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玉弟子吃惊的事生了,就在那细犬就要扑到他身上的时候,却一下子收住了自己飞扑出去的抛物线,堪堪地、直直地从半空中落在了离玉弟子的身体一尺开外的地方。细犬一落地,就开始围着玉弟子转起了圈圈,还不住地闻来闻去,显出一副欣喜若狂的神情,对着玉弟子兴奋地汪汪叫着,嘴里的涎水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地哗哗的流了一地。

“小子,能不能翻案,我早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是想告诫你,我之所以要一直对你讲二郎神的好话,是因为我当年对二郎神和你母亲有愧啊,唉……我因为惧惮天庭的责罚,曾多次对他们见死不救,让尚年幼的他们受了更多的磨难与痛苦。后来二郎神来抓我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比之以前他更加地丰神俊朗了许多,我当时就曾经在心里暗暗叫苦,心想他一定会借机抱复我的,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报复于我,还在囚禁我时,在我身上使用了不少的幻象,才让我少受了不少的折磨。唉,而今,我是多么地想想弥补于他,却已经是不能做到了,我……我不想你将来也遭受我现在的这种痛苦……呜呜呜呜呜……”山神自己说着说着竟也失声痛哭起来。

“没有,那时候还没有,瑶姬仙子她只不过是被玉帝压在了桃山之下,被幽禁了起来。”

“哟,小娃娃,这么快就又回来了,都想清楚了吗?”说话之人好似早就猜到他会回来一般,语气里满是悠闲自得的味道。

沉香这一次是真的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了,只能求助似的望着三圣母,可是三圣母此时的心情却只有比沉香的更为难过,沉香提到的爱情,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笑话。她付出所有追求的爱情,只持续了三年,就因为仙凡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而过早的夭折了,刘彦昌的离去是她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痛,巨大的痛苦最终摧毁了三圣母的意志,她又一次晕厥了过去。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我只来问你,你是为什么原因被囚的?”沉香不想再多在这里耽搁,赶忙转移话题。

“小老儿也是不知啊,那些罪仙往往不用我们看管,所以,天将来时并不与我们知会,还请上仙明察。”土地也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唯唯诺诺地答道。

他们没日没夜地奔走了近半年的时间,所到过的地方不是山神、土地都说不知道,就是人早已被李天王的人给带走了,沉香三人又累、又气、又急,每个人的意志都消沉到了极点。这一日傍晚,他们又走到了一个小镇上,三圣母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就同沉香商量要不要在镇子上歇息一晚,也好谋划谋划对策。

“那好吧,老头子,你看这句心诀是什么意思?”玉弟子这时才说出了自己出洞的真正目的。

“不用等了,我来啦,沉香小玉,快吃吧。”三圣母笑意盈盈地边擦着手边走到桌边坐下。

“没关系,小玉,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会跟你计较的,说下去吧。”沉香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并不完全是这么想的,他的爹和娘其实一直是他心里最深最痛的伤,只是这个伤早已不是当年的被二郎神活生生地拆散了二十年的骨肉离别之伤,而是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地生了一些改变,改变到他已经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于他爹娘的评价了。

沉香、哪吒等人心中焦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真君神殿门前,三人抬头望望阴气森森的神殿,都不禁心生感慨,虽则心情或许不同,但仍然同对神殿千年、万年不改的孤寂、阴冷唏嘘不已,对他们来说才只是刚刚过去不久的事,可却是物是人已非了。“哼,就算你权倾三界又如何,还不是落得魂飞魄散,一抔黄土掩身的下场么?”

“嗯,好,好,娘娘的方法真是好啊,好,就这么办吧,来人,拟旨,下诏。散朝!”

杨戬含笑开口道:“有啊。”

“你,你当然是我徒儿啊。”玉鼎真人打开了太极。

“呃,我有说这话吗?”玉鼎真人此时反而显得一头雾水般,愤愤不平的模样也收敛了不少。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几天咱们什么状况你又不知道,我正急着找那妖怪的行踪,就见那只狐狸精抱着个未足月的孩子在跑,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人啊,再说,她本就有妖气,我斩杀她也是名正言顺的,难道还要先打听她的来历出身么?”很明显,最后一句话三圣母是说给小玉听的。

“够了,还说什么呀,‘事实不全是这样’不就说明至少人家没冤枉了你,沉香,你怎么就这么没长进啊,亏我们还——”王母愤懑难平地说道。

沉香明白了事件的全过程,心里真是为韵儿的死不值,他知道小玉心中的难过与悲痛,也看到小玉身体上伤痛的难捱,自己心里是万分难过,可是伤了她的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即使自己再心疼,也不好去埋怨她啊,沉香只有加倍地呵护小玉,好让她尽快地重新快乐起来。

“原来,这件事真的和您有关啊。”杨戬挑眉微微一笑,十足一副诡计得逞后的满足样子。

杨戬猛然一惊,心道:“莫非他能看得我?”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放下了悬起的心。

“一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