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石一袭蓝衫,飘飘出现,停在他身后四丈外。

李慕禅每天早晨去天玑院,李健一见到他,如丧考妣,苦丧着脸,垂头丧气,仿佛上刑场。

第二天,他到天枢院时,贺南山三人都醒了,坐在湖边回廊上说话。

小圆白他一眼:“当然是运功啦!”

眼前景物飞速倒退,劲风击打脸庞,吹乱了秀发,这感觉很刺激,她从未体会过,忍不住咯咯笑。

“在哪里?”李慕禅忙问。

他竭力想忍住,但身体本能无法拒绝,像数只蚂蚁啃自己骨头,一波一波的奇痒袭来。

如此风韵,即便身为女子的小圆与宫轻云,也为其所迷,目光须臾不离。

觉得三姑娘更好听,她跟着李慕禅一样称呼,不再叫三姑奶奶。

她白笋般食指扣起,轻轻一弹,“叮”一声脆响,剑身碎成一块一块,簌簌落地,只余光秃秃剑锷。

程晓风扭头不理,对李慕禅道:“五师弟,今晚不醉不休!”

李慕禅看一眼宫轻云,微笑道:“咱们快去见大小姐吧。”

青年无奈停下,脸色变了,大声道:“杨百尺,你们做甚?”

“多——?你以为铜甲护卫容易?”李慕风摇头,道:“一般的七院弟子,成为铁甲护卫后,没有十年,休想晋级!”

小圆摇头不已:“小姐这回是真恼了,他麻烦大啦!”

“小心!”李健忽然惊叫。

她拼命追,却眼睁睁看着宫轻云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她无奈叹气,师姐武功七院第一,可不是吹的!

“三师兄,你这是啥意思?”尉迟明瞪大眼,哼道:“你真要抢我的小圆?!”

平常她虽调皮,却也知分寸,断不会乱来,竟推自己一把,这小妮子,要出事呀!

“还好还好!”尉迟明拍拍胸口,长松一口气,随即又瞪眼:“到底怎么回事,五师弟,快说!”

他入府多年,深知大小姐持法之严,绝对六亲不认的,湛然虽是奇才,大小姐绝不会宽和。

“超然楼的人可做证。”李慕禅笑道。

他醒过神时,恍然发觉,竟在走动时修炼天元吐纳术!

“好……”众人轰然喝彩,议论纷纷,喧闹盈沸。

两人对视一眼,赵雨真沉声道:“嗯,给他点儿教训吧!”

梅若兰道:“金刚不坏,乃伐毛洗髓之术,就是锻铁!”

梅若兰迈步踏上台阶,侧一下身,背对李慕禅,伸手探到胸前,取出一条银色项链。

李健跟在两人后面,摇头不已。

若是常人,早被这疼痛摧垮,这疼痛超越了生理极限,挡无可挡。

李慕风苦笑着摇头,跟在身后,临出门之际,冲绿荷摆摆手。

本以为修至初禅,已然了不得,可经历了那次劫道,他又明白,想要成佛,先要保身。

梅若兰一摆手,淡淡道:“尉迟,等等!”

梅若兰阖上迷离明眸,神情肃然凝重,慢慢运功,这其中火候轻重极关键,过了,加重伤势,轻了不管用。

指影蓦的敛去,梅若兰长吁一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小圆,梅花护心丹!”

赵雨真招式沉凝厚重,剑如千钧,看着很缓慢。

见宫轻云冰冷的脸,青年脸色更苦,咬一下牙,拔剑便刺,想趁宫轻云分神之际捡个便宜。

他暗自赞叹,这一剑已经尽了全力,比当初刺向宫轻云的剑更快两分,却被轻易的化解了。

好在他十几年修炼,禅定功夫精深,修过不净观,白骨观,定力坚凝,否则早就克制不住。

赵雨真面如冠玉,神采飞扬,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微笑道:“五师弟,伤可好了?”

李慕禅摸了摸光头,有些尴尬。

李慕禅点头。

“好。”赵依依轻轻点头,转身袅袅去了。

“呵呵……”李慕禅笑了笑,他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