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包在小汽车站周边看了看,很有小城特色,就连空气里都飘荡着海带咸鱼那种咸腥的味儿,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一个久病未曾饮食的人喝了一口粥,居然品出了其中的滋味,又或者更贴切点,就好像一个吃惯了重盐重辣等各种调味料的人,突然尝到了一道只是放了盐巴的青菜。

“昨晚折腾了那么久,累是肯定的,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张恪说着便起身了,只是一晚上趴着没上床睡,腰都有些弯了,双手撑扶着扭了几扭才稍微好些。

“你再这样,夕夕要吃醋了。”

张恪想起自己早就破身了,也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她有没有现:“今年是第一年,很多人不认识你,以后会好很多,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明年我们就不在家呆了,就过年的时候拜访下。”

“你还敢笑我,该是让你多等等扎扎马步锻炼身体了。”

“四点多,你昨晚没睡好吧。”张恪递给她一瓶水,尽量自然的观察她的表情,要是她现什么异状可就衰了。

“很抱歉,我们的很多技术是针对我们的**的,你们的**我们研究得还不够深入。”

“放心吧,刚刚怎么下来的,等下就怎么上去,没事。”杨牧夕也是第一次坐,心里也略有些打鼓,但总不能临阵脱逃让计划泡汤吧。

张恪弯腰帮她把衣服从袖子处脱下,这样贴近着做这么亲密的事让他觉得如坠梦里。当张恪丢开她的女士衬衫,把手放在她的腰肉上准备脱下黑色的针织衫时,她顿时打了个冷颤,觉得那附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嘴微张,脑子里也有些短路起来,秉着呼吸配合着他缓慢的动作,把那温暖的针织衫从头上脱了下来。

张恪没有过多废话,只应了一声好,就在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来了,此时,杨牧夕正在一张白纸上罗列问题跟答案,其实她觉得今天就互换灵魂有些为时过早了,但是她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回男人。

“舰长?”杨牧夕伸着双手,好像走进了黑屋子似的探路。走了一圈,也叫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她又到厕所里、书房里查看了一遍,直到最后去了车库,看见她安放在角落用布遮起来的东西不见了,她方才确认外星人已经不知何时悄然离去了。

“你还需要找一个男的是吧?”

虽然酒店提供了自助早餐,但是来吃的人并不是很多,两人拿着托盘夹了一大堆吃的坐在餐厅里慢慢吃着,吃到最后肚子都有些胀了,还剩下一小半,张云蕾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牌子“吃多少夹多少,吃不完照价赔偿。”

也不知道这半个月里,张云蕾又跟哪个男的勾搭上了,再见到的时候感觉换了个人似的,如果说以前是妩媚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文艺清新了,上身一件墨绿的小风衣,下身穿着直筒亚麻裤,格子花纹的围巾整整齐齐的别在领口上,黑黑的长中分,在脑后绑成一绺斜斜的搭在左肩上。

张恪对她家很熟,杨牧夕也对他家很熟,以前时不时的作堆玩游戏,互相打掩护出去玩什么的,张恪老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很犀利的人,反正以前杨牧夕看见了都会在他面前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叫叔叔,也不敢调皮捣蛋。

“嗯,楚旋她人很好的,只是受委屈的时候总是默默承受,不会对别人说不,阿姨,您有空可要多鼓励她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呢。”

“放心,我妈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看看我多快的度呀。”杨牧夕洋洋得意的自吹着,事实也的确如此,杨妈进来的时候只听见了一点奇怪的声音,然后就看见牧夕回过头来跟自己讲话了。

“我爸妈给我订婚了。”

“不用这样吃,一口一个就好。”杨牧夕强撑着笑脸说着,说完马上冲动厨房水龙头前,等她洗干净双手,又用纸巾沾湿了擦干净脸,她悲剧的现自己的衣服上也溅上了好多肉汁,哎,老板娘真厚道啊,肉包子真的是味美多汁的说。

三根爪们这一夜睡得也不太舒服,原因无他,认床了。

“什么意思?帮他们其中某一个人找个地球老婆?”

“哎哟,我的屁股。”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干嚎起来,真心疼啊,感觉屁股从两瓣摔成四瓣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你开什么星际玩笑啊,你都让我变回男人了,我怎么帮你孕育?”

杨牧夕忍住了酸酸的眼泪,额头抵在膝盖上,酸酸的鼻子里好像有鼻涕在酝酿,揪心的疼痛,她不知道该去恨谁,就让这夜把自己湮没。

谢詹勉强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平时和同学朋友都是见面打声招呼就得了,握手让他觉得对方是社会上工作很久的人,不知道范纪依怎么会认识他,还有他嘴里的牧希又是谁?

杨牧夕郁闷不已,什么叫有事,他觉得自己在神经?在变态?尼玛,姐这叫一言九鼎,要不是答应了老爸老妈要努力做个女孩,犯得着恶心自己吗?

“不用了,油腻腻的,再说我皮肤这么好,没必要涂粉,抹点护肤霜就行了。”

唠嗑了一会,抽了两根烟,副所长跟杨爸握了握手,压着余华往医院开去,杨爸也和杨妈一道坐上救护车。

“爸,你刚刚怎么不回我?”

头顶的声音没有停,但是他心里的火却开始越烧越旺了,好不容易上面停住了,他立马从阳台下的yīn影里钻了出来,双手趴在沿上的时候,他有片刻的迟疑,雷在交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郑重叮嘱过他一定要定期“拜访”,自己这样sè急攻心要是让雷知道了,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

听了陈教授的话,杨爸心中稍定,抚摸着她的背,让她的双手也紧紧抱着自己:“好了,一切都好了,爸爸在这儿呢,没人可以伤害到你。”

杨牧夕默默点头答应了,看着车子出了市区,越开越往山里去,路上满是田园风光、清河荒野,进山的路没有修好,只是简单的石子泥巴路,长年累月之下,路两边让车轮子压出了深痕,中间高高的凸起,偶尔有被砂石填埋过的路段又会稍好一些。颠簸了十几分钟后,车子穿过一座掩映在树丛中的大门后又开上了平路,左边是荒废的农田,右边是稀疏的树林子,隐约可见后面那幢联排的房子,等车开近了,她才看清楚原来这么大,足足十几间门面的样子。回头望去,已经和对面的山包遥遥相对了。只是对面的山包是尖尖的,而这儿却是平的,可以想见当年修建这座山庄的时候没少挖坑填药,那片稀疏的树林子十有仈jiǔ也是后来人工栽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