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你的脸怎么肿肿的?要不要到护理站来,我帮你擦擦药?”护士小姐看到了她的脸,关心地说。

经理去参加了四次宴会,同样将自己打扮得明艳动人,让自己的目标意乱神迷。

蓦地,她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她自知理亏,只得默默地承受下来。

“你们是谁?难道你们没看到病人伤成这样还没醒过来吗?怎么可以这样用力拉扯他?太过分了!”这两个人冷血残酷的行为让江文心十分愤怒,一时也忘了护士说不能大声嚷嚷的警告,忿忿不平地大叫着。

的场子赌,输个精光不说,还倒欠对方两百万,被对方打断了一条腿。

江文心连忙别过脸,擦掉泪水。“来,喝点鸡汤,身体才全快点好。”她舀起碗里的鸡汤吹了吹,要喂弟弟。

江文华乖顺地喝下,愧疚地看着姊姊发红的眼眶。

“姊,等我好了以后,我会认真去找个工作,把我欠赌场的那些钱还清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的。”他以为姊姊是在烦恼他欠下的赌债。

“你安心将伤养好,钱的事姊姊会想办法的。”见他变得如此懂事,江文心觉得她的付出有了代价。

喉间的灼痛感又引发她的剧咳,江文心连忙别过脸,却不小心露出一截颈子。

江文华看到那丑陋吊纹瘀青。“姊,你的脖子怎么了?怎么有瘀青?”他伸长了缠满绷带的手想去翻开姐姐高高的领子。

江文心马上离开床边,将领子拉高,遮住瘀青。

“没什么啦。昨晚睡觉脖子压到东西,早上醒来就这样了。你也知道姊姊随便—碰就会瘀血青紫什么的,

过两天就好了。”她息事宁人地堆出笑容。

要是让文华知道她去找过金少凯,和她为了还钱去酒家上班,说不定他会去找金少凯拚命。她已经知道金少凯有多可怕,她不能让文华去涉险。

“真的?”江文华还是觉得姊姊哪里怪怪的。到底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阿三哥他们没有来为难姊姊吧?

“姊,今天几号?”

“二十七。问这干么?”江文心没想那么多,直接告诉弟弟。

江文华好不容易恢复一些血色的脸,“刷”的一下子又不见了。

他激动地握住江文心的手,紧盯着她

“姊,老实告诉我,赌场那些人有没有来找过我?他们有没有威胁你?”赌场老大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还钱,而他被打完后一直昏迷到前几天才醒,算一算,离还钱期限只剩三天了,他不信赌场的人会没来找过他。

江文心垂下眼睑,心思迅速地转动。“他们没来过,不过姊有去找过赌场老板。”

“你去找赌场老板?那个金少凯?姊,去找他干么?你对他又不了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他惊恐的视线直觉的移到她的颈项,难道——”

“你别乱想,我脖子上的瘀血跟他无关。事实上,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我一跟他说你被他的人打得送进医院,还在昏迷后,他二话不说,立刻就将还钱期限自动加长三个月,所以现在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筹钱,你不用担心了,赶紧将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事:”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道,不希望影响弟弟的伤势。

“真的吗?”江文华狐疑地看着姊姊:金少凯真有那么好说话?怎么姊说的跟阿三哥形容的金少凯有那么大的出入?会不会阿三哥故意扭曲金老大来吓他?

“连姊的话也不信?”江文心板起脸:

江文华蹙眉沉思,半晌后才勉强说:“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现在我要专心养伤,好快点出院帮忙赚钱,我自己做的事会自己负责的。”

“你只要记得今晚自己说过的话,出院后做个有用的人,别让咱们江家的祖先蒙羞就行了,钱的事,姊姊会想办法的。”她又倒了杯鸡汤,喂着弟弟。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姊。”江文华充满愧疚地看着姊姊。

江文心心里酸酸的,脸上却漾着笑、轻拍了弟弟捆着绷带的脑袋一下。

“少肉麻了。喝完汤后去打个电话给爸妈,你住院的事我没敢让他们知道。我怕再瞒下去他们会干脆跑到台北来一探究竟。”应付爸妈她已经词穷了,剩下的只能交给弟弟去交代了。

“知道了。”江文华接过鸡汤,一口喝完。

“这是六百万元,你可以点一下。”第三次踏进赌场,江文心只是为了要还金少凯钱。

每次踏进小套房总不意外会看到女人,这回见到的是熟面孔。上次那两个比基尼女郎。

他头发凌乱,裸着精瘦结实的上身,嘴角叼着烟,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江文心与他隔一段距离站着,视线定在别处。

钱还给他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金少凯走过去,将沉甸甸的纸袋由桌上扔到床上,里头一叠叠的纸钞撒落在单人床上。

他拿起一叠千元大钞,薄薄的纸张在指腹间滑动。

他吸了口烟,大口吐出,将钱又扔回床上,态度像那只是堆废纸。

“可以把借据还给我了吧?我还得回去上班。”江文心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里有多嫌恶,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