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梭在这条还算的上是喧闹的古巷里,然后不断行走,骏马儿偶尔嘶鸣,显得有些懒散,或许是犯了的春困。直到许久过后,马车终于停下,赶马的车夫对知苦兄妹俩说道:“知苦少爷,你的居所到了,请下车吧!”

柳姨看着她,严厉说道:“因为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足矣为你母亲报仇,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能选择此刻去参军,姨已经很欣慰,只不过你一天没有当上战国的大将军,统领那十万精锐铁骑,我就一天不能告诉你曾经的事情!”

见对方伸出双手,夏蝉美眸清澈,脸上既是妩媚莞尔一笑,但却忽然转身走出了外屋,诱惑说道:“柳姨吩咐了,醉花楼的所有女子都不准靠近你,其实姐姐也很想陪你洗浴呢,奈何多有不便,不得办法。不过小弟弟若真想姐姐伺候你,就得靠你自己多多努力咯!”

知苦心知自己不可能跟着柳姨过日子,一是他这十几年里早已习惯独自生活,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哪怕这个人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二是妹妹知云肯定也不喜欢这里,毕竟从她一进这里就可以看的出来,她的脸色没有丝毫雀跃的意思;三是他接下来还要去从军,根本不可能日日都居住在醉花楼里。所以,他看着眼前的柳姨,便笑了笑回道:“姨,其实我们过的不苦,三餐不离肉食哩!”

知苦见对方就要离去,心想正事要紧,便一把拉住对方的秀手,但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急促,便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擦抚摸,微笑说道:“真是光滑如玉,嫩若初荷啊!”他接着笑道:“喝酒一事尚且不急,小姐你又何必着急走,况且我还有点事想和小姐说呢!”

直至半日过后,某人还碎碎念道:“等老子到了战国都城,要是再让我遇见这个骗子,定要他好看!”

砰的一声!

说完这句话,陈大熊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那战战兢兢的小二走去。他是个粗人,但不是傻子,在场的彪形大汉见他如此潇洒,又见其身材如此高大魁梧,个个脸色阴沉,竟显得有些捉摸不定,像是不太好下手!

掌柜笑面回应,甩手道不用,转身径直走进了房子,然后心里开始冷笑不止,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但他并不知自己身后的少年双眼也是一直盯着他,眸光冷的仿若寒霜!

于是,那些马贼又在奋命逃亡了几里路后,便被这群气势冰冷的战国铁骑成功追上并剿灭,全数伏诛在了他们冰冷的利刃下,暴尸荒原!

知云反驳说道:“哥哥不臭,我刚给他清理伤口时已经洗去血渍了,你才是真的臭,你都好久没洗澡了!”

所以他很感激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的便是此刻的黑骑将军!

战国将士手执长枪大刀,无情砍向那些身穿铁甲的荒原马贼上,带出一串妖艳的血花,然后就会被侧身的黑骑一矛钉死!

于是,他将心中的怒火君发泄在一道道不得违抗的命令之下,战国的将士则开始不畏生死的勇猛抵抗,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将士被长矛钉死在城墙,那道摇摇欲坠的城门开始支离破碎,段鑫意的心底终于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慌张!

知苦惊讶道:“道门有如此厉害?”

……

这是知苦第二次听到炼气士三个字,也是第一次知道炼气士隶属于道门,而第一次是在细叶村靠北的那片群山之间,在黎香那伙人口中得知。可惜他并不知晓道门在战国中的地位,自然也就不会在意对方所引以为傲的炼气士身份,毕竟他自己现在还根本不懂修行,所以他接着毫无所谓地问道:“炼气士又如何?”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回答的这般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廉青的眸子顿时一冷,似乎在讽刺知苦的不思进取,但脸上也笑道:“小兰师妹与我一同长大,彼此无话不说,而自打我听她说自小便定了亲后,便一直很好奇能配上师妹的人会是什么样,今日廉青见到叶兄,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也算是满了我的好奇心!”

张富贵看了一眼张小兰,见到后者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依旧坚定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小兰不公平,但我立下的承诺不会再改变,除非……”

……

知苦撇了一眼他乱糟糟的脸,头一次发现其实他长得真的不难看,若是能再刮个胡子,洗个脸的话应该是个极有魅力的老男人,只是这些都是自己心里想想,对方可不愿意干,但知苦还是无比认真说道:“就算我到时没那个能力,也一定会救你,哪怕是搭上我的贱命。”

……

常先生点了点头,试探性问道:“那小兄可曾喝出此茶为何?”

知苦之前已是吃过一碗面食,但确实不够饱,毕竟他正值青春,发育期间食量又大的很,所以再吃两大碗饭也绝对没有问题,倒是自己的妹妹吃的极为饱足,而且二人来到东城后,本身银两就不多,又吝啬吃饭得花钱,知苦也便打算将就着过去,但现在听到有人请自己吃饭,且在视线通明的酒楼里面,自然再好不过;心想在这种酒楼用食,量对方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样,而若对方单纯只是好心请自己吃饭,请教作画行书之事,他也大可说出自己的意见,不必再装无知与藏拙。

众人见男子收笔,无不拍手叫好,更有人赞道:“常先生不仅作画厉害,妙笔生花,更有一手不亚于作画技艺的书法,实乃圣贤之人啊。”

知苦闻言,顿时想起那满脸肮脏胡渣子的老头,恍惚间闻道了他一身的草药味,不由在鼻前摆了摆手,道:“在呢,去年我来卖大白熊的时候还去看过他,不过当时他老奸巨猾的让我买了两坛老酒给他泡药,这老头心眼尖的很,竟还要我去买上等的女儿红,这两坛酒可足足花了我十两银子呢,此番再去见他,定不能再被他耍赖了去。”

当天晚上,知苦兄妹二人用完饭后,知苦便让知云取来一块粗布,然后用粗布小心翼翼的包起二十两银子,随之唤后者往张寡妇家送去,临走时,知苦又忽然将剩下的鹅肉全都装进了瓮,吩咐知云一并带去。

修行之事讲究机缘,天赋不意味所有,指不定知苦会走的很远也不一定。只不过事与愿违,即便炼气录已经落到他的手中,可他还是搞不懂何为吸纳,何为天地之气,更不懂什么叫修行。如果让黎香见到知苦将吸纳当作呼吸,或许会气的直吐血,而若是再让她知晓知苦将天地之气当作人们呼吸所用的空气,那就肯定不止是吐血,而是直接气绝身亡了!

便在这时,月辉下忽然传出‘噗嗤’一声轻笑!

听到刁民的声音,黎香与笑弟无不骤然一惊,他们本以为知苦早已离去,怎么都不曾想到这厮竟然听了这么久也没离去,而且更加可恶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悬崖上面说风凉话。

咚咚咚!

听到自己的妹妹可以在将军府当差,知苦的心中本应该很喜悦,毕竟像他这样低下的贱民是很难与官员扯上关系的,更别说让自己年幼的妹妹去什么将军府当侍女了,然而,他现在面对黎香的建议,却又感觉自己怎么都喜悦不起来,反而是从对方的建议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

知苦自然不会去理会这种挑衅的言语,也就没再与那人斗嘴,因为他早已将的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前面那位绿袍着色的黎香身上。他看着眼前这名女子,发现对方大约要年长自己几岁,高挺的胸脯,修长的身材,外加那清纯的面容,怎么看都是一名柔弱女子,但知苦并非糊涂虫,她既然能使之前那就欲出剑的男子立马平息怒火,想想就不简单,只是自身心中的好奇有些难以抑制。

知苦左手提弓高抬而起,右手紧扣着由山鸡毛制成的箭羽尾巴,两脚形成一前一后姿势,身子更是微微向后倾斜,然后右臂自弯起姿势猛然发力,便将那巨大的牛角弓拉的咯咯直响。

其夫也点头说道:“是啊,此子要是品行好些倒也无妨,哎,想来也是昊天造化弄人,你看他那妹妹品行多好,若是他能有其妹妹五分品行,也不至于恶劣到来偷我们家的大白鹅了。”

男子闻言,不禁冷笑不止,对那老僧冷冷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老者闻此,凄然一笑道:“希望如你所说吧!”

……

……

老者只是一个小插曲,而等到三个时辰过后,知苦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竹签,这枚竹签上面刻着一个数字,大概便是他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