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衡现在的法宝有五雷镜、白骨船、流云璧、上清神符,还有许飞娘给的阴阳紫云帕,其中又以五雷镜和白骨船为最,只是祭炼起来也颇为麻烦,他翻看炼血真经,决定重新祭炼一件宝物。

一听说许飞娘来了,和尚不敢怠慢,急忙转身用钵盂护在胸口。他本意是这还不满二十岁的娃娃不足为惧,主要得防备那万妙仙姑的手段,哪知回头一看,竟然空无一人。

“你不要过来!”齐星衡在心里告诉自己,说不得,自己毕竟得了那个老道士的功法,今天便是死了,也要斩妖除魔,拉个垫背的!

白骨魔姬又说:“我师以身化宝船,渡众生于苦海!”说着把手腕轻轻一翻,白光闪烁之间,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宝船,那船全由人白骨拼凑雕刻而成,凸雕凹刻,船帆栏杆,雕梁画栋,无不与真船相似,扬手抛在血池之中,那船浮在血水上面,轻轻荡漾,船上有一三层宝塔,塔顶上有一颗舍利子放出无量金光。

齐星衡没想到这白骨魔姬竟然这么厉害,他老爹是教祖,他老妈是比教祖更厉害的太上教祖,不由得为蒋钰锋接下来的行动又有些担心,毕竟蒋钰锋也才修炼了十年多,虽然修炼的都是三清、三皇流传下来的顶级仙法,但要对付白骨魔姬和这洞中的一干魔头可还真不好说。

白骨魔姬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功力,不由的惊呼一声,周围霞光流转,按照八卦方位化成八门,光彩纠结之间,凝成八尊罗汉,分别守住一个门户。白骨魔姬母亲信佛,父亲白骨神君走的却是道家的路子,所以她也是佛道双修。

“那个老乞丐真的就是鸿钧?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弄到这大明朝来?”

顺着三尸道人所指方向望去,只见白莲谷仿佛一朵雪莲开在崇山峻岭之间,花心处,有一座平顶山,山顶上十二个孔洞,里面向外冒出滚滚浓烟,仿佛将要喷的火山一样。

齐星衡一愣:“为什么是我?”

咬了咬牙,吞了一颗血髓丹,齐星衡背着血婴在城外绕了一圈,用黑煞丝捉了一只老鼠,喂它吃了一张替身符,然后转到向西。

三尸道长还未表态,便听屋里传出那大和尚的一声惊怒的叫喊:“这是怎么回事!佛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小贱人,你到底对我的佛童做过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心思百转,心想若是存心占便宜,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现在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孩子就要出生了,先看他想要如何。

齐星衡连忙说道:“海师伯,祥哥和罗米已经跟我八拜结交,算是我的磕头弟兄了,我们已经约定虽不能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可不能……”

那五鬼回来之后,又要反噬齐星衡,齐星衡再次一口血喷出去,落在五鬼身上,然后又摇动灵幡,五鬼受幡上五道血符镇压,吃饱了魂魄,又得了血气,这才极为不情愿地缩回幡里。

旁边一人连忙阻拦:“不可!师父对那三个小子可都很是期待,将来龙虎金丹可是要找落在他们的身上,你可不能伤他们。”

五鬼幡是麻布制成,血滴落在上面竟然不能渗入,反而向下滑落,齐星衡大急,这会血髓丹入肚,丹田处又暖和起来,他知道五鬼随时都可能脱困,不能耽搁,拼命又向前迈了一步,抓过幡面,用右手中指在上面飞地画起来。

小道士名叫沈园,浙江人氏,原本家里也算书香门第,后来他父亲被贪官诬陷下狱,抄家问斩,他一个人逃出来,正遇上到处“采药”的五鬼道士戈销愁,掳上山来。

齐星衡吧嗒吧嗒嘴,又回到书桌前,咬破中指画了一张威力比较大的血灵镇邪符,二次来到窗口,一只手举着符纸往外伸去。

戈销愁将镯子戴在手上,看了又看:“我这五鬼狱炼了这小半年方始小成,如果前些日便戴在身上,又如何会有东海之辱!”随后吩咐将地上的少年和男孩一起关在齐星衡隔壁的屋子里,为了防止他们再破窗跑出来,他将当初在东海时候便带着的那面五鬼幡立在院里,然后带着五鬼狱回房祭炼去了,留下一众弟子收拾地上的尸体杂物。

从里怀兜里取出当时从老叫花子那里买来的书,那书有巴掌大小,是用薄薄的黄绸装订而成,在兜里被窝弄得皱巴巴的,书皮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小楷――神农经,翻开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用红笔写满了蝇头小字,还有的画着简体图谱,共有三百六十五页。

那股血水顺着咽喉而下,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直透入五脏六腑,到达丹田处,猛地暴起一团热气,沿着经脉向四周扩散开来,通达四肢百骸,浑身上下都是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到如此,齐星衡对所谓的大明官兵已经是十分失望,他这些日子修炼炼血真经和五台派剑术,又每日服食血髓丹,身体已经是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手脚轻灵,一下向后跳起,躲过两名军汉的捉拿,右手掐了个剑诀,向后一招,握在赵把总手里的斩铁剑猛然间寒光大盛,轻轻一旋,便脱了赵把总的掌握,还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一尺长的伤口,然后飞回齐星衡手中。

齐星衡伸手抓住剑柄,刷刷两剑,将过来捉他的两人大腿上各刺一下,随即向后退开,横剑当胸,冷声喝道:“我手中仙剑,也是你们这种货色能夺去的么!”

很多人都以为剑仙炼剑,只要能够将飞剑放出去就成功了,其实不然,那飞剑在空中受人掌控,力道、度、运转角度无一不需要拿捏准确,试想飞剑千米之外伤人,又不像枪那样有瞄准镜,而且射之后还要随时控制,对人的眼力、心力都有极高的要求,大派剑仙门下,入门之后没能御剑之前都要练习本门剑术,一方面与剑沟通灵性,一方面为以后御剑作准备。

齐星衡上山三月,虽然修炼五台剑法时日不多,但一来仙家剑法比普通的江湖路数要强上许多,二来斩铁剑的锋利程度也弥补了他的力道不足,对付高手自然不成,但是要杀死两个小兵还是不难的。

见宝剑飞走,自己手下带伤,这名把总恼羞成怒,也没好好想想那宝剑是怎样飞回去的,大声下令:“大胆贼人,这是蒙古的奸细,还不快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立即又十余人拔刀包围过来,齐星衡把肺都要气炸了,心说这是什么事啊,老子堂堂一世外高人赶来帮忙,你们不领情就罢了,贪图我的宝物不说,还污蔑我是蒙古奸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长剑一摆,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人手中钢刀砍断,然后抬起一脚,踢在那人小腹之上,只是自己力弱,竟然被那人就势抱住小腿,旁边一人抡刀就往他膝盖砍落。

齐星衡吓了一跳,心想这一刀下去,自己可就成了残疾,他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人家已经是下了死手,急忙用手掐着灵诀一晃,斩铁剑绕着自己画出一个圆形光圈,三把砍过来的钢刀立时断成六截,他左手骈指伸出,催动体内鲜血涌出体外,在双指前凝成一把一尺多长的血剑,就往抱着他小腿的那人脸上刺去,那人一低头,被血剑刺入脑中,齐星衡吸他脑中血气,那人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大脑供血不足,缺氧眩晕,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好在齐星衡没想要了他的命,只要过一会就能缓过来。

齐星衡得了自由,二次抓住宝剑,这次再不留情,转眼之间就又刺倒三人。

那把总已经是迷了心窍,命人结成枪阵,三十余人将长枪端平,向齐星衡逼去,齐星衡大喝一声,扬手将斩铁剑送出,随后飞身跃起,一脚踏在剑上,瞬间从众人头顶飞过,足尖在剑上一点,越过枪阵,右手接住宝剑,就向那名把总刺去。

“住手!”斩铁剑距离那把总胸前不足半尺,忽听斜后方传来一声巨吼,随后无边杀气袭来,齐星衡修仙练气,对这方面最是敏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忽觉危险临近,急忙将斩铁剑回身一击,只听“当”地一声,震得手臂麻,回身一看,只见飞来的竟是一柄钢刀,已经断成了两截,跌落在地上。

出手的是一位中年将军,此时虎目圆睁:“你是什么人?如何在我军营之中!”

不用齐星衡说话,那大胡子已经挣脱了束缚,跑过去介绍事情经过,赵把总喝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斩铁剑明明是我家传之物,被这奸细盗走……”

“住口!”那将军喝止了赵把总,向齐星衡,“我是本地参将张俊,不知这位小相公如何称呼?可否到我中军大帐一谈?”他却是看到了齐星衡的御剑手法,心中又惊又疑,起了拉拢招揽之意。

齐星衡听他如此客气,心中怒气消了大半,收剑而立:“我平时在五台山修道,听说蒙古铁骑入关,特来相助,谁知这人看中了我这口宝剑,竟然诬陷我是蒙古奸细,实在是可恶!”说着还狠狠地瞪了那赵把总一眼。

张俊眼睛一亮:“哦?原来是仙人降临,哈哈,欢迎之至,小真人且随我入帐详谈以教我破敌之策!”

齐星衡一愣,略有些腼腆地说道:“我还不是什么仙人,不过,你不怀疑我说的话吗?”

张俊大笑:“小真人刚才所使御剑之术便是世间仅有,想必真的就是那五台山的剑仙了。小真人不必疑虑,想这次赶来救援的那位总镇司徒大人便是家传的仙术,据说他还有一口家传的‘聚奎’神剑,能够斩敌于百里之外,想必与小真人相类,哈哈哈,这次天幸有小真人相助退敌,蒙古必将铩羽而归,真乃天佑大明!”一边说笑,一边拉着齐星衡走进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