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筱昱笑着向宋宝书:“我们帮你救了谷辰,你总不能表示表示吧?这样吧,你帮我们把火无害收了,我就将谷辰元神交给你,如何?”

贾筱昱站在船上,笑呵呵地说:“谷道友你也要小心,虽然你老人家法力高深,但那火精是人与大荒异兽火汗交合所生,天生能太阳真火,虽然被连山大师禁制震碎了肉身,但元神凝练,又在这里修炼了许多年,虽然还没有凝出实体,但也颇为厉害,谷道友还要多加小心呢!”

二人一起对着连山大师鞠了个躬,然后动手取宝,齐星衡双手虚抓,血气纵横,一眨眼的功夫,便抓了六件法宝在手,忽然洞外贾筱昱声音传来:“快去攻破墙壁,那里有一座神碑,离合五云圭就在碑中!”

齐星衡一手拿着葫芦,另一手掐诀,将宝鼎祭起,那铜鼎倒悬在血云之上,放出十分古朴的铜光,并不耀眼,齐星衡伸手向那血焰一指,鼎中飞出一道淡淡的金光,落在血焰之上,立即将之钉住,原本翻腾跳动不修的血焰时间仿佛被定格,悬在空中,再不能动。

甘道清叹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身家厚实,相比起来,我倒是乞丐了。贫道没有什么宝物可用,只有费上一番力气,为你这伞刻上三百六十五道太清紫霄雷霆印,到时可道德神雷,可使群邪辟易!”

眼看血网落下,那人看出炼血剧毒,伸手往嘴角一抹,五指沾上血水,顺手凭空一抹,划出五个血色太极图案,飞在空中,血网落在上面,互相溶解崩塌,碎成一蓬剧毒血滴落下,他却奋力用手在地上一撑,平滑出去,血滴溅落在地,腐蚀得“咝咝”作响。

“无量天尊!”月亮门后转过一人,乃是一个身材高大,形容枯瘦的道士,他皮肤略黑,又穿了一件灰布道袍,看上去十分的不起眼,这样的道士,无论在哪个道观里边都能随便抓出一把,齐星衡没想到甘道清竟然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贾筱昱微微摇头:“那可是火山喷啊,单靠癸水精英恐怕也不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到时候我们三个再一起研究。现在关键是进入火山之后,宝库门口的禁制阵法,能太阳神火,我们现在身上的宝物都抵挡不住,我精心推算,唯有紫云宫金须奴手中的清宁扇和九烈神君手中的阴雷能够破得了。”

齐星衡心神一动,炼血葫芦自动飞出,打开盖子,里面飞出一道血气,将太极图案包裹,齐星衡伸手一拍葫芦地,伸手一点:“疾!”那鲜血太极图立即化作涓涓溪流飞入葫芦之中,眨眼之间,空中热血一扫而光。

“你……哼!”绣娘小丫头不等齐星衡说完便差点尖叫起来,指着齐星衡的鼻子几乎破口大骂,一旁宝相夫人咳嗽一声,才压住她的气焰,狠狠瞪了齐星衡身后的雷起龙一眼,一跺脚,便离席而去。

听他叫出名字,贾筱昱也是颇感意外,笑着给他剥了一个:“你果真是见多识广,竟然连这个也认得,呵呵,这东西,可是连那八景宫炼丹出身的甘道清都不认识呢。”

随后西方、北方、天上、底下,接连有彩光杀阵作,定星锥最高时候被震得跳起九寸多,齐星衡腰中白眉针又趁机作,他疯狂鼓动真气,一边压制白眉针,一边主持十绝定空阵,最后连喷三口鲜血才将那玩意强行压制回去。

贾筱昱听完掩口而笑:“这本来就是真的泥土呢。”见齐星衡还在愣,她指着周围的景物说道,“这里是邀云七杀阵的中心所在,本来也是彩光一片的,后来被我牵动阵法,强行逼开,现出本地,你看那四周和天上,便是这阵法的核心连环七杀阵。”

那寒萼平时最是任性,这时听见对方喝骂,气得把小嘴撅起,眼梢上翘,拿了两根母亲炼制的白眉针就要打出去。

一旁的赵金珍接言说道:“你这小家伙,来就来呗,干嘛弄那么一出,吓得你姑奶奶一跳呢。”

齐星衡双手一分,放出鬼邻、伏仙双剑,一黑一白列在左右,剑尖对着赵金珍不住颤抖,他厉声喝道:“赵师姐,快将金蝉放下,否则我便是追到华山也绝不罢休!”

那道人将拂尘搭在左臂之上,向绣娘沉声道:“吾乃华山剑仙,玉杆真人金沈子,妖孽,我怜你修行不易,还不赶快回转洞府,潜心修炼,再不可出来勾引良家少年,否则他日在被我碰上,定要杀你除害。”

连喝干了两壶御酒,朱厚?忽然失魂落魄地跑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求:“我父皇病危,求师父施展回春妙手,救我父皇!”

“能借我看看吗?”齐星衡试探着问。

那道士收了六人为徒,又在中条山取宝,得了舜帝五宝,实力大增,在中条山修建舜帝宫潜修。他一方面认真传授六人太清道法,一方面利用舜帝五宝之一的四凶印镇压禁制六人元神,并且还说,他们六个作恶多端,将来都要死在峨嵋派得手上,只有跟自己修行正宗的太清道法才能免遭劫难,就算如此,日后也得转上一劫,否则便会魂飞魄散。软硬手段兼施,将在三晋大地纵横多年的六个魔君治得服服帖帖。

朱厚?听见对方直呼父亲名讳,顿时有些恼怒,齐星衡笑了笑,将圈圈递过去给他抱着,一看到圈圈,朱厚?顿时顾不得生气,把圈圈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他这边打量着对方,人家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双大眼睛已经是盯着桌上的圈圈不放,圈圈跟着齐星衡、雷起龙在五云步,经常服食仙丹灵果,此时已经有些灵性,虽然被众人注视,却丝毫不显慌乱,旁若无人地将果子洗干净,抱在嘴里美美嚼食,看他一张圆圆的小脸,十分惹人喜爱,坐在桌上,大尾巴摆来摆去,憨态可掬,那少年公子一看见就再难移开目光。

艾诚凌摇摇头:“堵不住了!上面拨下来的救灾款都被层层贪污,下边官员阳奉阴违,我年纪轻资历浅,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这灾是救不成了,唉,我还要尽快赶到南京去,听说南京城东门内水深五尺,我本来从山东急急忙忙赶过来,想要在此修筑堤坝,令水取直,不至于泛滥成灾,没想到功亏一篑,两岸百姓何辜,遭此大难!”说着眼泪都要掉出来。

“盘腿坐好!”艾诚凌连忙将腿盘好,齐星衡叫他用左手掐了一个“子午印”,右手拿着灵符拉扯血丝,喝道,“我去杀了那帮畜生,你在这里将血丝拉住,如果敢松手,我就一剑劈了你!”说完纵身向江心飞去,只留下艾诚凌盘腿坐在泥泞的江岸之上,此时雨势愈大,浑浊的污水已经没过他的大腿。他倒也有几分骨气,一丝不苟地掐诀执符,怀里抱着圈圈,仅在领口处露出一个小脑袋,关注着江上生的一切。

那红阳大士一抬头,轻喝一声:“贼道厉害,我来对付,你们去接引难民!”

南京是大明朝先前的都,搬迁北京之后,南京城仍然保留了一套领导班子,于北京相同,老朱家祖坟又多在这里,可谓是极为重要,艾诚凌到达南方之后不去南京,反而先来到上游,调集官兵救灾。

柳三娘吃了一碗鸡蛋羹,有了力气之后又要起来打胎,被齐星衡按在床上:“三姐你好糊涂啊!先不说用你这种手段将孩子打下来,将来你就再也不能生育,只说这孩子,他也是无辜的啊,可怜这孩子,还未出世,便要被自己的生身母亲活活打死在腹中,你于心何忍!”

当晚,齐承基叫来妻子儿女,嘱咐后事,当初老齐夫妇临走时,齐承基才七岁大,家业都托付给一个表亲家的兄弟,并且让齐承基拜他为义父,今天齐承基又拜过义父义母,将妻子儿女托付给他们,一家人哭哭啼啼,好不悲伤。

青年艰难地摇头:“我已经被那佛火烧坏了根基,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化成人形,就是要告诉仙长,我在终南山时,曾经现一个地方有宝物,恐是古时仙人所留,仙长救我脱困,我还能转世投胎,不必在那瓶中魂销魄散,当告知藏宝地点,以为答谢。”

原来,两年前太乙混元祖师回山之后,便当着大伙的面,代师收徒,以后与许飞娘师兄妹相称,并且通传各处好友,许多五台弟子如何章、蒋三姑、朱洪等人尽皆不满,都开始与许飞娘疏远,这龙化也想抱五台派大腿,数次想要拜入山门都被否决,这时见了齐星衡自然不会怠慢。

雷起龙回答:“他问我许师祖住在哪里,我已经指给他了。”

也不知道许飞娘今天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怒气,孙福吓得一缩脖子,哑口无言,他本就泼皮惫懒,待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珠一转,顿时又有了话说,将脖子一挺,强硬说:“休得再提师父,想当初师父宠着你,我们师兄弟之间才对你多有容让,可是现如今师父在华山,嘿嘿,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就算是现在把状告到师父那里,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童子责罚于我,反倒是你管教不严,你徒弟……”

前几天胡式的事情孙福也都知晓,只因为胡式受罚,每日向中台山遥拜禁足念经,他一个人也下山寻了几个有姿色的女子,只是自己一人,终究不如当初跟胡式在一起乱搞热闹,这次见到傅时乐的事迹便飞跑去告诉胡式。

齐星衡点点头,正要说话,许飞娘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们五台派的门规是生死有命,全凭自取,我也不多加干涉,只是告诉你。那个大的眉梢上挑,眼角含煞,乃是一个心思狭窄之人,你天性仁厚,心地善良,若是看他可怜救助与他也还罢了,如果与他相交恐怕将来追悔莫及。”顿了顿,才又说道,“那小孩天生媚气,虽然现在年纪还小,只是可爱些罢了,等将来年齿渐长,恐有桃花劫难,你若要收留可要早作准备。”

那青年一听,说来说去还是要砍了自己的手去接在对方身上,顿时跳起了起来:“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没有权利砍我的手的,你们……”

胡式回头看看,见天上的黑云鬼兵还在原处,并没有追过来,胆子稍大,口中嚷着:“不跑了不跑了!现在我是宁可被鬼吃了,也不要再跑了!”

“怎么着,你想杀人灭口么?”胡式横剑拦住齐星衡,自以为抓住了把柄,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次人家亲口承认是你指使的,就是许飞娘也保不住你!”

正要施礼,便听那胡式大吼一声:“姓齐的,你身为我五台派嫡传弟子,勾搭我院中女童,本来我因你是许师姐的徒弟,还给你留存几分颜面,没想到你竟然心存歹念,杀我侄孙,抢了小茜,实在是罪无可恕!”说完伸手就来抓齐星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