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揽到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曦儿,你我是夫妻,不用这样客气,我已经用过午饭了,晚上我来用你。”

小厮答道:东家今天没有来醉月轩。

她眉头皱了一皱,打开夹层,里面的锦囊还在,她立马拿了那粒药丸吞了下去。

王元珊在心里极深地叹口气,在曦儿满月时相爷给曦儿测了一卦,说是命是极好的,没想却是这般。

一家人在厅里说着话,肖半梦过了起初的心慌之后,见自己的娘嘘寒问暖,一时不免得意地当着众人的面,炫耀起来,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定为了世子。

见她醒了,他手脚又开始游走,还坏笑着说着她昨夜多么的媚人,她涨红了脸急道:“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瞎说,是你,是你……”

他搁下书卷,往她身边挪了挪,挑起她的下颚,慢慢地细瞧:“王妃,你很是慌乱啊,即便我放你出王府,你也不可能成为自由之龟。凭着你的父亲、你的母亲身世背景,你也做不了寻常人家的小媳妇,你的诸多想法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就如我,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和布衣的子女一样,我要是想活着,想生存的好,就必须付出代价,否则我连尸骨都找不到。”

一众人等一走,连翘赶紧扶她靠在贵妃榻上,噙着泪道:“五小姐,,是小不好,让您受过了。”

众人的欢声笑语让慈元殿充满喜庆,咸帝下朝直接摆驾慈元殿。他是有作为的君主,心有大天下,大宣在他的治理之下从建朝初期的百废待兴,到如今逐渐走向欣欣向荣,但他还有数件心事未完结,平定契丹的入侵,中央集权,吏治的改革……这种种,这件件都牵扯着他的心。但大宣的江山被王家的人挟持了半壁,他的一些政治改革和举措常常被王家的人阻扰,窝在心里的郁结和隐忍不发的怒气,回内廷后用大量的酒色排解,以至于这几年身子如被掏空一般。

他还以冷笑道:“妹妹,我不管做什么对你都是坦陈的,我想怎样?我就只想保住我自己的东西,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想不到名满天下无比清高的慕容熙昨夜宿醉未归,据说他喝醉了还不住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妹妹,你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他脸色变了一变冷哼道:“曦儿,你怕苍生百姓遭殃,你何不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太子妃,做我的皇后,你也知道,我就只听得进你的话,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梁靖恒?难不成你就看中了梁靖恒日后才是大宣的皇上?”

咸帝后宫有分位的宫妃也在慈元殿喝茶说话,他的母亲林白筠坐在皇后王笑霜的下首,满脸陪笑地迎合着王笑霜。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许多,拉了他的手道:“王爷,妾身也是王爷的人了,王爷的吩咐,妾身自是会遵照王爷的意思去做,但是女人图得就是安定没有风波,妾身只想我们大家都过着平和的日子,没有争端纠葛。太子哥哥虽然性子是暴躁一些,但也未必是王爷想得这样残暴,王爷和太子哥哥是一家人,兄弟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结,有些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用完餐点,她回房整理妆容,亲自查看了进宫带得礼物,梁靖恒自餐后一直跟着她。她坐在妆台拿了帕子按按唇,挑了一款梅子酒红的口脂匀上如花瓣般的唇,他立在她身后闲适地看着她,她放下口脂,柔和地启唇问:“王爷,我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进宫吗?”

靖王这番话让半梦喜得几乎要哭出来,这不仅仅是给她长脸面的问题,更是正式定下了她肚子里孩儿的名分。按大宣制,各王爷府只得一个王子能世袭爵位,这个世袭的世子不仅能享受到朝廷的俸禄,还能继承王爷的封地,在封地内也是一方小诸侯。这也是各王府的姬妾梦寐以求的,但即便极其渴望自己的儿子能世袭爵位,希望却是十分的渺茫,除非是正妃无出,才会考虑立长子,而这个长子要过继到嫡王妃膝下方算名正言顺。

紫檀镶嵌大理石的圆桌上摆了八碟子小菜,还有各色的饼,半梦看着酥黄的环饼,有些埋怨道:“王爷,都什么时辰了,姐姐还不来,在相府姐姐独断专行惯了,在王府还是一样的脾气,连王爷都不管不顾,只是一味的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