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北凡又看了几眼，点头，剑飞就和他一起出了书房，一跃上屋顶。剑飞站在挑起的飞檐上俯瞰整个蔡府，觉得这地儿四四方方，就像个巨大的棺材。她笑了笑，拉姚北凡，“走了。”
蔡卞愣了愣，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解。若说一盏烛灯变了色，那还好说，每一盏都变了色，就有些诡异了。
蔡卞会心一笑，心满意足的样子。
姚北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她，“你娘对花儿有没有什么精辟评价？”
剑飞见着这位蔡小姐来气，决定回去好好跟晓月说她坏话，一拽姚北凡，“走了，反正她家人会来接她。”
姚北凡心满意足地搂着“投怀送抱”的剑飞，打量她身后的“水鬼”。只是个全身湿透，满脸血水的女子而已。她张着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虚弱求助，“救命啊。”
“想吃什么都行，天天请你！”姚北凡笑嘻嘻。
姚北凡走到院子里坐下，问他，“今天干些什么？”
可众人转念一想，一起看老太太，“老夫人，您怎么知道这些的？”
“说的不是我，是那山婆的事儿。”老夫人放低了调门儿，缓缓说起来……
众人都觉得，的确有这可能。
窄窄的穿城小河，两边是灰底白墙、黑瓦木窗，水上一半房子，水下一半影子，挤着两头的天光，与岸上看到的景致大不同。
“总听人说北海姚北凡是个快活人，从来没个愁云惨淡的时候。”那女子微启朱唇，声音宛转，“若不是笃定是你，我还真不敢上来说话……怎么这样一幅吓人脸色？”
“今日疾风，一会儿估摸着也得下雨，明日动身妥当些。”说着，重华看了看晓月，犹豫一下。
苗金风是嫌吃螃蟹麻烦，索性不吃。
重华抱着胳膊数落姚北凡和王碧波，“我这完全属于连坐，你俩是禽兽我又不是，凭什么我也不让吃？！”
余兰芝板着脸，“那不行，我表哥说了，娶我是心甘情愿的……”说着，还脸红起来。
“这这样一刀致命，凶手肯定是在后头下的手，血必定从前边喷出来，应该喷了一墙才是！昨儿个看墙面是干净的。”剑飞自言自语
王碧波张了张嘴，半晌，“你……”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愣在那里，剑飞捧着粥碗边摇头边“呼噜呼噜”喝粥。
晓月也吃惊，这会儿，外头已经人声嘈杂，似乎整个庄园都惊动了。
“这王碧波拿什么味的兔子？那么大一个还不怕人。”姚北凡摇了摇头，一般兔子见人就跑，这兔子个头大不说，还和人对视。那一双血红色兔眼鬼气森森的，莫名就透着那么一股子不怀好意。
剑飞和晓月都点头——是呀，是叫人不服气。
“呃……”王贵犹豫，下意识地去看余兰芝。
剑飞下午憋气睡了个中觉，睡得头昏脑胀的，起床梳头。
姚北凡脸立刻垮下来，有些哀怨地看了剑飞一眼，剑飞心满意足笑眯眯。
王碧波一笑，“她叫我惯坏了，别介意。”
众人一惊，都看向说话的楼晓月。
剑飞抽挥手，跟他保持一定距离，舀水洗脸洗手，边问，“你昨晚听墙根了吧？”
重华轻轻一点头，“没听说颜如玉有嫁人，也没听苗九龙有再取，这一双儿女，八成是他俩的骨血。”
晓月让她逗乐了，“没事的，当年若不是少主救我，我现在可能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做杀手、或者已经死了、又或者在妓寨里。少主对我有恩，我命都可以还给他，这点不算什么，我不想他难过。”
沈星海叫她笑得有些不是滋味，这丫头心眼特别多，一眼能看穿自己心思似的，叫人不自在。
一旁姚北凡却笑了一声，瞧剑飞——瞎掰吧你！
剑飞见他卖乖，嘟囔，“神气什么！”
“噗。”姚北凡举着筷子笑晓月老实。
沈星海又看了眼楼晓月，还有桌上的油纸包和金疮药，眼中似乎闪过些什么，是怜惜或是不悦？反正楼晓月是低着头没看到，剑飞倒是看出了点端倪。
剑飞笑眯眯说，“我不是坏人，有人追我才逃进来躲一躲的。”
“那，大不了我把伞还给你。”剑飞虽然不舍得，不过伞哪有小命重要，这五个地方都是龙潭虎穴，去不得！而且姚北凡这人油腔滑调心机又重，看他跟他哥默契的！跟他一起别哪天又被算计一把。
剑飞张了张嘴，“嗯……”
苗金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觉得她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于是，一个人坐到了剑飞和捕快手边的位子上，另一个人站在他身背后。
姚福寻思了下，指指不远处的角门里边，那里站着个背着手，趾高气昂的中年男子，告诉姑娘“那个是管家姚忠，他管事儿的。读看看小说网我就是个扫地的小厮，做不得主，你不妨去求求他？”
晓月乖顺地回了屋子。
重华双手托着下巴，继续靠在窗台前，盯着姚北凡的屋子看。
剑飞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只软软的小肉垫拍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粉红色梅花状小肉掌正在左右开工呼自己巴掌，虽然一点都不疼。
剑飞猛地伸手抓住那爪子，惊得小黄猫“喵呜”一嗓子。
“哈，你在这儿报复我呐？趁人之危暗算我！”剑飞按住想逃跑的小猫，戳它脑门。
就听外头有人说话，依旧是那种慢条斯理有些讨人嫌的调门，“日上三竿了，还不起？”
剑飞鼓着腮帮往外看，就见姚北凡靠在窗台边，对她勾手指，“再睡要变懒婆娘了。”
“去你的！”剑飞拿着枕头“呼”一声丢出去。
姚北凡往后撤了一步，头一偏避开枕头，继续没正没经嘴上占便宜，“你不该说娶你的，该说嫁你的。”
话刚说完，又“呼”一声，一只小猫飞了出来。
姚北凡提着猫到了桌边等。
没一会儿，屋门一开，颜剑飞打着哈欠，手里拿着一张图纸走出来，往他眼前一放。
姚北凡打开图一看，微微皱眉，和昨晚在蔡卞屋里看到的那张图丝毫不差。他惊讶地看颜剑飞，“你画的？”
剑飞挑眉，坐下左右看。
晓月给她断了一碗热腾腾加了蛋加了辣的牛肉面来。
剑飞呼噜噜，心满意足吃起来。
这时候，苗金风和重华走了进来，重华笑得前仰后合的，一见剑飞醒过来了，赶紧跑来说，“剑飞，今天整个金陵城都在传说，昨晚上蔡卞叫山婆给惩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