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瞬间贯穿了全部的意识,脑中宛如被巨响轰轰一震,那些深藏的梦境一一浮现。
看着疑心不散的思颜,倪月芙的笑意慢慢淡去,心底的叹息涌了上来,喃喃说着:“也许吧~方才与她交谈,得知她不想让伊公子在你面前为难,才冒险去偷蓝灵剑,结果被发现重创至此。不管怎样,她的这种行为便是背叛了,否则作为一绝的华煞根本不会对她出掌。总之,她的意思是强调伊公子的无辜……”
“……不,不全是。是时候该去应劫了,那个我的生命中无法逃脱的劫数。”
“琼月门就这么大,以你的轻功不会自己找吗?为何非要到我这里,恐怕是…终于要把我抓入御灵派了?”
“他说过,他的眼里唯入你一人……所以,他做每件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那是简单的执着与信仰,况且他不会像你一样骗我!”
思颜懵然转头,这个人永远是那么的风采翩翩,微笑如故。
“伊淅痕,把它拿去还给俞梦欷,还给无缘……”
静静在旁听着她的话,他永远是那般的淡淡一笑置之,聆听着预知好的事情,第一次心中的失落点点滴滴,逐渐荡漾了整片心湖。
“大婶家的床应该比外面的都要软……”宇泽一句极不合时宜的话冒出,大家面色一变,整个前殿就突然静下来了。
但她难以猜测,他对伊淅痕的恨为何是这般的深?
“喂,你别装死啊,红猪。”
他一开口,亦是冰冷寒冽,与音与气,一同将万物冰封。
“阿痕为何这般,你懂吗?”
“不用!等会儿我还要为你运功,不然到了琼月门口,我怕你会不好意思进去。”
怎么可以将蓝灵剑拱手让给御灵派的人?!
“阁下有事?”
“知道我等得急,就快点把剑还我。”
思颜立刻瞅了一眼,生气却不动怒,她明白他的责怪。自己迟迟没有向伊淅痕传达出歉意,但如今她这样跟着他们,分明是一种无声的道歉了!
“唉~没珍宝的地方偷起来就是这么容易,看守的人全部都是呆木头,直等到第二天才‘哇啊啊’喊个不停,没任何挑战性。”
“呵呵~梦欷真是有趣!作为第一神偷的你,准备大闹我们绯熙城么?”
得知后的思颜和倪月芙均是一怔,复而神色各异。
“少说废话,否则我会不客气的!”
“这个,因为最近城内总是闹飞贼,至今城内的大户人家都一一遭难了。我这儿本就是招待那些客人,可他们个个心里闹鬼,这段日子估计很难再光顾了。”倪月芙晃着丝帕,随性的笑着,可见并未在意这些损失。
身穿冰蓝的宝衣,外套亮绸面的乳白对襟衫,衣摆处素华的君子兰迎风招展,伊淅痕缓步而来,亦是带出阵阵兰麝般的香气。
思颜出手如电,一股聚满杀意的力道发出,但来人勾唇一笑闪避而过。
思颜当机立断,重重在桌子上砸下银子:“老板,结账!”
鬼谷御灵派暂时应该不会再有行动,即使有,这南都境内也是密布自己的眼线,岂容他们猖狂?
“谬赞谬赞!这天下之大,那么多懂玉之人,公子为何偏偏选中芙儿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当年我在皇殿一间间的找寻生还之人,从父皇一直到母后……全部死绝了…除了在外多年的…”突然她一怔,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是他吗?!可…可能吗?”
思颜从梦中浑浑噩噩醒来,看着头顶上陌生的梁柱良久,才察觉到异样,原来身旁一直有个人!
思颜看不惯他身上那种强势的狂妄,看着手背上鹰爪留下的细长伤痕,不屑一顾。
伊淅痕,如果和他的相遇是缘,但过了适逢的季节,她就应该毅然决绝的斩断这无果的缘,因为,她已习惯了一个人……
二人同为能言善道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后,笑语连连,不停的打着热乎,这着实等急了宇泽。
这个弄香楼,在星隐城差点被强拉进去,没想到名气这么大,在璘羲国各地都有分布,而且此地的这间是本部,算是全国之内最大最红火的。
“自然,只要你还是宇泽的一天……”
“作为商人,我就以一样东西与你交换这份信任,如何?”
偏偏宇泽,无论什么人,在言辞举止上从不做丝毫退让,但他却根本不屑于在乎人心。
“呵呵~看来我的命就是不好,这算错过了最精彩的戏份吗?”
不过此刻,思颜无暇欣喜,只是心心念念着她的蓝灵剑。
此阵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叶家先祖结合星象变幻的规律所创,奇正相生,循环无端,显隐莫测,经纬变动。
“大人说对了,我们兄妹二人正有此打算呢,是不?思思妹妹~”
最后端上两碗冒着热气的白菜汤,望着伊淅痕的贵气逼人的华衫,招呼他们的小伙计挤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客官,慢…慢用。”
后来经过叶家的预天之卦,算出这里用作刑场便可安宁。大多百姓不会住在此地,这里只住着些孤老孩童,多因饥荒或战乱流落于此。
“嘻嘻~那是当然!”少女柳眉挑起,手指自己的面颊,贼兮兮乐着,“看在我为你跑腿的份上,最后给我个临别之吻吧,就亲这里!”
思颜涂药的手微微一怔,伊淅痕完美的冰肌之上,这个伤疤恐怕要烙在上面一生,这个人,对自己怎会这样的残忍?
思颜摸了一下右袖,默默点头。
“嗯,我自是了解……”
“宸烨兄莫急,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些公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