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飘荡了半个月,齐星衡除了后背和大腿上那一片被毒血灼伤留下的疤痕之外,已经全部恢复,非但如此,他还把毒龙锁给祭炼成了自己的宝物,准备等日后见了慕容麟也让他尝尝这玩意的滋味。

海上浪山拔起百丈,倒灌进金鳌岛上,平地水涨三尺,并且还在迅升起,又有妖龙跃在浪山顶上,吸上一口海水,混合了自己的毒汁向岛上喷来,毒雨似瓢泼一般冲洒全岛,山上很多灵草、异兽都被瞬间毒毙。

莫直笑道“少等”,然后到一旁跟慕容麟小声商议:“齐师哥法力比你高,那炼血洞是不是给人家让出来?”

正说话间,山峰后面转出一队人来,为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生得剑眉星目,极是英俊,他还留着原来时代的短碎头,根根朝天直立,身上穿了件绣着仙鹤的薄纱短袖体恤,下身是白云飞霜纱裤,赤着一双保养得很好的脚,酷酷地走过来,正是这金鳌岛的第一霸王莫直。

最后,二人又研究起从连山宝库里面带出来的那四粒仙丹,分析药性。

贾筱昱笑着向宋宝书:“我们帮你救了谷辰,你总不能表示表示吧?这样吧,你帮我们把火无害收了,我就将谷辰元神交给你,如何?”

齐星衡仍旧催动宝船向外行走,贾筱昱站在船尾观看二人争斗。

二人一起对着连山大师鞠了个躬,然后动手取宝,齐星衡双手虚抓,血气纵横,一眨眼的功夫,便抓了六件法宝在手,忽然洞外贾筱昱声音传来:“快去攻破墙壁,那里有一座神碑,离合五云圭就在碑中!”

二人杀了那不知名的蛮僧,又在岛上转了一圈,确定再没有人之外,这才回来找贾筱昱。

甘道清叹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身家厚实,相比起来,我倒是乞丐了。贫道没有什么宝物可用,只有费上一番力气,为你这伞刻上三百六十五道太清紫霄雷霆印,到时可道德神雷,可使群邪辟易!”

“我没有!”那人立即否决,“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寻找几件趁手的法宝,只是没想到,却倒了大霉了,先是去莽苍山寻找冰蚕,转了一个多月才找到,却差点被那地穴里的阴风吹得冻成冰棍,至于朱果、万载空青更是连看都没看到,我就又跑去崆峒山掘大雄宝库,又差点陷在禁制里面,几乎被那佛光和混元真气磨得魂飞魄散,后来我又去终南山挖三阳一气剑,转悠了三个月连点宝物的影子都没现,之后这不就到北京来玩了么,想到传说中的御膳房里偷碗鸳鸯五珍烩,就遇到那位自称是大明国师的臭道士,我,我……”他这一口气说得急了,又是一阵咳嗽,嘴里不住地涌出血来。

“无量天尊!”月亮门后转过一人,乃是一个身材高大,形容枯瘦的道士,他皮肤略黑,又穿了一件灰布道袍,看上去十分的不起眼,这样的道士,无论在哪个道观里边都能随便抓出一把,齐星衡没想到甘道清竟然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三人俱都默然不语,思考再三,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董铭急的直搓手,从鼻子里长长哼出一声:“前面两重考验都挺过去了,总不能在这最后一道坎上栽跟头吧?我不甘心!来来来,都别瞎寻思了,大家把身上的宝物都拿出来,看看有没有能够抵御那神光的,即使不能咱们再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自己炼出一个来!”

齐星衡心神一动,炼血葫芦自动飞出,打开盖子,里面飞出一道血气,将太极图案包裹,齐星衡伸手一拍葫芦地,伸手一点:“疾!”那鲜血太极图立即化作涓涓溪流飞入葫芦之中,眨眼之间,空中热血一扫而光。

就在双方客气道别之时,忽然从空中坠下来一个重物,众人仰头观看,见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道士,已是昏迷不醒,正从千米高空加坠落。

听他叫出名字,贾筱昱也是颇感意外,笑着给他剥了一个:“你果真是见多识广,竟然连这个也认得,呵呵,这东西,可是连那八景宫炼丹出身的甘道清都不认识呢。”

齐星衡一边对付体内的两枚白眉针,一边压制那根定星锥,正忙活着,忽然面前彩光一闪,现出一个粉衣少女,身上不带半点妖气,眉头微蹙,站在面前,虽貌似含嗔,却别有一番风韵。

贾筱昱听完掩口而笑:“这本来就是真的泥土呢。”见齐星衡还在愣,她指着周围的景物说道,“这里是邀云七杀阵的中心所在,本来也是彩光一片的,后来被我牵动阵法,强行逼开,现出本地,你看那四周和天上,便是这阵法的核心连环七杀阵。”

祥云丹的威力,把齐星衡也吓了一跳,他急忙将白骨宝船取出来,这宝物是一位大德高僧圆寂之后的骸骨所化,上面更有三颗舍利子,能够载人渡过无边苦海,齐星衡身上宝物不多,但差不多都是精品,这些年用《神农经》上记载的秘法祭炼这件宝物,又增添了许多妙用。

一旁的赵金珍接言说道:“你这小家伙,来就来呗,干嘛弄那么一出,吓得你姑奶奶一跳呢。”

刚要施法,忽然赵金珍头顶上传来一声孩子的笑声,然后天上陡然一黯,凭空出现一个黑色旋涡,仿佛黑洞一般,不住扩大,并且吞噬靠近它的一切物体。

那道人将拂尘搭在左臂之上,向绣娘沉声道:“吾乃华山剑仙,玉杆真人金沈子,妖孽,我怜你修行不易,还不赶快回转洞府,潜心修炼,再不可出来勾引良家少年,否则他日在被我碰上,定要杀你除害。”

朱厚?一怔,随后十分肯定地点头:“只要师父能够医好父皇,便是要了?儿的性命,师父依旧是我的大恩人。”说罢又磕头,“父皇危在旦夕,请师父立即动手,可惜,可惜?儿再也看不到父皇健在的样子了。”

“能借我看看吗?”齐星衡试探着问。

黑水神君说完把黑袖一抖,与仙剑合一,化成一道乌光往北飞去。

朱厚?听见对方直呼父亲名讳,顿时有些恼怒,齐星衡笑了笑,将圈圈递过去给他抱着,一看到圈圈,朱厚?顿时顾不得生气,把圈圈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不卖!”齐星衡回答得十分干脆,又夹了一块蜜饯放在嘴里。

艾诚凌摇摇头:“堵不住了!上面拨下来的救灾款都被层层贪污,下边官员阳奉阴违,我年纪轻资历浅,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这灾是救不成了,唉,我还要尽快赶到南京去,听说南京城东门内水深五尺,我本来从山东急急忙忙赶过来,想要在此修筑堤坝,令水取直,不至于泛滥成灾,没想到功亏一篑,两岸百姓何辜,遭此大难!”说着眼泪都要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