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说话。他们自己也知道,怎么样地无法推翻杜英豪的话,不管如何强辩,没人会相信的;因为他们确实会继续想法子去杀死杜英豪的。

杜英豪冷笑道:“黄老儿,你的交游很广阔呀!绿林道、霸王庄你都搭上了关系。”

他现在的拳脚,只能摆样子,教教徒弟,真要动手过招,他连门下的弟子都不如;而杜英豪伸手之间,却把他的十几个弟子打倒了。

王月华有点迟疑,水青青却道:“月姐,你也是的,杜爷虑事周到,难道还会不如你,快带路吧!”

“中间的那个叫落英剑客谢云,是点苍派中的长老;右边那个胖胖的是武当的俗家弟子,叫笑面佛黄真;另外那个黑脸的叫赛玄坛赵子昌,是五台门下。”

不过他们还讲理,讲个是非曲直,若是错在他们的子弟,他们也会有个交待。

菊芳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我不该,我就是忍不住,您不知道刚才有多气人。”

水青青冷笑道:“一个杀手出了名并不是好事:强中更有强中手,多少武功绝顶的杀手部死的很快,而且都死在圈内同行的手中……。”

“我可不知道江湖上有谁是玩毒蛇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说两句,她就永远的失去这个男人了。

杜英豪道:“说了你可别生气。你什么都好,就是眼睛生得太邪,水汪汪的;我听人说,那叫桃花带煞,不但主淫,而且还带克夫。我们玩玩可以,你要是嫁给了我,一定会叫我戴绿帽子。大丈夫虽死无惧,但是王八却是做不得的;还有……。”

王月华什么都没丢,只丢了一条驴子||趁乱中走掉了;那是她新真的,还没养驯,这一跑可没处找。它跑进高粱地深处,有吃有喝,很可能三、四天不出来。她还去了条底裤,那是叫人撕成了布条,用来绑她的手脚,好在外面还有条长裙罩看。

这必须要去看看明白。杜英豪拔出了长剑,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一二匹粱田,慢慢地摸到了声的地方。

反倒是身为主角的菊芳不那么热心了。杜英豪三天之后才动身的,她也陪了杜英豪三天。人前,她强颜欢笑;背入时,她却偷偷抹眼泪。

“是的,只不过我没有收取金钱的代价,可是我的代价比什么都贵,那是你的命。两次我都以为你活不下去了,心裹对你充满了歉意,那个时候,我给你再多的钱也不足以报答你了,只有用我的身体……。”

胡子本来不是可燃物,但袁定一一向很懒,从来没洗胡子,而他又爱吃油荤,胡子上沾满了油渍,立刻烧了起来。

菊芳看看他,似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杜爷,您放心,别说是一二百两,三千两也难不住我们许家的,一会儿我就给您送上。听说许朗月是许久的侄子,杜英豪得意之情已减却了很多,摆摆手道:“算了,我已经塞还给了你的侄儿,那裹还会问他要的道理,只是我把话说在前面,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很不服气,以後很可能还会找我呢?”

韩大张把徐力的??体抗了回去,焦雄倒是伤透了脑筋。对方虽是名不见经传,却有胆子敢惹霸王庄,可见是来头不小。一拳就打死了徐方,手底下也真不含糊,尤其是检验徐力的??体时,现他前後都有伤,背上受重击,胸前却是阴劲所伤,透及内脏,这才是致命之处o据韩大强说,姓杜的只一拳,那么这前胸的伤是何处得来的呢?经过再三的研判,才认定也是杜英豪所为,而且是用了隔山打牛的内家手法,所以韩大强才没注意,这个判断却使焦霸王紧张了。

不但对大人如此:对小孩也是如此;到了秋初,??蟋蟀之风盛行,他也捉了几头蟋蟀,去找人斗。他既没钱,也没有什么好品种,成人的斗蛐蛐场合他去不起,只有去找那些小孩子们斗,博一个铜子的输赢,照样大呼小叫,顶有意思。

他只有叹了口气:“昨夜我喝多了。”

但他叹了口气:“你肯告诉我就说好了。”

这是个陌生的名字,矮个子思索半天,却记不起有这一号人物,但是他仍然笑了一笑:

他的家乡在一个靠江的大城,他的爸爸是江上摆渡的,亲娘早就死了,继母是码头边西大街尾的暗娼红牡丹,混了大半辈子,想找个归宿,才看中了忠厚老实的社老实,帮着他一起撑那条渡船,照顾那个十多岁的儿子,那知道没三年,杜老实一病而去;红牡丹耐不了寂寞,而且那条渡船也破旧的不堪再使用了;所以,她又回到了西大街的老窝,干起她的老行业。

杜英豪是先去探采动静,叫他们在这儿等看;不得其门而入,只有回来了。

他要弄清楚这个姓雷的是谁?看样子他不像是红花阁里办事的人。不管红花阁的后台多硬,他们总是开门做买卖的,讲究和气生财。

那个叫小雷神的家伙对杜英豪还算客气,对姓马的胖子架子可大了,但他却称胖子为马老板,也听得出胖子是请来的客人。

胖子可以放下老丈人的寿辰不管,匆匆地赶来赴这种无聊的宴会,内情也颇堪玩味。

杜英豪原意是闹点事,惊动里面后,再让王月华与水青青伺机暗伏,看看焦雄是否躲在里面的。就因为现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才放弃原来的计划,先弄清这位小雷神的底细了。

他才说出小雷神的名字,王月华已经失声道:“那是徐州府衙的捕快头儿,焦雄的连襟。”

赖皮狗补充道:“他老婆是班子里的姑娘,是焦雄四姨娘的结拜姐妹,就是这么一点关系,他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焦庄主的连襟;不过他这个捕头儿倒是焦雄一把提拔起来的,早先他也是在地方混混,比我们还不如呢!为了他老婆跟四姨娘的关系,搭上霸王庄。”

杜英豪笑道:“敢情是这么回事,这位大班头也太屈驾了,怎么会在窑子门口当起管事的呢?”

赖皮狗道:“大概就是为了杜大侠快要来,搬他出来挡驾吧!他有看官面上身份。”

王月华道:“是啊!杜爷,这可不能来硬的了。若是他以官面上的身份,把您给扣押起来,那可不上算。”

赖皮狗道:“雷鸣天跟通源粮行的掌柜吴桂倒是叩头兄弟,但有姓吴的巴结他,怎么样也不可能请他来招待客人的。依小的看,焦雄多半是在红花阁里,借看姓吴的做幌子,不让闲人登门。”

“那姓马的胖子呢?”

“那倒是道地做粮食生意的,但也得指着霸王庄吃饭;否则他的粮车也好,粮船也好,就别想太太平平的通行,外地的粮食运不进来,他的粮行就得关门。

”“问题是这些人上红花阁做什么?”

赖皮狗想了一下道:“这些都是生意人,要是只为了防备杜大侠,要他们去没用;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去陪焦雄消遣的。”

“陪焦雄消遣?”

“焦庄主喜欢推牌九,瘾头大,输赢也大,一睹就是两、三天不下桌,输赢也是成千上万的,只有这些做生意的才够资格陪他玩。以前都是在霸王庄里玩儿,这次为了躲杜大侠,他只有窝在红花阁里,闲得无聊,才找人来陪他玩玩。”

王月华冷笑道:“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了,死到临头,还有心情消遣。”

杜英豪却道;“他若是一直躲在红花阁里,我还真拿他没办法,尤其他弄个小雷神来看门,我又不能打上门去,把他给揪出来。”

“找许久去,叫他以公事的身份,跟姓雷的谈。”

“没有用。许久是苏州的捕头,人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再说焦雄既是雷鸣天的靠山,姓雷的只有护看他,绝不会帮看我们去对付他的。”

“姓雷的说不通,找上府台衙门去。”

赖皮狗道:“水女侠,这也没用的。焦庄主的儿子在朝里当将军,连府大人都不敢去招惹他。”

杜英豪道:“他真有个当将军的儿子吗?”

赖皮狗道:“是的!他这个儿子是抱来的,倒是挺有出息。焦雄用大把的银子培植他,甚至于还动用江湖上的关系,帮助他建功,剿了几次匪,都大获全胜。他在东北当将军,朝里的关系也很好,官面上是动不了他的。”

“这我就不懂了。他自己是个坐地分赃的大盗头儿,却支持他的儿子去剿土匪,怎么会得到黑道的支持的。”