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审核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好了,既然你的身子已经无恙,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接下来的三天你就不用来军营了,回家好好休息去,调养好身子极为重要,万不可烙下病根,倘若你实在无处可去,也可以在军营中住下,我让人给你安排个营帐座,等三天后新兵招纳完毕,宫中应该就会对你们下达一些新命令了!”

都说战国军队天下闻名,更有一支十万铁骑让世间各国以及万千诸侯闻风丧胆,即便是战国的死对头南夷天隅国的蛮族大军见了这支铁骑大军也得绕道而行,为之退避三舍,但无人知晓此刻的知苦却正向那十万铁骑之一看齐,正要成为那坚强勇士般的十万铁骑之一!

众人闻此,齐声大喝一声:“杀!”

知苦提刀回礼,答道:“回禀将军,可以开始了!”

“世间的所有军队都毫无感情,杀起人来就如割稻一样,仿佛每一位将士都是杀戮机器,我身受两次人生毁灭性的摧毁,第一次失去了我的父亲,第二次失去了我的母亲,所以我要坚强,我苟且偷生也要长大成人,我要为他们复仇。”

知云有些羞怯,但迟疑了片刻后却忽然反驳说道:“我记性哪里不好了,我只是不喜欢想事情,但记性一直很好的,我还记得你带给我的第一盒胭脂,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就给糟蹋了!”

“告辞!”

知苦闻此,脸色已是变得极差,但依旧坚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姨是为了我好,我会争取成为一名大将军的,然后找到杀我全阿木村人的罪魁祸首,并将他杀死为村民们报仇,同时也为我母亲报仇,只是……!”

……

柳姨听到这里,没有回话,而是坐回椅子上给兄妹俩倒了杯茶,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肯定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但先不说这些,等用过晚餐后我再和你谈。”语罢,她便将桌上倒了七分满的茶水端起,知苦和知云小心接过,她看着他们继续说道:“我已经给你们俩安排了座,今晚你们就先住我这里,知苦等会先跟夏蝉去看房间,知云晚上就跟姨睡!”

知苦自以为尺寸把握的刚好,但却还是低估了这些风尘女子的诱惑之术,眼前的女子容颜谈不上极佳,皮肤也是一般,如果没有那刷墙式的胭脂水粉修饰,说不定比现在的样子还要差上几分,但她强就强在一举一动皆风情,一笑一颦娇如玉的魅惑上,特别是那小家碧玉的含羞模样,真是让知苦这等刁民都难以抗拒。

“真是个没有道理可讲的江湖骗子!”

最终惨烈死去!

陈大熊没想要他命,自然不会对他出拳猛揍一顿,但口中依旧不悦喝道:“我刚让你上酒,你为什么不上!”

知苦没有在意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笑着象征性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转身走向那架掌柜准备好的马车,又在与知云一同上了车后,才单手掀开窗外帘布,向那陈大熊道:“陈哥,一路就有劳了!”

杀戮过后,血染枯草,片甲不留!

知云见哥哥脸色瞬间苍白如此,便对草老头急道:“你当心点,哥哥可是病人!”

呆若木鸡在大堂里的张富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他猛地缩了缩肥胖短粗的脖子,又下意识往庭院看了看,这才发现到自家的院子竟多了如此多的尸体,而且每一具都充满鲜血,都带有伤口。

黑骑将军手中的惊天战戟直落廉青手中长枪,避无可避,这一击,巨声逆耳,气势如虹,彻底展现出了这名沉默将军的强势与霸道,而且他不仅一把将那站立在地面上的高大赤蛇击倒的匍匐在地,尘土塌陷,更是直接将那用长枪抵挡的廉青击的倒飞而出,长枪脱手而飞!

这两人,同样来自于极北荒原!

荒原黑骑的力量仿佛前所未有的强大,但还身在东城张家用晚餐的廉青却不曾预料到峡口上的严峻形势,直到时间又过去许久后,张家大门之外终于又快马加鞭迎来了一名探子。

草老头根本没有接过那本炼气录,丝毫不予理会说道:“这种破书有什么好看的,我早就翻烂了,不过你看不懂也算正常,你连气海经络都没通,又怎么修行?”

朱红色的大门,留下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那是被知苦一箭传射出来的坑,不同于那株梅树上的洞。

在剑气纵横之时,场面的确显得琳琅满目,神秘莫测,可张小兰哪里知道,最后时刻除了霍龙果和黎香侥幸不死外,那些可悲的炼气士都成了风狼铁爪下的孤魂野鬼?这个世间本就无人说自己是唯一,即便炼气士也不能,知苦虽然不知道炼气士到底有多强,但至少他能在那群风狼群的追杀下存活下来,而那些耍剑的炼气士却都已死于非命,甚至连黎香和霍龙果的命最后还得靠他救下。

俗话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也仅仅只是装腔作势,知苦野性难训,生性吝啬,哪里能容廉青这等伪君子占了上风?所以他毫不犹豫便将形容女子相貌的词汇君用在廉青身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嘲讽廉青是个娇柔女人,这不禁使在场的廉青脸色变得铁青,十分难看,甚至就连那本身只是抱着戏虐心思的张小兰也对知苦有些怒目相视,唯独那跟在知苦旁边的知云一脸天真,露出两颗小虎牙说道:“哥哥,你说的那些都是形容女子的词汇,不过现在用这位公子身上,倒也挺合适噢!”

廉青腹内存有墨水,学识渊博,且又身为帝国镇南大将军之子,自然也是一位桀骜不驯之人,理所当然不会仍由这种在他眼里显得极为荒唐的事情发生;况且他是真喜欢这个张小兰,哪里会允许别人从他手中抢走心仪之人?于是,廉青在听到张富贵的话语后,顿时眼前一亮,只是语气变得有些微冷说道:“此事可行!”他接着说道:“小侄知晓伯父乃是重情重义之人,退婚的事肯定会让伯父觉得为难,所以不如就由小侄来做,而如果是小侄能让小兰的未婚夫主动退出,那么结果如何都不会再跟伯父有关,您老也不用在心怀愧疚,小兰自然也能得到她自己想要的幸福!”

眼看着十天日子悄然流走,知苦倒是乐的清闲,可知云却已经和邋遢的草老头打成一片,而草老头对知云除了疼爱还是疼爱。

……

不等知苦回答,摇摇欲坠的破门后面传来一声怒喝道:“你这女娃胡说什么,若嫌药味重就滚出去!”

知苦疑惑说道:“难道是我说错了?”

知苦闻言,骤然一惊,没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但片息之后,立刻明白过来,伸手便去翻知云背后的行囊,这才发现整五百辆的银子早已少了一百两,心中大怒偷银之人实在可恶,暗骂道:“马勒戈壁,连老子的银子都敢偷,东城的小偷要逆天!”

各种各样的赞美声自人群中传开,那被称为常先生的男子却只是一心看着自己的画,并未理会周围不断传来的赞美,仿若置身事外,整个人都变得纹丝不动,甚至连那只握着毛笔的手也不懂丝毫,就这么悬在水桶上方,然后一脸思索,面无表情,好似沉醉了其中。

……

张寡妇接过银子,发现的确好沉,当即打开粗布查看,当发现这是白花花的银子后顿时一愣,随即转头看着知云,发现后者的眼睛也在盯着粗布里的银子,口中不解问道:“知云,这是什么意思,是你哥让你送来的?”

看了一夜的炼气录,知苦开始打盹,但他一想到自己突然变得很白痴后,立刻又清醒过来,他根本明白不了这些新颖的词汇,所以觉得自己很白痴。天力、吸纳、天地之气、炼气,种种词汇都仿佛来自新的世界,而这又是什么东西?

被这个霍龙果这一怒喝,知苦心中莫名有了一丝火气,但又碍于眼前的美人正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发作,这才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满口不屑的对霍龙果说道:“火龙果!你这毛孩胡说些什么,人小鬼大,难道你那将军老爹经常带你去逛窑子不成?”

听到对方消遣自己,笑弟不由更加恼怒,大声谩骂道:“我草,你这刁民还敢落井下石,你丫到底有没有人性,快些拉我们上去,小爷快撑不住了!”

知苦狼狈摔倒,险些坠落山壑,他转头一望,顿时怪叫一声道:“妈的,原来是你们跑到了吊桥上,你们找死也不要拖上我啊!”

所以,此刻的知苦很冷静,站在边坑上沉默不语,手持牛角弓的身影有些单薄,但他冷静的样子却再也看不出平日的痞性,仿佛在这一刹那里,他才是真正的他,一个可以将妹妹独自养大成人的男人,黎香一直看着他,越看越有兴趣,直到他轻声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走投无路了,会考虑来找你的,参军这条路就算你今日不提,我自己也会去尝试,现在你可以走了。”

知苦语气平静回道:“你若好奇,可以一直等下去!”

只有射中心脏才能快速杀死猛兽,知苦作为一个猎手,不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而且他坚信只要是自己瞄准的位置,那么猛虎就算再如何聪明也不可能避开,所以只要当他的右手从弓弦下离开,这支带着山鸡尾毛的箭羽就会准确无误的射入猛虎心脏,然后将其杀死。

躲在屋内的夫妇二人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出言训这刁民,只等知苦彻底走出了街道,踪影不再之时,那柳姓妇人才松了一口气,拂去额前的汗滴愤怒说道:“此子真是愈发没有教养了,先前只差一寸距离便要将立箭穿射进来,你且来看,这箭洞与这门缝只有一寸之距,若是两手不慎一抖,这是要将我们杀死啊!”

年轻男子说到这里,却是自顾自大笑起来,又显得有些凄凉。

“原来如此啊!”

知苦笑着继续说道:“多谢大婶提醒,知苦自有分寸,不过大婶尽管放心就是,这费二哥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且长水帮对我挺好的,他们也不像什么市井恶徒,如果他们哪天找上您的麻烦,你就说我与他们相识就好了,想来费二哥也会买个薄面给我!”

大婶笑笑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惹上他们,没那回事。”她又道:“好了,既然晚饭也用完了,我也得回家了,真是劳烦你兄妹俩招待我了,改天你们俩也来我家吃饭,让你尝尝大婶的手艺!”

知苦拱手笑道:“哈哈,不过家常便饭,大婶不用客气,那我就不送您了!”

大婶道了一声不用,便走出门外,回自家去了!

……

……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