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乱七八遭的言语,草老头沉吟了片刻,冷漠说道:“世间没有神国,只有黄泉,据说背叛了上苍的灵魂都会被上苍打入黄泉,永世不得翻身!”

小丫头知云乖巧的走在知苦边上,瘦小的身子,枯瘦的脸颊,泛黄的头发,一对嬉笑时才会展露的虎牙,短短的小腿快而急促,但却像是怎么都不会落下单薄的身影,紧紧跟在那谈不上失落也谈不上放松的知苦身边,就这么一直跟着他走下去。

知苦双眼微微眯起,转头淡然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比,当初立下亲事的是我和张家小姐,你算什么人,难不成你还想在这亲事倒插一脚?”

廉青这话说的及时,又有讨好之意,更将一旁不知该如何劝张富贵的知苦说的一愣神。

张富贵和厅前的青年男子已有相识,他乃是战国一品大将镇南大将军的独子,本身气质文质彬彬,举止文雅,胸怀墨水,阅历万千,据说他还继承了其父亲的血脉,懂得万千兵法,又身怀高深武艺,能刀能枪,可谓文武双全,英雄出少年。

草老头没好气道:“我要烦了,你这小子还有命?你这虚弱的妹妹能活这么多年?”

“哎,生前无需多睡,死后自会长眠,以后还怕没日子睡觉吗。”草老头边说边摇头,土烟抽的极为凶猛,知苦没有在这种问题上追根问底,只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知道草老头说话向来都有七分把握才会说出口,而在生死的问题上,如果草老头自己愿意说,那他自然会说,可他若是不愿倾诉,知苦再如何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事实证明知苦的猜测很对,知云则是多心多虑,常先生自然是识得这些字的,只是此刻的他却震惊于知苦的书法和文采当中,难以自拔,甚至接连叹气,又一屁股坐回檀木椅,脸上的情绪是又惊又喜。以常先生的见识与阅历,读书赏画万千,自然清楚什么样的画适合提什么字,书法与绘画虽各有精髓,但都在于意境,而若能将两者的意境完美结合在一起,那无疑能使彼此的境界再提高不止一分,对于这点,常先生尝试已经多年,可他却始终不能完美实现,所以先前他在听到知云牛头不对马嘴之时,才会带着好奇的意思冒昧留下二人,看看这二人有没有真本事,好来指点出他的瓶颈。

知云睁着大眼问道:“喝茶不就是解渴吗,解渴不大口暴饮,难道还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喝?那得喝到什么时候去,村中陈大叔家的那头老黄牛平日里喝水都是大口大口的喝,如果那头牛也抿着唇喝,它岂不早就在旱季渴死了?”

说到这里,常先生又接着真诚说道:“小兄若能解常某困惑,常某定当感激涕淋,无以为报!”

行囊里是兄妹二人苦苦积蓄数年的银两,那小贼眼尖,算的上半个行家,一眼便瞧出行囊中的端倪,而且他又借助此刻的喧闹氛围与拥挤人群,当下就要去偷取知云背后囊中的银两。知云沉醉于胭脂迷香里面,知苦则是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大街上,只见街上有一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弯腰于桌案前,专心磨墨,像是要提笔作画。

“虽然它看起来就在我们的几百米处,仿佛只要小跑几步就能跨越过去,但我们又哪里能真的从山坳上边飞过去?我们还是得乖乖的像早晨一样顺着山坳走,而且这条山坳是我走过的山坳里边最深的一个,等你走完就知道它有多长了!”

知苦闻言,握住锅铲的右手不由顿住,随之回头看了知云一眼说道:“我们都要走了,离开前总得给人留下点印象,对了,晚上你记得给张姨送二十两银子过去,这些年若没有她帮忙,我也不可能把你拉扯到这么大。”

来到这个熟悉的洞穴,告别那两位神秘兮兮的人物,知苦不禁觉得轻松了无数。幽暗的洞穴里,冰冷而寂静,知苦动手燃起一堆炙热的烈火,火焰顿时照凉了黑洞,使整个洞穴里的冰冷温度渐渐升起,淡化了几分冷意。

看到霍龙果双手捂住臀部,脸上一阵铁青,知苦蓦然间想起对方在悬崖边下说过他的屁股被风狼抓破了,于是,他抬头看着霍龙果那羞愧而又恼怒的样子,顿时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嘴中还忍不住道:“哈哈哈,你现在不仅是火龙果,还是屁股流血的火龙果,快转过来让哥哥看看,你穿内裤了没!”

笑弟听此,急道:“大师姐不可如此做,你是道门裁决神殿里面年轻一辈里最杰出的炼气士,你要是死了,那我就算回到将军府他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又拿什么理由去向道门交代你的事,况且我本是裁决神殿里的一名普通炼气士,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甚至根本不能进入道门,所以我死对谁都不要紧!”

知苦小跑在秃顶的山脊,此刻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但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因为他耳边的狼吼声越来越响,甚至他都能够听到铺天盖地般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风狼掠动树叶的沙沙声,密集而骇人。

黎香为此,秀眉微蹙,面色难定,细细思考怎么才能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看到一个刁民也敢拿着弓箭对准自己,又想到自己的身份,那提剑的男子火气骤然攀升,险些怒火攻心,当下便拔出了利剑喝道:“你这刁民,还敢出言不逊,这可是你自寻死路,今日便是师兄要护你,我也要杀了你!!”

“连去年那头白熊都惨死在我的刀下,我不信这头猛虎能比它更厉害,这头畜生的命我必定要拿下,一头老虎在集市可卖二百两白银,比那白熊还值钱,而且只要我杀了这头畜生,就不用再去猎杀其余的獐子了。”知苦心里暗暗想着,那双唯有见到猎物时才会绽放光芒的双眼寒光毕露,决然而坚毅,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小山坡,看不见山坡后面的东西,但他的身体已是微微弯起,就如一道拱形的桥梁般卧在山坡上,加上其脚步在斜坡上轻移走动,便带着拱起的身体无比小心的向山坡上缓慢爬去。

知苦则是每次都极其懂事地点点头,说道:“哥哥放心,记得在山里照顾自己。”

老僧闻此,思量片刻说道:“你若能将窃走的佛门圣物还回,佛祖自会宽恕你的罪过,而我佛门便是你之去处,而且只要你以后一心向佛,老僧断定以你天下无双的资质,终有一日能够修成正果,从而化解世间恩怨。”

探子应声遵命,快速退下,再次驰马而去!

廉青回到张家后院,简明与张小兰说了几句情况,随即便着急离去,而等他驰骋战马来到北门时,北门已然聚齐一千五百名将士,整装待发。看着眼前这些军纪严明的将士,廉青心中如有猛虎,信心爆棚,随之也毫无做作,将白天输给知苦后的愤怒也一并宣泄出来,张口下令说道:“全体将士听令,速速检查自身作战兵甲武器,如无差错,立刻随我出发杀敌,前往峡口平复马贼!”

战国将士大喝一声:“斩尽马贼,片甲不留!”

一千五百名将士从东城北门浩浩荡荡离去,早已惊动了东城的百姓,而战马踢踏之声震耳欲聋时,靠近北郊的东城居民开始变得动荡不安。这一战,是东城沉寂了三年后再次迎来的大战,也是廉青任职帝国少将后的第一次领兵作战。

廉青刚上任少将职位一个月,东城便给了建功的机会,不得不说他的时运极好,但能不能把握却还是未知数。

峡口设防在东城北门外的十里路,中间有一条平缓大道,廉青驰马领着身后的一千五百名将士驰骋而去,且不到半个时辰,大军便以火速之势来到峡口,但就在廉青赶到峡口时,他发现城门果然早已坍塌,遍地横尸,而更加严峻是的自己留在峡口的两千将士,此刻竟然已经只剩八百余人,反观对方,冰冷如虎狼的黑骑竟只损伤不到五百,由此可见对方的战力可见一斑!

廉青见战国将士损失惨重,心头大怒,随即一声令下,身后的一千五百名将士便如浪潮涌动,由座下战马带着将士们狂奔而去,指朝峡口战场。

黑骑军为首的将军脸上带有钢铁面具,以至于别人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他静坐于马背,远离战场有些距离,自然能够清晰瞧见对方已将东城的主力军君赶至峡口,所以,他那裸露在铁甲面具外的微薄红唇不免掠出一丝邪笑,随之转头看了一眼那棕马背上的先生,说道:“以先生之前送来的情报,此战东城大军已经调遣三分之二的兵力来到峡口,现在城内只剩一千五人,我军是否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那先生眸色平静,却摇了摇头说道:“暂且不及,先让我军先会一会战国少将的能力,也好检验检验战国的兵力,如果我军能保持这个现状,甚至可以不动用谋划了三年之久的计划,便可攻破东城的防守!”

黑骑将军闻此,恢复沉默不再开口,表示赞同了先生的想法。

廉青手执一把长枪,骑乘一匹名为赤蛇的战马,一马当先率军杀入战圈,他身为道门守护神殿的白衣主教,自身修为已是十分深厚,要知道炼气士的修行本是极难,但廉青却已二十岁的年龄迈过了初识境、聚气境,从而达到了凝神境。

以凝神境的修为对战普通黑骑,后者自然不可能与此抗衡匹敌,所以,廉青手执的长枪便如蛟龙出海,一个轻挑后,天地之气大作,直接便将一名身在战马上的马贼甲胄破开,而后又使枪顺势猛劈而下,直接便将这名马贼的身体劈成了两半,使其身体瞬间支离破碎,肉末横飞,连同体内的五脏六腑一并散落出来。

这中血杀的场景在交战中屡屡可见,但一枪杀敌的高超武艺却不多见,所以当马贼们反应过来对方阵营里出现了如此可怕的高手后,自然而然便增加了力量欲要率先摧毁这股力量。

于是,六名黑骑直冲廉青而去,长矛更如枪阵汇聚,直刺赤蛇马上的廉青。

见到对方六骑持矛忽然行刺而来,廉青不怒反笑,当下大喝一声来的好,便双脚一垫带着整个身躯忽然跃至高空,又在空中翻滚半周倒立以头朝地,巧妙躲开了六名马贼的长矛急刺的同时,又握起长枪挥斥一圈。

长枪的枪尾夹带有炼气士所持有的天地之气,势不可挡,直接便破开了六名黑骑的铁甲头盔,使黑骑们脖颈齐断,咽喉粉碎!

刹那间,六名来自于极北荒原的黑骑血红如花,毙命于长枪之下!

头首分离!

……

……

抱歉晚了点,背都写抽筋了,虚弱求支持,我埋头继续去写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