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跟着我？快走啦！你已经辞了我，我现在一人落得清净悠闲，跟你也没半毛钱关系！还有…你是…呃！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电梯里，孟昭昭靠着墙面以免自己滑倒，全身虚脱漂浮，却唯有面对韩愈的敌意一点都没消减。
陆鄢贼兮兮地凑近，还对她眨眨眼。摆明是个一肚子坏水，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主。
——如果你连这点错误都不敢承认，那么也就连我最基本的尊重都不配得到。你走吧，这里不再需要你。
后一句，她收在心里没说出口。
孟昭昭一时失了言语，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韩愈会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的确有够触目惊心的！
孟昭昭不舍得用这样贵重的东西擦脸上的污迹，只是轻轻地将这一抹凉意贴在泛肿的眼下。与此同时，借着车窗玻璃微弱的反射，观察另一侧姿态静默的影子。
孟昭昭盯着眼前这只细白的手，吞了下口水，摸把脸上残存的泪，又在裙子上抹了抹，才朝他伸过去。
“孟昭昭——我在这呢！”
“难怪满大街都是三五不齐的男人，原来上等货都在这里。”她努力合上因为惊叹而张大的嘴巴，莞尔又叹息地总结道。
“是啊，我爸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孟昭昭笑言，还记得老爹第一眼见到韩征时，居然冒出一句：如果不是他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手里拖着个洋娃娃回来了。
“抱歉啊，今天不能陪你。诶？你不用上课吗？”孟昭昭看看手表，才想起这件事。
重获自由的感觉让她怔了一下，来不及理清这份莫名零散的失落，便见韩愈将手插入裤袋，不再看她，而是仰头望向夜空。
“我说的这个啊，就是‘屁’的组成。人体每天需要排出废气不会低于500毫升，最多甚至可达到3000毫升左右，您再算算这古堡里上下一共多少人？每天的废气排放量加在一起的总和又是多少？这个量的气体如果吸入人体，要比我连吸10根烟危害还大。可是，这事儿谁又能控制得住呢？我猜您也不能吧…”
“等我干嘛？”哪知，“主人”二字一入耳，孟昭昭立刻拧起眉毛，“不去！”
“也许你认为是举手之劳，可在我看来，是额外占用了孟小姐休息的时间。理应有劳有酬，一清二楚。”韩愈平静的表情，像是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孟昭昭神情微顿，下意识地再看向三楼，却见酒红色的窗帘后面，已不见了那张苍白沉静的面容。
“好啦，去上课吧。别听我瞎说。”不想影响他的情绪，孟昭昭揉揉他的头发安慰道，“反正这里人多，可以陪你玩的人也充足得很。”
“难道你小时候就没有调皮顽劣过吗？”她歪着头打量他的脸，不明白他脸上那层晦暗凝重从何而来。
“你也太认真了吧！我只是说你的说话风格太寡淡，又没叫你把刚才的问题重新展开回答…韩愈，你这种呆萌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对不起啊，Angela。”捂着嘴巴呆坐很久，她才看向旁边沉睡的女人，“你生气了是不是？我的确不该对你的丈夫产生非分之想。”
韩愈却在下一秒倾身，直接稳妥地接住了她怀中差点掉下来的儿子。
“我不需要别人哄睡…我也不困。”韩征看着她，不知为什么有点小小的害羞，可说话时，目光却貌似流连地在她怀里兜了几圈。
孟昭昭蹲在冰箱前翻找食材，忍不住腹诽。
他也太笨了吧！？区区二楼而已他要不要爬这么久！？等得她耐心都快磨光了，他居然连一米的距离都没挪完！就这种水准的爬窗技术也配做小偷？都不够丢人的！
“傻丫头！就是因为她长久见不到阳光，所以肌肤才会出现过敏症状，这是免疫力变弱的表现。如果继续将她藏在阴暗的屋子里，她对紫外线的敏感度就会越来越强，体质也会变得更差！你们啊，就是太小心翼翼，反而弄巧成拙了！”
“哦，傅伯！”她直接叫了声，又凑到他身边，“那我可不可以再问下，这里的主人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如果以后见到了，我又该怎么称呼？”
除了再次辜负很多人的期待，看看车内油表显示盘，绝对也支撑不到她再开回市区了。也不知附近会不会有加油站。
“你想知道我对专业知识究竟掌握多深？！好啊，我单就植物人排泄物这方面可以对你不住口讲三天！我可以根据不同排泄物的状态、颜色、粘稠程度、气味，给你做出不同的分析报告！！你想听吗？！我还可以回去实验室带来不同种类排泄物的标本给你详细地一一介绍，你想开个‘粪便party’慢慢欣赏吗？！臭老头你要是对排泄物那么感兴趣不如去吃翔好了！！”
“龟仙人”严肃道，下巴上的胡子因为说话还一颤一颤的。
两人在一扇门前止步，“龟仙人”推开房门之际，孟昭昭突然敏感地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