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会儿,刘勇感觉身后没什么动静,回头一瞅现对方并没有追来。平日里缺乏锻炼,此时的他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勉强向前再跑出几步,身子一软靠在了一块巨石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由此看来,二狗子们只有把希望放在私煤私盐两个方面了。比起私煤,私盐更容易稽查,海边通向内6的大小道路也就那么几条,在那儿埋伏起来,每天都有着道的私盐贩子。

听到这话,萧翎的鼻子不禁一酸。这些菜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也不是稀罕之物,普通老百姓也都不难吃到。而眼下这些几代为农的百姓却把这些菜当成皇帝才能吃上的“圣膳”,再联想到住在皇宫大院里的皇帝,每餐几十道上百道菜,一顿饭钱,就花掉普通农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差距······

“兄台这话就见外了!”萧翎将那人的手推了回去,微微笑道:“这点小钱碍得了什么事?就当兄弟我请各位弟兄喝酒了,大家交个朋友嘛!”

七个人,六辆车,还有一人可以闲着,本来大家伙的意思是让萧翎歇会儿,毕竟他是领头人,跟着队伍压阵就行了,何须再出这份力?不过萧翎考虑到别的问题,接过了陈奇的独轮车,把这小子打法到周围去探路去了。

这不,陈奇一找上邓勇家门时,两人一拍即合。萧翎之前也听陈奇提起过邓勇,沉着,老练,待人随和,这都符合萧翎的要求。

打谷场上满是一堆堆刚从田里运过来的稻杆,上面饱满的稻穗还来不及打下来,就这么堆在这儿。一群半大的孩子将家人运来的稻杆平铺在地面上,好让阳光尽快地将稻穗烘干,也就能尽早地进仓。

不过,若是将来生意做大了,每月都是几百两上千两的收入的话,还能继续平分吗?这个问题萧翎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眼下张山陈奇二人都把自己当成大哥看待,自己又对他俩有救命之恩,有些话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几位也知道,我们商人虽说重利,却也重视信誉,如果没有足够的私煤送至明州城的那些大商号,只会让他们不信任我们,今后的生意也就难做了。一开始,我们想的挺简单,觉得明州城那些大佬们不会对这事坐视不理的,谁知道一个月过去后,不光没有人出面制止这事情,田四那厮反而是变本加厉地逼迫起我们了。

“几位爷,大老远的赶路过来,累着了吧,这板车上的火耗可一定要送到张家铺子,价格绝对公道!”

这个价格可比槐树镇那些奸商们的收购价高出了一半,萧翎可以先将私煤运到张家屯,再集中运往清溪镇。这一路上多为平坦之地,比起煤矿到槐树镇的一段颇为崎岖山路要好走的多。

一名手臂上搭着毛巾的小二走到萧翎身边,弓着腰摆上一杯热茶,再用毛巾在有些陈旧的桌子上擦了擦,脸上热情的笑容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爹。

“中等煤块一担,作价三百文,下一个!”

既然有二狗子的存在,这私煤想挖得安稳,自然需要有人放风。一方出钱,一方出力,也算是各取所需。不过,萧翎倒是很怀疑这些人的可靠程度,一旦有二狗子出现,这些人恐怕跑得比狗还要快!

“兄台言重了!”既然对方给自己面子,萧翎也不会给对方脸色看的,答道:“在下几个也是迷失了方向,不得已才一直跟在诸位后面。现在雨过天晴,还望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小奇!”萧翎想了想,开口轻声问道:“你,没有记错路吧!”

“我也记不清了”一提到“父亲”二字,张山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听到这话,张二妞的眼神明显一暗,刚要说话,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是啊是啊,就算萧大哥对你不好,不是还有我陈奇哥哥吗?”

运煤的人不过,竞争自然也小,再说了,收煤的那些人可是来者不拒,有多少要多少。萧翎倒是拿出了自己的商业头脑算了一笔帐:一担煤三钱银子,十担煤就是三两,一百担就是三十两。

“我想搬进去住!”萧翎淡淡地说道。

丁义暗暗地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在他看来,萧翎若是不能为清风寨所用,不如让他永远消失,免得将来成为祸患。

“这样在下也就放心了!”林旭脸带歉意地说道:“当日急于追赶贼人,事后才记起萧兄尚且身负重伤。只不过前些日子官道上的官兵比较多,在下几个也实在是不便露面,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前来看望萧兄!”

张山的母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表示,她心里明白,若不是眼前这个勇敢的年轻人,自己一家三口恐怕早就交待了。这些天来,张山一家已经拿出堪称“过年”的食物来滋补萧翎,也算是他们家的一份心意。

萧翎大喝一声,提起短剑朝着渐渐迫近的贼人头目冲去。周围的贼人都有些奇怪,这见过送死的,没见过如此急着送死的。反倒是那名贼人头目心里一惊,表面上看起来,对手选择主动出击而不是避开自己的锋芒实数不智,殊不知只有这样,才能化解掉自己逐步增加的压迫感。

转眼间,十多名贼人就将张山和陈奇两家人给团团围住,在贼人们看来,眼前这些人和财货就像煮熟的鸭子,想飞也飞不了。陈奇家牛车上那大大小小的箱子包袱固然是主要目标,张山那异常水灵的妹妹可就是意外之喜了。

两人说的虽然多,却在极力避免着之前的一切,对此,林秀兰很是感激。萧翎也明白,之前的事情无论换在任何一个女孩子身上,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可要比后世那些千金娇娇女坚强的多,他索性是认了林秀兰为妹妹,免得后者恩公恩公的挂在嘴边!

接下来,屋子里的三个人就用相互听的别扭的语言艰难地交谈了起来,萧翎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自己昏倒在后山,三天前被上山砍柴的村民救了回来,面前这位老翁懂得医术,自己也就在这儿赖下来了!

看来这些小伙子们还真的没有打这些横财的主意,萧翎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给了他们高额的回报,除了每月一两银子和一石大米外,还管他们一天两顿的好饭好菜,如此的优厚待遇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这些农夫本性淳朴,也不会为了眼前的小财而坏了前程。

加上刚才大伙儿可是杀了官府的衙役,不管是正牌还是杂牌,终究是犯了王法,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眼下,邓勇四人算是和萧翎牢牢地绑在一块了,身后的冷汗还没有干,如何会生起别的心思。

对于邓勇等人的表现,萧翎感到十分满意。对属下的奖赏固然重要,但若是完全依靠钱财使之效命,又和那群二狗子有什么分别?

这才是我要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