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凌目瞪口呆,天上那血花却寻着法宝气息找到他,数百滴不断燃烧的血点蜂拥而至,宝相夫人急忙挥手放出一道银光,贾筱昱也使用金光住地法帮助拦截,结果还是有一滴鲜血沾在九凌的胳膊上。

席间,那九姥爷又带着绣娘,来向齐星衡敬酒:“齐道友观我这孙女如何?”

“原来是这么回事。”齐星衡笑道,“其实,我修炼的《炼血真经》专炼自身气血,即便没有吸星球,我也有能力不让它攻入心窍,只要用心火锻炼七七四十九天,自然能够将之化去,况且,我有神农金丹,只要静下心来,用不了三天就能彻底去除。”

二者正僵持之中,忽然周围的彩光开始加流转,整个阵法仿佛一台庞大的机器,出轰隆隆的闷响,七色光芒肆虐激射,齐星衡面前深陷岩石之中的定星锥猛然一颤,向上跳出了两寸。

齐星衡连忙收了双剑,稽道:“我叫齐星衡,因为跑来帮人助拳,结果不慎落在阵中,刚才与那狐狸精斗法,打不过他才被追得跑到这里。”

那绿光虽然没有形质,但是里面激流涌动,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两人从空中强行压下来,白帝云台障被绿光强行压缩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他将蚀星盘还给了血宝儿,然后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煞气逼出,这才说话:“你这宝物有干天合,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齐星衡说话之间,便已经施展道术,左后对这赵金珍虚抓,指尖隐隐透出道道血气,右手伸过去抢人。

她不由分说,欺身上前拉着雷起龙的胳膊一同降落在山岭间一处竹亭之内,这里早摆上了十几个玉盘,分别盛装着各色野果仙丹,还有几个盛酒的银壶,雷起龙虽然不愿与人纷争,但也极是聪明,见她竟然早就准备好了,心中起疑,暗自防备。

那老头当场反驳:“不可!面君行礼乃关乎人伦大节,岂能便废?此妖人掳劫太子在先,又君前无礼,此乃欺君之罪……”

雷起龙在旁介绍道:“那红梅膏也可以泡茶喝的,每次挑这么一点,放到水里,能够融入茶香,能平和茶的枯涩,让人清凉到骨子里去。”说着自己挑了那玫瑰露,“我还是喜欢这个。”

那人略一沉吟,才说道:“我乃中条山六神君之一的黑水神君,从脱脱大师那里算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叔。”

齐星衡将手中拂尘一摆:“贫道乃是东海炼气士齐星衡,刚才那女子是我同门,她已经修行入了邪道,用活人鲜血练功,我特来抓她,清理门户。”忽然一步迈到男孩跟前,伸手向他抓去。

齐星衡一皱眉,伸手将银票推回来:“不好意思,圈圈是不会卖的。”

此时他所在地方,江水已经有一尺多深,艾诚凌坐在地上,浑浊的污水没到胸口,齐星衡见百姓们成功上岸,他将小熊猫圈圈接过,一推艾诚凌:“洪水还在继续上涨,你还不快让百姓们逃走!”

这时那弘法执事又喊:“那恶魔要吃了你们的身体,带你们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为奴,不能生,可惜我法力不济,斗不过那恶魔,你们快快投入江中,我借佛祖愿力,将你们魂魄收来,只要你们虔心诵佛,过几天我上报白莲圣母,度你们,尽皆转生在王爷、大臣们的家中,如有最是虔诚的,可投生于皇宫内院,将来做皇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位剑仙也是极为有名,名叫金沈子,因其长得玉面朱唇,风流倜傥,外号人送“玉杆真人”,与五台派的何章、龙飞等人交好,被艾诚凌一番话语说动,又贪婪对方许诺下的荣华富贵,便下山相助。

那血光遁影度极快,很快便来到长江边上,只见这里洪流开泄,江水漫漫,两岸数百里之内尽成汪洋,天上阴云密布,一直飘着小雨,两岸百姓流离失所,哭嚎之声,传遍荒野。

从此柳三娘几乎成了洪水猛兽,众邻居唯恐避之不及,三娘的日子过得越的艰难,多日在荒宅之中以野菜度日。

齐星衡点点头,又竖起一根手指:“这第二件,就是你虽然为齐家延续了香火,但是并没有遵照你父母所说的在这里直到老死,所以你须剔骨还父、割肉还母,以赎罪过。”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后竟然趴了一个赤身的年轻人,下半截身子焦黑一片,满头青色的头也有一半被烧焦打绺,前胸后背皆是烧伤,已经是奄奄一息,兀自以头触地,坚持说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那二人见血雷落下,急忙躲闪,虽然没有被神雷击中,但仍被引动身体里的血气,一阵气血翻涌,胸中烦闷异常,这才知道厉害,那和尚还要取法宝,却被同伴叫住,向齐星衡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此窥探我归元宝刹?”

这寒犀解元散也是《神农经》上记载的一种比较高级的解毒灵药,齐星衡拿了许飞娘给的八卦丹炉细心炼制,小心地控制着火候,直到炉中丹药变为紫色,慢慢将炉火变小,由武火转为文火,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三炉了,前两炉都报废了,糟蹋了不少珍贵药材,齐星衡已经打算,如果这炉再不成功,就换一种药。

齐星衡十二柄血剑射出,伤了数名道士,就连孙福左颊上也被炼血灼出一个血坑,??作响,冒着白烟,他疼得嗷嗷怪叫:“小畜生,我今天非烧了你的王八窝不可!”心中凶狠劲上来,催动师父所赐飞剑就要在院中扫荡一番,大有一副拆墙扒房的驾驶。

齐星衡心中不忍,不过也没说什么,当下说道:“好吧,雷起龙以后就跟着我,以后结果怎样不敢保证,但最少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吃的,绝不会亏待于他。”

齐星衡取出前几天中台山清晓送的白玉雪参膏,挑出一点来放在盆中用清水化开,然后将傅时乐断腕扶过来清洗伤口,很快便将感染流黄水的地方洗干净,伤口处却又流出血来,齐星衡凝出三枚血针刺入他手臂穴道止血,然后用白玉雪参膏将伤口涂了,重新找了块干净的棉布包好,又拿了一颗血髓丹喂到傅时乐嘴里,不多时,便看傅时乐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高烧退去,额头见汗,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一见四位师叔师伯,齐星衡和岳清城急忙过去见礼,齐星衡已经三个多月没有看到许飞娘了,自从上次她把自己送到南台山普济寺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这是看她比初时憔悴得多了,脸色阴沉得很,当下不敢多说话,规规矩矩地站在她身后。

齐星衡见他恢复过来,连忙说道:“这里是非之地,咱们得快点突围回山!”

灵心痛的几乎昏死过去,伸手向齐星衡一指:“是他,叫我杀了胡灵,然后带小茜下山,等将来风声过去了,他在下山来。”

齐星衡连忙施礼回答:“劳师叔费心了,这五台山风水养人,小侄过得很好。”

那普济寺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岳琴滨讲道另有一处道观,这里只作为本门弟子的生活场所,齐星衡因为许飞娘的缘故,不需要与其他弟子合居,在普济寺东殿后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却雅致清静。

齐星衡此时咬着牙坐在一匹死马旁边,痛得他几乎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还有雪灵姑在一旁,一声不响地将自己的白花裙侧摆撕开,要帮他包扎,齐星衡摆了摆手,半天才说出话来:“稍等一会,他妈的,太疼了……”用一只手从乾坤袋中取出血髓丹自己吞了一颗,又取出一瓶止血的药粉给雪灵姑,让她帮忙涂在伤口上,然后再用布条包扎绑住。

忽然,司徒定眼睛一亮:“小道长,我看定是那赵姓举子死后死后阴魂不散,你是五台山的高人,可会降妖捉鬼的仙法?如果能够将那赵姓举子冤魂赶跑,我司徒一家上下,定然感恩不尽!”

齐星衡被他气势所迫,退后半步,随后想起在城楼上为自己而死的同胞战友,胸中又是一股热血上涌,反而上前一步,大声说:“我是爹生娘养先生教的,蒙古鞑子铁蹄叩关,残杀我同胞百姓,我不管什么天道定数,可见不得别人屠杀我父老乡亲!”

齐星衡被大胡子压在身下,只觉胸口一阵疼痛,急忙用力将他推起,哪知那大胡子刚一仰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淋了齐星衡一脸。他吓了一跳,急忙将大胡子扶起,这才现,身前六名刀盾手竟然已经全部丧命。

到如此,齐星衡对所谓的大明官兵已经是十分失望,他这些日子修炼炼血真经和五台派剑术,又每日服食血髓丹,身体已经是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手脚轻灵,一下向后跳起,躲过两名军汉的捉拿,右手掐了个剑诀,向后一招,握在赵把总手里的斩铁剑猛然间寒光大盛,轻轻一旋,便脱了赵把总的掌握,还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一尺长的伤口,然后飞回齐星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