼样!酒儿可是牢牢记得刚才博果儿眼里的狠辣恨意。

嗤笑一声,酒儿转身离开。

两人的反应倒是让暗卫微微皱眉,似是惊疑。

乌云珠进了门,就见博果儿袒露着胳膊前胸,下半身被棉被罩着,露出隐隐的轮廓,房里充斥着情事后的麝香味道。乌云珠虽然对此并不了解,却在婚前已被嬷嬷告诫过,一想到那被单上属于酒儿的落红,乌云珠不经脸色一沉,到底是不舒服。

缓步走近,伸手就要触碰到博果儿胸前的棉被,却见后者一声嘟囔,整个身体往里侧去,乌云珠受了惊吓,也不怎么敢动作了,迟疑一下,还是伸手将博果儿往床内一推,看后者顺从的挪进内侧,才慢慢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躺到床上。

看着博果儿身上的痕迹,乌云珠迟疑片刻,才伸手在身上掐出一些惨烈的痕迹,厌恶的看着离自己半尺远的博果儿,恨不得后者离自己远远的!慢慢闭起眼,乌云珠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的紧张一松懈,睡意就涌了上来。

直到乌云珠呼吸渐缓,博果儿才睁开眼,冷冷看着枕边人,眼里有着不明的情绪。片刻后,缓缓闭上眼,反正一梦大醒,面对这一切的也就不是他了。

已经黑化的博果儿,在心底奸笑。

于是,陈果一觉醒来就见身边躺着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皱眉,其实他早已从博果儿眼中见到事实经过,只是仍是不适。这个女人,总让他有种想要以绝后患的杀意。

微微起身,在不惊动身边人的情况下走到桌边,陈果的眼在月光中透着清亮,连带着一丝诡异。冰冷的茶水划过喉间,陈果回神看着睡梦中笑得灿烂的乌云珠,讥笑。

缓缓走近,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匕,贴上后者的脸颊,似是感觉到脸蛋上冰冷的温度,乌云珠一皱眉,微微侧过脑袋,陈果随意摆摆手,倒没让匕伤着后者,只是眼底愈冷,手下一重,竟在那张脸上留下一道刮痕,而后者似是有了痛感,迷迷糊糊辗转着,陈果一顿,放下匕,让他与这女人睡在一处,他还真怕脏了自个。

伸手点上乌云珠的睡穴,陈果思衬着在塌上睡一宿,等天将明再回来装装样子。

而另一边的福临又是听到了暗卫的来报,这次更是雪上加霜的让他怒火中烧,难道那董鄂氏当他是瞎的!若不是他尽早封锁了消息,恐怕她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各家探子报到自家主子那了!到时果儿可不就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福临不经咬牙切齿。

了一通火气,福临渐渐沉静下来,思索起乌云珠如此作为的目的,究竟为何,让她鱼目混珠也想保住贞洁,绝不单单是不喜欢博果儿这样单纯的理由!若只是那样,她怎么也不会冒着灭九族的危险。那就只能是……想起当初模糊的感到那乌云珠在勾引他,福临不经心底一冷。

若真是那淫妇妄想勾引他,福临可不敢想象博果儿知道了今晚的事,该是多么伤心!

冷冷看着跪在下的暗卫,福临再问:“还有什么?”暗卫迟疑一下,还是说了那婢女酒儿和董鄂氏不对劲的神情动作。

福临一眯眼,这么听来,倒像是那酒儿有了叛主的心思,若往后那贱婢将今晚的事告诉了果儿,以果儿的心善,说不得也会将人娶了当个格格。一想到这个可能,福临不经皱眉,他怎么能让他的果儿活在一场骗局里!

眼看福临闭目沉思着,暗卫战战兢兢跪在下边,也不敢做小动作,直到后者一摆手,才急忙退下。

福临揉揉微痛的额角,对这个弟弟没人比他更在意,他几乎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自从小时候走进了彼此的心里,他就把对博果儿好当成了一种责任,那割舍不去的血缘,让他觉得两人间有着更深刻的羁绊,而现在博果儿娶了乌云珠,让他不禁有了危机感,今晚的事就像是导火线,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放博果儿成婚!死拖活拖拖个几年还不是他说了算!

究竟如何收场呢?福临一叹,当年小小的倔强的小果儿长大了,若此事让后者受了伤,那他不会放过董鄂氏。不,即使果儿根本不知真相,他也不会饶了董鄂氏!

昏昏沉沉批阅完了奏折,福临被伺候着歇下,心里却想着隔天招来博果儿好好安慰安慰。

天色渐明,乌云珠醒来,就见自己被博果儿抱在怀里,登时恼怒的想要将人推开,却见后者也有将醒之症,急忙闭上眼装睡。

陈果讥笑的看着乌云珠紧闭的眼,伸手轻拍后者脸颊:“乌云珠,乌云珠,该醒了。”

乌云珠假装迷迷糊糊的睁眼,随后便羞怯的望着陈果,而后者仿佛在一瞬想到什么,脸也红了起来。就像是初出茅庐般,两人仿佛为昨夜那场根本不曾生的情事而羞涩。

对望被敲门声打断,却是老管家见时辰不早了,让人来唤博果儿和乌云珠起床梳洗,这婚后的一天也是极其忙碌的。

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被打断,陈果急急起身,假装不曾看到乌云珠脸上的轻蔑,柔声道:“乌云珠,快起了,耽搁了进宫请安的时辰,可就不好了。”

乌云珠善解人意的点点头,两人被伺候着梳洗更衣,就坐着马车往皇宫而去。

马车行到宫门口,就顿住不前,只因前路被挡,还是四皇子叶布舒,马夫急声禀告,陈果一皱眉,掀起帘子跨出,“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