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官闻此,阴沉着脸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知云见此,才微微说道:“我们还差青菜和大葱的种子,差你答应我的两只大公鸡,对了,还有一盒上好的胭脂呢,你可不能离开了柳姨,就耍赖皮!”

车内的知苦闻此,转头对身旁的妹妹笑了笑,然后起身带着知云下车来到街上,才对男子行礼回道:“终于到了,有劳范叔了!”

“因为太早告诉你,只会害了你,让你白白丢了性命!”

面对这样的结局,知苦并不感到遗憾,反而为此松了一口气,向外屋的佳丽回道:“知苦自当努力便是!”

柳姨自然不肯听他的解释,当下又板着脸,佯装强势道:“少贫嘴,以后的生活我说了才算,你们就好好呆在这里,我会给你们安排座!”

秀手被眼前这名约至十七八岁的少年扯住,艳丽小姐脸上一阵羞红,但心中却是没有丝毫变动,因为她早已看出眼前之人虽然表现的极为放荡不羁,但她身在这种烟花之地,阅人无数,哪里会看不出其实这都是他自个儿在装模作样?况且真正的纨绔公子,又岂是他这样装出来的?

知云在一旁剥着花生,然后将剥好的花生肉递给自己哥哥,见他吃进嘴里才安慰道:“哥哥不要生气,说不定那位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先走了,而且驿站的掌柜最后给你银子都来不及,又死活不肯收你的酒肉钱,你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对付陈大熊的四名山贼,最后一名也被他高高举起,硬摔在地,血水流了一地,连同地面上的石板也被砸的碎裂成块!

于是,陈大熊便毫无阻碍的来到小二身前,随之弯腰伸手就要去抓那桌子低下的小二。知苦一直在旁观陈大熊的高调举动,没有阻拦亦不曾劝解,只见桌底下的小二被陈大熊一把扯住,往外就是一拉!

进去出来不过片刻时间,但出来时掌柜的身边却多了一位身材极其高大的男人,这男人足有两米开外,体形魁梧,头扎一条红巾,脸上长着杂乱的胡须,双眼微眯时极有气势,一身肌肉更显力量感!

马贼之所以为马贼,便是天底下最为丧尽天良的一批人,他们从来不会自力更生,更毫无成就,所以他们被世间舍弃,落入荒原落草为寇,平日里只会干些趁火打家劫舍的勾当,手段恶劣,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草头老瞬间一脸黑线。

沉默的杀者见廉青离开,便从尸体堆里缓缓站起身体,一手捂住小腹处的伤口,一手执着那把断刀,然后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张富贵看着眼前这场残酷血杀,冷寒热汗早已将他浑身浸湿,哪怕此刻还是初春时的寒冷深夜!

眼见自己一击未果,来自于荒原的黑骑将军并不恼怒,只是唇角掠起一抹弧度,那隐藏在铁面下的眼神一如黑夜中的甲胄般冰冷,他自高空中顺势落下,扬起手中的战戟便往赤蛇背上的廉青大力劈下!!

廉青双目血红,目睹着越来越多的荒原黑骑从战刀下死去,也看着越来越多的帝国将士被对方长矛所钉死,心中却没有出现任何的情绪变化,因为他知道自己救不了那些惨死在长矛下的帝国将士,他更不可能让每一位帝国将士都存活下来。但他知道这长利已经越来越接近自己,那两千来自荒原的黑骑在这场战役中已经开始陷入毁灭性的转变,仿佛上苍只要再给他一点点的时间,他麾下的将士就可以完全将这些无知的马贼通通屠戮杀光!

……

草老头撇了他一眼,眼神悠扬,开口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成为炼气士?”

……

面对这种天真而又无知的人,即便张小兰这种在大学士门下学习,且又在道门学习过的人也不禁蹙起秀眉,她一脸鄙夷说道:“只有等你成为炼气士,你才会明白它的吸引力,不妨告诉你,这个世间是炼气士的世间!”

知苦长得确实还算清秀,这点应该是多亏了她母亲的基因,但被廉青口称相貌堂堂,这显然是后者开始打他的脸,毕竟廉青自己就要比他好看上不少。至少对方的脸皮十分白净,生的娇嫩,而知苦的脸不但存有丝丝斑点,甚至左眉上还留了一块难以祛除的疤痕,哪里能够比的上廉青这种出生于富家庭院的俊秀公子?

“除非什么?”

……

草老头忽然笑起来,一口黄牙毕露,然后就被土烟呛得剧烈咳嗽,直到许些时间过去才渐渐平息下来,他摸了一把老泪说道:“不至于那么悲惨,现在说这些没用,你还是先去做自己的事吧,对了,把我桌上的那堆药一并带去,省的我再送去了,哎,这些人啊,都是白眼狼,不给钱就算了,还要老头子上门服务呐!!”

知苦带着知云穿过数条小巷,来到那东城较为偏僻的西郊,径直走向一家灯火灯火昏暗的木屋,走了进去。

知苦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道:“茶为云葫?”

因此,他缄默了片刻时间,才为难说道:“先生真是执着,不过既然您主意已决,想必也不会轻易让我兄妹二人离开,而我再找理由推脱倒显得矫情了,我二人就与你去酒楼一叙,不过我事先说好,我妹之前的说法都是胡言,到时先生若是不满,可不要不付酒水钱就走!”

一白面书生点头赞叹,笑道:“这位兄台说的极是,常先生如此佳作,只怕朝中的那些大学士们都赶之不及了吧!”

知云听到花了十两银子,满是同情地点点头,心里一阵不舍,暗道十两银子才买两坛老酒,这酒真是琼浆玉露啊,要是换做自己才不会买。但嘴上却对知苦说道:“哥哥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是报答当年他对我的救命之恩嘛。”

张寡妇见到知云来,满脸慈爱,看到她小小的身子一手捧着沉甸甸的包裹,一手捧着一个瓮,心疼的紧,立即便接过她手中的包裹。

散天力于一体,游走全身,即为炼气……

笑声尚未散去,黎香睁开了双眸,墨色的眼珠在银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随之又缓缓站起身来,玲珑有致的娇躯映起一道长长的月影,颇有仙女的气息。知苦听到笑声,便转头望了过去,这一看,正巧看到黎香那忍不住轻笑的美丽容颜,还有那因为衣衫褴褛而露出的丝丝若隐春光,顿时心花怒放,鼻血欲流,竟有些醉了。

一想到这里,脾气本就暴躁的笑弟再也忍不注气,当下便破口大骂说道:“你丫是白痴吗!你他妈到底算什么意思,还不赶紧拉我们上去,尼玛老子挂了这么久手都断了,你还问要不要求救,你问个屁啊!!”

踏上吊桥的木板,木板立刻发出一阵咔嚓的碎裂声,三百斤的老虎加将近两百体重的知苦,还要加上跑冲起来的力量,历经风雨的木板自然承受不住这几百斤的重量,顿时折断碎裂。

如果对方这是借助妹妹控制自己,那该怎么办?让别人将自己的妹妹当成要挟自己的把柄,知苦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想想都不行,他可以为自己的这个妹妹付出一切,就如母亲生前对他的嘱咐一样坚定,甚至为了妹妹的性命,知苦可以为她死去,因为他知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细叶村里那个半亲不亲的张寡妇,就只有知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发现对方怔怔望着自己,目不转睛,黎香并未出现什么心里变化,她知晓对方并非是贪图自己的美色而凝望自己,而是十足的认真与警惕,瞧他手上那紧握相扣弓箭的架势,并未出现半分松弛,细细一想便知对方虽然无赖了点,但也是个极其谨慎之人。

既已提弓,知苦便不再打算耗时下去。

不等妇人再说自认倒霉,他们的大门前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一支从远处飞来的箭羽强插在门板上,似乎还能看到那支箭羽的尾巴在门板上嗡嗡作响,惊得夫妇二人顿时面容失色,连连退步,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再不敢出声议论。

老僧合什拘了一礼,认真回道:“魔子面前,老衲不敢。”

知苦见人已来,提刀的右手自然握紧,心中暗想这群人即便再强大,也断然不可能强过荒原的那群黑暗铁骑,毕竟那群人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根本不惧死亡,上了战场就跟浪潮般汹涌而来,更险些将他杀死!

不过事已至此,不可挽回,他看到十名将士正面迎而来,并未出现任何的怯懦,随之提着断刀便杀将前去。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以一人大战十人,且又不能将对方砍到杀死,他自然明白自己要先用断刀打倒几名才会有胜算!

对面的十名老将士看到对方率先急驰而来,心中大怒,要知道对方先前出言不逊已是让他们极为不爽,现在又这般正面袭来,显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便有两人提枪猛然上前奔驰而去,口中各自大喝一声,当下手执长枪猛的向前刺去,看样子竟要将对面的少年刺出两朵血花来方肯罢休!

咻咻两声!

长枪凶猛刺出,正如蛟龙出海,破风声瞬间大作!

两名老将配合默契,显然有经过多次的大战经验,而且两枪之间的距离极好,直中知苦的胸前左右两处,彻底封死了他的前进路线!

见到对方如此刺枪,知苦心中蓦然一紧,不敢有丝毫大意,但他立马便有应试之法,当下蓦然将自己的身体一转,以身侧面对两枪前冲而去。这一应变,知苦正巧身过两枪之间而不沾身,顺势插枪而过,可谓险中求生,极为精彩,引得周围一片大声叫好,但也惊得两名老兵更是脸色大变。

知苦成功躲过两枪袭击,只在刹那之间,两名老兵见此,刚要回枪抵抗却已来之不及,而知苦如此靠近两名老将,自然不肯放过这般大好的机会,当下挥起断刀便往对方的身体猛然砍去!

砰砰两声!

刀背正中两名老将的胸口,避无可避,但却没有砍出任何的妖艳血花,只不过这两刀却是无比结实的落在了老将的胸膛处,劲猛的力量更是直接便将二人击打的闷声倒退而出,踉跄跪地而坐。

瞬息间,两名老将哗的一声吐出血来!看其模样,显然是没有了再战之力!

再以一个照面的交锋时间,知苦又直落两人,那名曾说要以自己火龙长枪将对方穿出个大窟窿的人,此刻正手捂胸口,再无力起身站起来,更别说还要迎战,实在是丢脸到了极点!

好在知苦此刻见好就收,顺势停下,并未对他们落井下石,不然这他们只怕还得被杀个无力回天!

……

……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