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当日海贼能在越州郡横行无忌,就凭这些老丘八,能守在城内不溃散就已经是战神附体了,更别提出城迎击。两千多士兵被几十名海贼堵在城门口挑衅,传出去可是天下奇闻了。

然而,还是有那么几个高瞻远瞩且疾恶如仇的人。

既然萧翎答应收留陈平,相对的,陈平也拿出了自己的“投名状”,这自然不是杀人什么的,而是替萧翎到明州城内去办一件事情。

早就听说萧翎对手底下的人不薄,现在一看,这简直是天天像过节。那些到城里帮人做工的吃的可比这差的太多,每日五更天未过就要见工,干到二更天才能够闲下来,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拿一两银子。再瞧瞧这儿,干的少,吃的好,拿的还多,何况还是在家门口做活,每日都可以回家。这一比较,天上地下!

再说了,萧翎是何许人也?当日一人力抗数十名海贼都不落下风,那个比牛还要壮实的海贼头目不也被萧翎三拳两脚就放倒了吗?二狗子?二狗子算什么!人家萧翎前些日子还一人杀了四名二狗子······呸呸呸,这话不能乱说,萧翎已经嘱咐过大家了,这话万万不能传出去。大伙儿只要一门心思地跟着他好好干,准是没错!

“大哥!”陈奇笑着站在了萧翎身边,指着正跪在地上的陈平,道:“我带着周波他们几个刚从清溪镇出来,就在镇口不远处遇见这小子了。他那时只是喊着要见你,至于是什么事情,这小子死活也不肯说。我也没办法,就把这小子带回来了。”

当一个月的酬劳拿在手中时,这才是真真正正让大家激动的地方。少则二两,多则近三两,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额酬劳。

“你就知足吧!加上每月的酬劳,也有二两银子了,这还不算那一石大米,除了跟着萧大哥,你说这方圆百里哪儿还找的到如此的好活计?”

唯一的担心就是二狗子,不过听先入伙的人说,张猎户家的小儿子张鹏还杀过一个二狗子,最后得到了萧大哥的奖励,五两银子拿在手中,乐都要把自己乐死。-====-谁说咱怕二狗子了?下次若是遇见,谁不敢动手谁就是懦夫!

静如处女,动若脱兔,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将才。眼见大伙儿的情绪渐渐地高涨起来,萧翎把手微微一扬,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只见他沉声道:“请各位弟兄告诉我,大伙儿每天都能吃上饱饭吗?”

“一路上倒也安全,连蟊贼都没见到一个!”萧翎朝着陈平微微一笑,也不愿意多说些什么。毕竟杀害官差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不管对方是正牌的还是杂牌的,这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实话,刘勇这几天带着五名弟兄每日早晚在清溪镇里转悠,那些商铺可都是好酒好菜伺候着,日子过的也是潇洒。可洪飞每个月都要差人来催促刘勇尽快将事情了结,如若不然,刘勇就可以回乡下种地去了。

张山和陈奇自然不懂得喝咖啡的意思,只是死死地盯着刘勇的一举一动,对方若是想要逃跑,必定抢先打断他一条腿,让这作恶多端的混蛋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根据那位“识相”的黄家铺子的老板所提供的情报来看,这批私煤贩子不过三人,其中两人长的比较高大,却也显得呆头呆脑,自己眼下弟兄六个,还怕干不过三个农夫?

一天两顿饭,全都是出自张二妞的小手,这小妮子还真是心灵手巧。不过邓勇等人明显不会体会这点,饭菜美味就足够了,这些汉子们一辈子也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唉!”那人犹豫了一番,当下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和兄台聊得投缘,兄弟我也就豁出去了。-====-看兄台也是读过书的人,倒是给兄弟我评评理,这是个什么世道?”

上一次被捉的经历对陈奇来说可是不怎么光彩的,被人当羊捆起来的滋味着实不好受,眼下又碰到了那些人,言语中自然不太客气。

“明白了!”四个人齐声说道,看来之前陈奇的工作做的很到位,连口风都套好了。萧翎满意地看了陈奇一眼,这大棒子挥舞完了,就轮到胡萝卜粉墨登场。萧翎坐在了椅子上,轻舒了一口气,缓缓道:

此时不摘,更待何时?萧翎的心中响起不屈的呐喊,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一处男,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就被送到了这个世界。以前还有岛国电影陪伴,日子过的倒也凑合,可穿越至今也有两个月了,却连偷窥的机会都没有,回想起来,自己也不容易啊!

唯独,张山将自己给忘记了。

“好汉子?好汉子又有什么用?眼下我家的铺子连一斤煤也无法从上游商家那儿收到,镇上其他几家铺子的老板又不断排挤,现如今,只能通过暗地收购零散私煤来维持经营,却也会被其他几家铺子联合起来抢夺生意,每日都要亏损好些银子出去!”

没等陈平把话说完,拉生意的其中一人就伸手一把扯住了陈平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四爷他老人家早就立了规矩。你们刘家铺子不懂得规矩,以后就别想在清溪镇上混。他老人家大慈悲,没把你们刘家铺子给拆了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小子还敢在这儿跟我们叫板?”

槐树镇的煤商们手中握有大量的私煤,也不必忍受二狗子们的查缉,却也缺乏相应的渠道,因此只能将煤货以五百文的价格卖给清溪镇的煤商。按照萧翎的推测,清溪镇的煤商们又要将收购的私煤卖给上一层的煤商们,而且价格绝对要远远出五百文这个数。这一层一层的价格差,确实养活了一大批人。

临近黄昏的清溪镇可要比上回来的热闹,一家家的茶楼饭馆如同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不大的店铺里挤满了各色人等,挽起了袖子端起了酒杯,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看样子多半是和运煤挂钩的人。

“你这头笨牛,不要就不要,我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陈奇没好气地说道,只见他将铜钱往怀里一揣,头一扬,朝着镇子里的商铺跑了过去。这小伙子家里条件虽说还算宽裕,可也不容许他胡乱花钱。现在有了这笔小钱,他恐怕要去好好地犒劳自己一顿。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萧翎三人就挑着鼓鼓的麻袋离开了矿洞。眼下已经是五更天了,这也是最容易让人疲倦的时段。萧翎和张山到还好,至于陈奇,早已是哈欠连连。

“······明白了!”陈奇一边揉着那通红的耳朵,一边小声地答道。若干年后,当两人坐在御花园里再次回忆起今日生的事情时,黄袍在身的萧翎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身着一品朝服的陈奇则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那只幸运的耳朵。

等这些人一靠近,倒是可以看清他们身上的平民装束,每人都推着一辆运货用的独轮车,车上仅放着一些挖掘用的工具。也许是忙着赶路了,这些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小道边上的树丛中藏着三个大活人。

被萧翎这么一问,张山先是一愣,旋即叹了一口气,道:“铁牛我除了有些力气,别的什么也不会。前些日子我在集市里看到了朝廷征兵的榜文,除了每月一两银子的饷钱外,还会一石大米,家中也可以免去不少的税。我想明天就前往明州城去碰碰运气,若是能从军,每月的粮饷倒是可以支持起这个家!”

萧翎也不愿看这两人耍宝了,径自走进了屋子。眼下张山母亲还未苏醒,张山也苦闷着张脸坐在床边,丝毫不理会窗外的吵闹声。一见到萧翎进来,张山赶忙站了起来,道:“大哥,那张药方拿回来了?”

一位中年大夫坐在张山母亲的床边,两指手指虚按在后者的左手腕上,眉头渐渐地紧锁起来。好半晌,他才缓缓地出了放开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年头朝廷的行政衙门只到镇一级单位,村里面权利最大的是村长,萧翎能不能有房子住,还要看村长的口风。

“就算这样,大哥你也不用给他······”

“说起那个鸟朝廷我就来气,当日贼人进犯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龟缩在几座城池中,据说有一小队贼人还在明州城东门外不到一里的地方经过,朝着城内聒噪挑衅。谁知道城内的数千狗屁官兵吓得都不敢在城头露面。直到我们把贼人的主力打散之后,这些鸟人才敢出城,拿着那些狗屁文书前来,声称君臣大义之类的屁话,将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贼人级接收,去上面领功去了。当日若不是林大哥拦着,老子早就将那个鸟官的狗头给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