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现在不是心怀愧疚的时候,有了第一次,现在她心里也没有特别大的震撼,把毛巾重新装好,杨牧夕丢下涛哥奔向下一个目标。

她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大熊的手臂,一下子就被他揽着了,虽然她也有一米七的个子,但是在一米八几的大熊面前仍旧显得小鸟依人般。感受到后腰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她全身也跟着火了一样,手里的薯片也被挤落了,低头一看,好家伙,都顶起小帐篷来了。杨牧夕有些担心的往身后看了眼,那只癞皮狗不知道收受了大熊什么好处,居然人都没影了。

十几天的时间,杨牧夕表现出的听话就已经让涛哥放下了戒心,允许她活动的范围由最初的小房间扩大到了整个实验室,因为希里说过一句,除了要保证她的营养外,要要保证试验品的健康,显而易见,天天在房间里挺尸是对健康不利的。

“冰水而已,开水还不得让她脱层皮啊,这么宝贵的试验品我可舍不得。”希里看见杨牧夕缩着身子躲在了墙角便出声提醒道,“快点脱,不然继续冰水伺候。”说着他便按下了另一个橘黄sè的按钮,里面也慢慢的蒸腾起了水汽。

“怎么样?饿肚子的滋味爽不爽?”

没过多久,收到张恪醒来消息的杨爸杨妈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医院,一见面简单问了两句便直奔主题:“小恪,牧夕呢?她在哪里?”

“把她丢进去锁好。”涛哥朝一个小房间指了指吩咐道。

又一个拐弯后,两人现身后跟踪的人不见的踪影,张恪吁了口气:“看来那胖子不行啊,哈哈······”

“没那么可怕,我以前都不用。”杨牧夕看倦了,揉了揉眼睛,从后视镜里瞥见一辆面包车,之前做jǐng察的jǐng觉xìng让她下意识的生疑,“后面那辆车好像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对于儿子的这个好朋友,杨妈再熟悉不过了,人好,有礼貌,私心里,在牧希变身后,她便开始琢磨她的终身大事,按照她的想法儿子终归是要跟纪范依分的,而且越快越好,不能耽搁人家姑娘,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事,有差不多年纪女儿的都差不多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也参考过几个对象,其中便有张恪。

“呃,没什么。”自知失言的杨牧夕低头装作很认真的啃鸭脖。

“我会躲着点啊,总比她们去外面传单挣外快好多了。”

得到了照片的胖子马不停蹄的赶回住处,把信封里的照片统统抖落在玻璃桌上,没多大功夫便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人,红sè格子衬衫,牛仔裤,纤细的腰肢,把衬衫撑得鼓鼓的胸脯,单单一个侧影便让人有了浮想联翩的感觉。可是她的脸上又有着锐利冷峻的神采,过耳的短顺着晶莹的耳郭分开。

在胖子的花言巧语跟金钱攻势下,很快便有女生沦陷了。胖子搂着一个容长面颊,长腿细腰的女生往如家走去,现在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刚从kTV里出来的两人都有点泄过后的虚脱,学校的大门十点钟就关了,现在是多么好的时间点啊,美好的夜晚才刚刚拉开她羞涩的面纱。

“宿舍啊,等下我带你去,嗯,可能你们班宿舍满人了,你要跟其他班混拼一下。”

才几天过去,杨牧希的好友们差不多就都知道了他去执行秘密任务的事情,不时的有人打电话来问,弄得杨牧希一阵火光,每次都该找杨妈帮忙接电话。

“妈,怎么了?”

边上坐着的杨爸用拳头挡着嘴巴轻咳了一下,好像在佐证杨妈的话。

在外面吃了顿饭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如果是以前,杨牧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洗个澡,然后光膀子吹凉,可今天当她衣服撩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杨妈锐利的眼神,她后知后觉的想起了现在的尴尬,无力的笑了笑。

“牧希,洗好没有?”

听了杨牧希的汇报,徐所长登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眼看着要到手的功劳难道就空欢喜了?看着桌上摆放着的东西,他下意识的觉得其中有问题,夜里检验科的人没上班,虽然十有仈jiǔ这些东西是不会有问题的,但他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如果这些东西没问题,那么他们遮遮掩掩的又是为什么?难道把面粉装进雪碧罐子里很好玩吗?艹,又不是小孩过家家,闲得蛋疼拿jǐng察开刷啊。

“来了,杨哥要不要也来玩?”

“改变部分细胞的xìng别遗传染sè体。”

“说直白点。”

“就是让你不男不女。细胞层面上的不男不女,不是人妖那种。”

“如果要弄出让我变回原来样子的药品需要多久?”

“不知道,至少半年,还得顺利的情况下。”

杨牧夕皱着眉头想了想,半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这家伙就只是个技术人员那倒是问题不大,关键是他本身就是危险分子,她自己一个人很难看住他,而且自己消失这么久了,爸妈肯定很担心,肯定也已经报jǐng了。现在这家伙又给自己出了道难题,最合适的肯定就是把外面的尸体埋了,收拾收拾直接让他在这里继续研究,要是转换阵地,这么多就能愁死她。哎,怎么看住他,让他老老实实干活呢?

不想让希里看出自己虚实,杨牧夕又重新给他绑上了,这回连眼睛都不放过。忙完以后,她又继续拖着疲惫的身子,把外面那些尸体一具具拖到一个小房间里堆起来,清扫了爆炸现场,简单用外面的泥土遮盖了满地的血腥。

睡在原本属于陈涛的床铺上,杨牧夕心情愉悦的想着,现在自己便是此间的主人,此间的王。

这一觉睡得很长,梦里的世界光怪6离,天是黑的,地是暗红sè的,一条宽广的河流在汹涌向前,上面尸殍起伏,而她自己则站在河岸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她的手里时而拿着镰刀,时而拿着枪,她想要离开河岸边,可是脚步却生了根一样挪不开步子,低头看着河流的时候会一阵阵晕眩,几次都差点栽倒在里面。身后依稀传来些枪声,她抬头看向对岸,那里有一小片光明,虽然很小,但因为这周围的黑暗而显得格外明亮,她看着那光明觉得心生暖意······

望得久了,她又觉得很热,抬起手遮挡住眼帘,肌肤相触的瞬间她回过神来,外边天早已经亮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睡到了中午,浑身上下都透着宁静的感觉,稍微动一动就有骨头劈啪作响的架势。

摸了摸肚子,饿的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只是觉得有点低血糖,她走到关押希里的实验室房间里一看,他正歪倒在地上睡觉,检查了下绑着的绳子并没有松动的痕迹,杨牧夕安下心来,忍着血腥味到堆尸体的房间里扒下他们的钱包,理所当然的占据了他们的财产。

推开这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这是她半个多月来第一次走出这个大院子,长时间的与社会脱节,她一时都有点迈不动步子了。当她走过一片荒凉,路过一户户民居的时候她还有些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