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我心里憋不住,怎么着也要看看玄贞的反应,尽管心里十有的感觉他不会对我说实话,可是我决定试一试。

我道了谢,一脸兴奋的走出了如月斋。在我离开没多久后,两条矫健的身影就跟在我的身后。聂喆看着桌上的重阳糕,一脸凝重的自言自语低叹:“味道真不错。玄贞,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绝不隐瞒?”

一把把玄贞捞起来,拽其他的手往如月斋走去。玄贞被我拖得莫名其妙,连声问道生了什么事?我乐呵呵的一边走一边讲聂喆的话说给玄贞听,末了还不忘在赞叹一下:“真是个好东家啊!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恩情。”

我就一五一十的把这几次去李嫂子见到他的情形告诉玄贞,末了下结论似的总结:“我难道得罪过他。干嘛他一见到我就像就到仇人似的,玄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喂,你是不是疯了?”聂喆腾的一下站起来,警惕的四处看看,压低声音的说道:“你不是不知道香姑的底细的。要她来我这里是什么意思?嫌我很轻松了是不是?”

“到了到了,呵呵。道长有心了,老婆子我跑到了邻县才购来的。来,瞧瞧。”蔡婆婆一边笑着一边从身后的藤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缎面锦盒。玄贞接过来,小心的摸摸。蔡婆婆一边看着笑得花枝乱颤:“小娘子好福气呢。年年道长都会买礼物给你庆生。这样的好夫君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呢。”

香姑,你怎么嫁了个傻老公!

刘琼华闭着眼睛半天蹦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让我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说是夫妻,我可不承认哦;说是师徒,更加不愿意;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什么是天家的?那就是要入宫当妃子的。照例刘琼华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上乘,入宫取得皇上的青睐那是不成问题的。

“是”我欣喜的领命而去,且不管瞎大爷什么目的,开窗通风的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玄贞镀步在屋里走来走去,打开窗户后的清新空气顿时流进来,冲淡了屋里浓重的药味,也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果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才放下手,低声警告:“给我小心点。”玄贞连连称是,连忙摆出一副高深漠讳的样子,冷脸面对。

可是还没等我完感叹,一张嘟着的粉唇直直扑来,吓得我立刻翻身而起。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惊讶的问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米、面、肉、菜,甚至还有荷包香囊,看得我在后面一阵的目瞪口呆,这瞎大爷的魅力真不是盖的啊。这简直就像是天皇巨星出巡一样,就差没签字合影留恋了。而我就像是他的助理一样,光会拿包了。

我就要这样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了吗?爸妈、阿杰,我好想你们啊?我不想到在这里,好害怕一个人这么孤单的生活下去。以前还有个目标,可是这个世界是和我所认知的世界脱节的。

“茜茜,够了。你骗了我这么多年还要骗我多久!我喜欢的是岚岚,不是你。现在收拾你的个人物品,立刻离开公司。”

唉!拍拍脸,做个深呼吸,可不能让这样消极颓废的情绪控制住自己呢,公司里的那个老巫婆,整天要求每一位员工精神抖擞的工作。上班之前大喊口号,搞得像传销似的。我真的很反感这种华而不实的口号行为,但谁是我的衣食父母呢?

“谁在乱叫啊?没规没距的。”耿毅继续玩猫,看也不看我轻蔑的一句话扫来。我还没来得说上话,那个帮我开门的小童好似委屈地接嘴:“师傅,这个疯子要把我们的医馆给拆了。”

呐呢?这小子睁眼说瞎话呐,我是来求医的不是来寻仇的。怎么把我说得像下山打劫的土匪恶霸一般。我上前推开那个不诚实的小童,对着耿毅有礼的福了福身,“耿大夫,我家中有急病,请你前去看看。”

耿毅看都不看我一眼,和他的虎皮小猫玩的开心,也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等了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了,想着躺在床上的玄贞正经受这痛苦,这个身为医者的家伙居然在这里不闻不问,不管生死的样子。

气死我了!我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只小猫,离开耿毅的身侧。这个举动不仅耿毅。就连一旁看着我幸灾乐祸的小童,不禁大吃一惊。

“放肆,哪来的粗野女子,如此无礼。”耿毅终于有了点反应,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正正的和我看了一个照面。

我以为是个到了更年期的老头,所以脾气才那么奇怪呢。没想到耿毅的年纪如此年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正嗞嗞的冒着怒气。

我抱着猫咪,楞楞的看着这张奇怪的脸。说他奇怪是因为娃娃脸的人笑起来是十分可爱的,但是耿毅显然觉得那样不够严肃,所以才板着个脸,冷口冷面的对待世人。殊不知这样的摸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倒是觉得他像是和大人闹别扭的小孩。

“耿大夫,我家中有病人,请你随我去看看。”

“不去!”

干脆利落的拒绝!很简单,我好像撞在一棵大树上,哦不,是撞在在茅房的臭石板。这个耿毅就是茅房里的踏脚石,又臭又硬。

我怒鸟!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他拒绝了,算怎么回事。我转到他前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不去?为什么不去?谁规定的?就算是你的规定,你也要有个说法来?凭你一句话你说不去就不去,你配当大夫吗?陪救人于生死之中吗,教你医术的老师是这样教你的吗?

你头上长角?架子摆这么大,也不怕摔疼你老人家。医者父母心懂不懂?我看你也别当大夫了,先找人治治你的病先。”

我这一顿连轰带炸的骂得耿毅接不上嘴,听到最后他还怔怔的反问:“我?我治什么病?”我轻蔑的睨了他一眼,“神经病!”

耿毅不太理解神经病的意思,看他可怜我指导指导他。用手指指他的脑袋,讽刺的说道:“里面都是稻草,可以用来煮饭了。”

这要是在听不懂的话就真的是傻瓜了,耿毅跳起来,气得头都快竖起来了,一计饱含冰雪风霜的眼神扫过来,表示他的愤怒。

“耿大夫,申时不诊病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不过医者救助病人是天经地义的事,看着病人饱受病疼之苦,我想不是您这样的大夫愿意看见的吧。希望你能破例这一次。小女子在此求您了。”我不打算再刺激他了,万一这耿大夫像小孩子似的是个犟牛脾气的话,那就完了。

打给一棒给一个甜枣的道理是放诸四海皆准的道理。耿毅就是一个心里还没育完全的小孩子,用这一招很管用的。果然,耿毅安静了。不过从他那漂亮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的同时,我觉得他有其他的想法。

“好,我去。不过我要你做三件事!”耿毅很有度,吩咐小童准备药箱,要我带路。路上还问了我玄贞的一些征兆,我如实将见到的一一详述。耿毅抿嘴,像是在思考这什么。快走的时候才现,我又做了一件乌龙的事,我把耿毅的猫咪也给报来了。

耿毅倒也不反对,还说道,也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我看看怀里这只小猫咪,上下左右都是一只很普通的品种嘛?用得着它的地方,就是抓老鼠。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猫咪还能治病的办法。

耿毅叫我在外面守着,说是他看病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在一旁瞎叫唤。叫唤,真难听,我又不是驴,叫唤什么嘛?看在他肯来看病的份上,我瘪瘪嘴来到院里坐着等待结果。

越等心里越不安,便试着找点事情来做。想起下午买的菜还在厨房,现在怎么的先熬上点汤,给玄贞喝点。

说着将猫儿栓在院子里的大树旁,挽着袖子进厨房将那两根大骨洗净后放进冷水里,上锅熬着。稍稍切了点姜丝放进去去去腥味,也能提提鲜。

这忙前忙后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饿,看着那只可怜的小猫,低低哀嚎。我拌了些汤饭拿给猫吃。还别说这小猫蛮通人性的,一点也不怕生,嗅嗅碗里的汤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我摸摸它柔滑的猫背,看着里面丝毫不见的动静,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猫咪呀猫咪,你说我这心里怎么这么紧张啊?”

猫咪不会回答,张着猫嘴,喵的一声作为回应。我叹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屋里,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